第154章 数据避难所(2/2)
净空提议给这些节点命名。
“别用编号,给他们名字。”他说,“编号是系统的,我们用回自己的。”
于是,第一个图书馆叫“叶星栖地”,第二个叫“许真之声”,第三个是“陆鹏的楼顶”,第四个叫“沈昊之井”……名字全都来源于那些已经失联、被捕、或已死的编号者。他们的故事被以碎片的方式埋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也许你再也找不到他们,但只要你路过,说不定那根柱子里就埋着一个曾经呐喊过的灵魂。
“这是记忆的庇护箱。”净空对我们说,“是我们不信系统的证明。”
与此同时,“庇护计划”还启用了特别广播协议。
每当系统对某个编号执行“彻底清除”操作(即档案下架、图像抹除、社交注销、标签屏蔽)时,许焱的程序会自动调用一个反制脚本——将其简化资料自动转化为广播稿,并向最近的“图书馆”上传一段十秒录音。
那是我们能为他们争取到的最后一次“存在痕迹”。
某夜,两名来自北港分支的女工程师冒着被捕风险,翻越废弃电站的围栏,在一只锈蚀变形的UpS供电柜中藏入了“q-h291\/陈永生”的视频残段和两页工作日志。做完这些,她们带着碎玻璃割伤的手离开,走出百米后在巷口写下涂鸦:
“你不是编号,你是过去,你是记得自己的人。”
净空在看见这句话后说:“编号者不会只活在数据库里,我们会让他们活在墙里、电缆里、风声里。”
就在这周,“庇护箱”被悄然扩展至第十个节点,我们从全国收到的碎片数达到三千余条。虽然大部分都只有短短一页或几个片段,但许焱说:“你们不知道哪一段会被拼成未来的‘新记忆’。”
因为在“图书馆”的入口,我们从未写下警告,而是写了一行字:
“这里藏着被删掉的活人。”
城市依旧喧嚣、系统依旧监控,但编号者开始有了他们的“第二世界”。
而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