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发散（三）（2/2）

他这才压低了声音，如同在揭晓一个天大的秘密，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乃是咱们清玄宗那位隐世不出的太上长老，白无咎的……亲生儿子！！！”

“噗——！”

茶馆最是偏僻的角落里，两道喷射而出的水雾，精准地糊在了对面的牛脸上。

他对面，一头体型壮硕的青牛，同样将满嘴嚼烂的灵果喷了老者一脸，它那双清澈的牛眼瞪得溜圆，嘴巴还保持着咀嚼的姿势，彻底陷入了呆滞。

一人一牛，脸上挂着酒水与果渣，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老者抹了把脸，声音都有些发飘。

“你……听到了？”

青牛机械地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老者感觉自己的道心，裂开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缝隙。

白无咎……有儿子了？

卧槽，这么劲爆的么？？？

高台之上，说书先生对角落里的骚动浑然不觉，他见自己抛出的猛料成功镇住了全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加码。

“诸位以为这就完了？不！这只是开始！”

“李公子他，生下来便身负大气运，乃是传说中的人皇转世！”

“他额头的那朵莲花，便是人皇印记，是人族气运的具现化！乃是天生的领袖，未来的共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人皇转世？我的天，这……这是真的吗？”

“难怪！难怪他有如此胆魄！”

说书先生听着下方的议论，愈发来劲，他猛地一挥手，仿佛亲眼所见。

“那日魔族入侵，惊扰了人皇清修，这才引得天道震怒，降下神罚！你们看到的那只遮天玉手，根本不是什么法相，那是天道意志的直接干涉！是天道在向咱们人皇陛下，请安问好！”

“那炼虚魔将的自爆，更是因为他在最后关头，有幸窥见了李公子身上显露的一丝人皇真身，被那煌煌神威当场净化了魔魂，心甘情愿地，化作了守护人界的养料！”

“至于那颗黑石，更是天道馈赠，内蕴一方小世界，是为人皇陛下日后重开天庭，再立仙朝，所准备的基石！”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彻底脱离了现实，上升到了神话的范畴。

台下的听客们，却一个个听得是如痴如醉，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人族大兴，仙朝重立的辉煌未来。

角落里，那破烂道袍的老者，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了过来。

他听着台上那越来越离谱的吹嘘，听着周围那些修士狂热的议论，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哈哈哈……这帮小兔崽子，真他娘的能编！比老道我当年还能吹！”

他身旁，那头壮硕的青牛，却出奇地没有附和。

它慢条斯理地，又叼起一颗灵果，细细地咀嚼着。

那双清澈的牛眼里，竟也闪过了一丝思索之色，随即，若有所思地，“哞”了一声。

老者见状，笑骂道：“你个憨牛，不会真信了吧？”

青牛瞥了他一眼，又“哞”了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万一是真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