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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贤才治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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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陵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关乎国运,也关乎自身立场的重大时刻。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拱手道:“陛下所虑,实乃社稷根本。此事……臣早年任太子冼马时,见前朝积弊已深,曾斗胆向故太子进呈《抑豪强、均田亩、实户籍三策疏》,可惜……” 他叹了口气,未尽之言里满是遗憾与对旧主庸懦的不满,“……石沉大海,束之高阁。如今陛下锐意求治,或可取其精要,因地制宜,为我大陈所用。”

陈霸先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哦?是哪三策?徐卿速速道来!”

徐陵得到鼓励,精神一振,条理清晰地阐述起来:“第一策,曰‘限田令’。可明诏天下:无论士庶,每人名下永业田、口分田合计,不得超过百亩之数。超出部分,课以十倍乃至数十倍之重税!那些世家大族,钟鸣鼎食之家,直系亲眷不过数十百口,却动辄占田万顷,他们固然树大根深,但也绝难长期承受此等暴税!为求止损,必然被迫释放多余田产,或出售,或由官府折价收归国有。同时,大量依附于其田庄的佃户、荫户失去土地依托,便可由官府登记造册,授以无主之田,纳为朝廷直接掌控的自耕农。此乃釜底抽薪,渐次瓦解其经济根基。”

陈霸先边听边用手指轻轻敲击御案,眼中光芒越来越盛:“嗯……以重税迫其弃田,以弃田释出人口……此法虽猛,却非一蹴而就。那些豪强,盘踞地方数代,必有应对隐匿之法。今年之内,恐怕难以清查殆尽。”

徐陵点点头,这正是他接下来要说的:“陛下明鉴。故而,需有第二策相辅,方可雷霆万钧,速见成效。第二策,曰‘出丁令’!” 他语气加重,“可严令:境内所有士族、豪强、寺庙,限期释放所有不在朝廷户籍之上的佃客、部曲、奴婢!凡隐匿不报、抗拒不释者,一经查实,主家田产充公,首犯斩立决,家族流放!此令一下,便是直接斩断他们掌控人丁的魔爪!”

陈霸先闻言,沉默了片刻。殿内只闻烛火噼啪之声。他深知这一条的分量。“出丁令……此令一下,恐非议如潮,阻力如山啊。” 他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朝堂上那些代表着三吴着姓、侨姓名门利益的官员们激烈反对的场面,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在吴兴根基深厚的沈恪,那位出行仆从如云、庄园阡陌相连的地方巨擘。

登基之初,这些人的支持不可或缺,但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陈霸先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为了大陈国本,有些人的利益,不得不动!”

他终于重重地点了头。

徐陵见皇帝如此决断,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了,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具颠覆性的第三策:“前两策,破其田,夺其人。第三策,则要彻底铲除滋生豪强势力的土壤,名曰‘废奴令’!”

他看到陈霸先微微挑眉,继续清晰说道:“即日起,大陈境内,无论王公贵族、士庶百姓,皆不得蓄养奴隶!现有奴隶,主家须允许其以劳作折算或缴纳赎金方式获得自由身,成为编户齐民。对于确无力赎身者,原有主仆关系必须废止,重新订立雇佣契约,明确佣期、报酬,受官府律法保护,不得任意打杀驱使!”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预见性的沉重与决然:“陛下,此令一旦颁行,短期内必是沸反盈天。但长远观之,它不仅能极大增加国家税户、兵源,更能从根本上摧毁世家大族蓄养私兵、抗衡朝廷的根基!将兵权、财权,真正收归国家!此乃固本培元、一劳永逸之策!”

“兵权……” 这两个字,瞬间击中了陈霸先内心最深处!他自己就是凭借拉拢、整合吴兴豪族的部曲私兵起家,短短时间兵力暴涨。他太清楚那些训练有素、只听家主号令的私兵意味着什么了!今日他们可以支持自己登上皇位,他日若利益冲突,难保不会成为别人挑战皇权的资本!对私兵的忌惮,一直是他心头一根刺。

“好!” 陈霸先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都跳了一下,他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有帝王的决断,“徐卿三策,环环相扣,直指要害!就以此三策,为我大陈立新规、除积弊!你速去将细则详加拟定,条陈清晰。三日后大朝,朕要亲自颁行天下!”

“臣,领旨!必不负陛下重托!” 徐陵深深一躬,他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但也可能因此青史留名,成为奠定新朝根基的股肱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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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建康宫,弘德殿。

大朝会的气氛庄重而略显沉闷。

新朝初始,百事待举,但许多官员脸上却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从容——朝廷离不开他们,离不开他们背后的家族。

陈霸先高踞龙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丹墀下的文武百官,沉声开口:“诸卿,可有要事奏报?”

短暂的寂静后,尚书令徐陵手持笏板,稳步出列,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陛下,臣有本奏!臣近日奉命检视前朝遗留及本朝初录之户籍黄册,发现一骇人听闻之状!”

众臣目光聚焦于他。

徐陵继续道:“据册所载,我大陈疆域内,在籍编户之民,竟仅有二十万户!此数字,甚至还是前梁大同三年(即侯景之乱爆发前两年)之旧册所录!数年间,战乱频仍,或有损耗,然我江东腹地,未经大乱,人口岂会不增反减,乃至凋零至此?臣斗胆断言,此非生民之过,实乃地方豪强、士族大家,隐匿人口、侵夺民田、私蓄部曲所致!长此以往,朝廷不知民数,国库不实,兵源枯竭,政令不行,国将何以立?!”

此言一出,殿内落针可闻。

许多大臣脸上红白交错,心虚者有之,恼怒者亦有之。他们当然知道老家那些亲族故旧做得过分,但没想到徐陵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直白地将这层遮羞布彻底撕开!

短暂的死寂后,礼部尚书、出身会稽孔氏的孔奂率先出列反驳,他努力维持着风度,但语气已带上了不满:“徐相此言,未免危言耸听,夸大其词!我大陈新立,万象更新,正宜与民休息,凝聚人心。岂可拿前朝陈旧不清之黄册作为依据,妄下论断?如此作为,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朝廷无能,专做刻舟求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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