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糜烂玫瑰仍等春2(2/2)
花洒喷出的冷水激得她浑身发抖。董鄂妃突然想起第一次去男人家,他母亲指着阳台上吊死的猫说:"不听话的畜生就该这个下场。"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总爱在吵架时说"你死了我也不会难过"。
药片混着威士忌吞下去时,喉咙传来灼烧般的痛感。这让她想起初夜那晚男人醉醺醺地塞给她的那瓶劣质白酒:"喝点就不疼了。"现在她终于学会自己麻痹自己。
腹部突然一阵痉挛,董鄂妃蜷缩在积水的地板上抽搐。童年某个雨夜的记忆闪回——父亲把她的头按进洗脸池,因为她数学考了98分。"那两分被狗吃了吗?"此刻花洒的水流像极了当年刺骨的自来水。
她摸索着拨通120,却在接通瞬间挂断。多可笑啊,这时候居然还怕医药费太贵。男人上周刚抱怨她"整天装病浪费钱",就像父亲常骂母亲"丧门星就知道去医院"。
手机屏保是三年前毕业旅行拍的。照片里男人不耐烦地别过脸,而她讨好地举着给他买的奶茶。现在那杯奶茶价值元——这是她这些年给他转账的总和,精确到个位数她都记得。
"我死了你会哭吗?"她给男人发最后一条微信。回复来得很快:"要死早点死,记得先把债还清。"配图是她某次醉酒跪在地上哭花的妆容。
董鄂妃突然平静下来。她慢慢爬向厨房,刀具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多像中学实验室里的解剖刀啊——当年生物老师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被同学锁在器材室的:"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
当刀片划开手腕时,她惊讶地发现疼痛如此轻微。血珠滴在地板上,像极了母亲偷偷抹在围裙上的鼻血。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欢快的旋律里,她终于听清那句一直重复的歌词:"不过是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