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消息（2/2）

怜星看向他：“你打算断其根本？”

“未必要立刻断掉，但必须掌握。这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何时落下，由我们决定。”陈然目光锐利，“鄂硕可以龟缩不出，但他的三千人马每日消耗巨大，粮草水源就是他的命门。我们不断袭扰其外围，削弱其精力，掌握其命脉，他要么冒险出来打通通道，要么就只能坐视军心士气不断下滑。”

策略定下，栖霞庄这部精密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野狼峪的金狼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烦躁之中。

白天外出操练，提心吊胆，生怕从哪个角落里射出致命的冷箭或出现那个扛着长刀的煞星。晚上回到营地，本以为能休息，结果刚入睡，营外就响起鬼哭狼嚎般的怪声，或者零星火箭射入营区，虽造不成大损失，却足以让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紧张地抓起武器。

几次组织人手冲出营寨追击，对方却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借助夜色和地形迅速消失，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更加疲惫的金狼卫士兵。

营中开始流传各种谣言，说明朝的“靖难司”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专门在夜里索命；说那个叫陈然的指挥使会妖法，能驱使山精野怪……

鄂硕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军心浮动，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不用明军来攻，他自己这支精心打造的“金狼卫”就要垮了。

“统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名千夫长愤然道，“兄弟们都快被逼疯了！明人太过狡诈，不敢正面交战，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那你说怎么办？”鄂硕烦躁地揉着眉心，“出去追？你知道他们藏在哪片山沟里？你知道哪次是真的袭击，哪次又是诱饵？”

“可是……”

“报——！”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大帐，“统领，不好了！我们的一支运水队在峪外五里的山涧遭到袭击，十五辆水车被毁，护卫队三十人……全军覆没！”

“什么？！”鄂硕猛地站起，眼前一黑。野狼峪内水源有限，大部分饮用水需从外部运送，这条补给线被断，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

“传令给‘无影’先生，”鄂硕对副将低声道，“告诉他，机会来了。明朝人断我水源，必料我会派兵夺回或另寻水源。请他……按计划行事。”

副将心中一凛，知道统领终于要动用那张暗牌了，连忙躬身：“喳！”

鄂硕走到帐外，望着南方黑沉沉的夜空，咬牙切齿：“陈然，你断我水源，我就直捣你的巢穴！看谁先撑不住！”

他并不知道，几乎在他做出决定的同时，远在栖霞庄的陈然，正听着成瞎子关于野狼峪水源补给线被袭击的汇报，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