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指鹿为马！（2/2）

刘勋突然站出来，厉喝道：“赵高，你休得胡言乱语！”

“微臣并未胡言乱语！”

赵高指尖轻轻摩挲着鹿角，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刺入金銮殿，在他官袍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裂痕。

“陛下！”

赵高突然松开鹿角，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河图玉版》有载，王者有德，则龙马负图而出。如今这祥瑞额生玉纹、蹄如龙鳞，正是应了那句'白质黑章，体备天地'啊！”

霍弘盯着古籍上伪造的朱红御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殿梁积灰簌簌而落。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他猛然撕裂朝服，露出胸前狰狞的刀疤，“当年老夫随先帝征讨西戎，身中十三箭不退半步！今日尔等却在老夫面前指鹿为马，真当老夫好欺负不成？！”

殿内死寂如坟。

陈恒的指甲深深掐进龙椅扶手的蟠龙眼珠，他看见赵高蟒袍下摆微微抖动，这是动手的信号。

“霍爱卿怕是昨夜酒未醒。”

年轻帝王突然轻，“来人，送霍侍郎去太医院醒醒酒。”

八名玄甲侍卫应声入殿，铁靴踏碎满地灯油青焰。

“陛下！周室六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中！”

霍弘愤怒咆哮着，“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看你误入歧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侍卫反剪双臂。

陈恒看着挣扎的霍弘，眉头紧蹙，低垂着眸子，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良久，陈恒抬头，冷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

“怎么？殿上你们还想动武不成？”

陈恒身穿衮冕，他坐在龙椅上气度非凡，“诸卿都说赵高所言皆虚构，但是朕怎么觉得这就是龙马呢？”

殿内鸦雀无声，谁都能感觉到空气骤降，寒气逼人。

霍弘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望着龙座上的君主，突然心中一凉。

“陛下英明神武，绝非赵高这种佞臣能够挑拨离间。”

一直保持缄默的户部尚书韦挺站了出来，他对着陈恒施礼，道：“但是，鹿非鹿，马非马，恐怕只有陛下自已知道吧？”

他目光闪烁，当即明白今日之事乃是陈恒与赵高故意为之。

一个昏君，一个奸妄，还真是一丘之壑！

“哦？”

陈恒挑了挑眉，“韦尚书这是怀疑朕吗？”

“微臣不敢！”

韦挺连忙躬身，淡淡说道：“只不过只是在为霍大人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