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怒不可遏的南宫向天（2/2）

城头士卒骚动起来。

校尉却纹丝不动，反而抬手指向瓮城角楼，那里不知何时已架起三架床弩，寒铁箭矢正对仪仗队中军大旗。

“侯爷明鉴。”

校尉声音像淬火的铁，“三日前有鞑坍细作持伪造圣旨诈城，殿下临行前特意增补此令。”

南宫向天瞳孔微缩，他注意到城墙垛口后隐约闪动的玄甲身影，那是襄王亲卫才配穿戴的寒铁鳞甲。

更远处，烽燧台上的狼烟柴堆已淋满火油。

南宫向天亲兵统领气得浑身发抖：“你们……”

“退下。”

南宫向天突然喝止。

他盯着城头飘动的王旗，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护城河泛起涟漪：“好！好！好！本侯就在此扎营，等你们殿下回来！”

转身时，蟒袍下摆扫过满地黄沙。

亲兵统领分明看见，侯爷腰间那柄御赐的龙雀剑，正在鞘中发出嗡嗡颤鸣。

……

……

一盏茶功夫的时间。

南宫向天坐在营帐，蟒袍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帐内烛火被他周身散发的真气震得忽明忽暗，案几上的茶盏突然‘咔嚓’一声裂开数道细纹。

“好一个襄王！”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连圣旨都敢不放在眼里！”

亲兵统领韩烈小心翼翼地掀帘进来，正看见南宫向天将一个白玉酒杯生生捏成齑粉。

“侯爷息怒。”

韩烈单膝跪地，抱拳道：“襄王此举确实狂妄，但眼下北境战事吃紧......”

“战事？”

南宫向天突然冷笑，眼中寒光乍现，“你觉得燕回关这些人看起来像是担心的样子？”

他猛地掀开帐中沙盘的遮布，露出燕回关周边地形，“你看这布防！三处隘口都换上了他的亲信，粮道全在燕回关边军掌控之下，这分明是要把本侯提前架空了！”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斥候满身是血地跌进来：“报！襄王亲率玄甲军奇袭鞑坍王庭，左贤王首级已悬于燕回关外！”

“什么？！”

南宫向天霍然起身，案几被震得四分五裂。

他一把揪起斥侯衣领：“消息可属实？”

斥侯咽着血沫点头：“千真万确！襄王还...还传话给侯爷......”

“说！”

南宫向天脸色阴沉无比。

“说...请侯爷安心在营中...赏月......”

斥候话未说完，就被暴怒的真气震晕过去。

南宫向天额角青筋暴起，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整座营帐簌簌发抖：“好个赏月！好个陈子昂！”

他猛地抽出龙雀剑，剑气将沙盘一劈为二，“本侯倒要看看，你这月亮能赏到几时！”

韩烈刚要劝谏，却见南宫向天突然收敛怒容，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去，把本侯那套先帝御赐的铠甲取来。”

南宫向天轻轻擦拭剑锋，声音轻柔得可怕，“再派人给二皇子送封信......”

帐外，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

夜色愈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