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这盘棋，老夫偏要下一步他们都想不到的棋！（2/2）

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只要有点学识的人，一点就透。

“襄王派人送来的。”

十四个字，字字珠玑，句句在理。

但是他不解，这个襄王向来跋扈，又嗜杀，为何会写出这种话？

张夫子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微微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夫虽然不喜欢杀伐果决之辈，但这并不代表老夫迂腐，愚蠢。相反，老夫看重这些，甚至更加欣赏这样的人。因为大乱之世，就是需要这种有担当的枭雄。”

闻言，杨文昌忍不住皱眉，他不太理解自家老师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张夫子望向燕回关的方向，目光深邃，“二皇子想坐山观虎斗，襄王又何尝不是？不过……”

他忽然转身，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盘棋，老夫偏要下一步他们都想不到的棋。”

十几年没有入朝了，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

……

此时赵高的马车正经过西市，他掀帘望着街边叫卖的贩夫走卒，忽然对车夫道：“转道去淮安学府。”

车辕调转的瞬间，谁都没注意到巷口有个戴斗笠的货郎，正将竹笛吹出三短一长的鹧鸪声。

暗处的密探听见这声鹧鸪哨，飞快跟上马车，消失在巷口。

车辕中赵高察觉到这一动向，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察觉。

……

车辕缓缓驶入城西的淮安学府，不同于白鹭书院的清幽雅致，淮安学府门前车马喧嚣，学子往来不绝，俨然一派热闹景象。

赵高下了车辕，抬眼望去，只见学府大门两侧立着两尊石狮，石狮口中衔珠，珠上刻着‘明德至善’四字，笔力雄浑，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门前早有学府管事迎了上来，拱手行礼道：“这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赵高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金令，道：“奉陛下旨意，特来求见薛先生。”

管事一见金令，神色微变，连忙躬身道：“大人稍候，小人这就去通传。”

不多时，管事匆匆返回，恭敬道：“大人请随我来。”

赵高随着管事穿过学府前院，绕过几道回廊，最终来到一处僻静的竹林小院。

院中青竹摇曳，石桌上摆着一局残棋，黑白交错，杀机暗藏。

竹林深处，一名身着灰袍的女子正负手而立，背对着院门，似在沉思。

管事低声道：“薛先生，人已带到。”

那女子缓缓转身，目光如电，直直地看向赵高。

赵高心头微凛，薛先生是一位女子？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只觉得此人目光如刀，似能看透人心。

他不敢怠慢，拱手行礼道：“在下赵高，奉陛下旨意，特来拜见薛先生。”

薛先生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平静：“赵公公远道而来，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赵高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奉上：“陛下忧心朝局，特请薛先生入宫一叙。”

薛先生接过密信，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笺边缘，却并未立刻拆开，而是淡淡道：“陛下近来可好？”

赵高恭敬答道：“陛下龙体康健，只是近日朝中风云变幻，太子之事、听禅寺之变、江湖之乱，皆令陛下忧心。”

薛先生目光微动，似笑非笑：“太子已死，江湖动荡，陛下此时召我入宫，是想让我做什么？”

赵高心中一紧，知道眼前这位薛先生可能比张夫子还要难对付。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陛下希望薛先生能为朝廷出谋划策，稳定局势。”

薛先生闻言，忽然轻笑一声，目光如寒潭般深邃：“赵公公，你可知道，这天下大势，早已不是一人之力可扭转的？”

赵高沉默片刻，低声道：“正因如此，陛下才更需要薛先生这样的智者。”

薛先生摇了摇头，淡淡道：“回去吧，告诉陛下，我薛某人早已不问朝政，只想在这淮安学府教书育人。”

赵高眉头微皱，正欲再劝，却见薛先生已转身走向竹林深处，背影孤傲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