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赵高的野望！（1/2）

浊水河畔暴雨倾盆，十二艘画舫在惊涛中起伏。

“这雨下得蹊跷。”

绸缎商邱文潘掀开帘子，河面雾气中似有黑影游弋，“令老怎么还不来？”

突然船身巨震，整艘画舫被铁索缠住。

邱文潘正要呼喊，喉咙已被冷刃抵住。

舱外传来苏定方的冷笑：“诸位三更聚饮浊水河，好雅兴。”

……

……

令淳于跪在襄王宫白玉阶前，怀中账册被雨水浸透。

朱雀大街的桥头屠杀仍在继续，他能听见刀刃破开骨头的脆响。

“十二家豪商，私贩军械七千具，勾结蛮族边将二十七人。”

陈子昂指尖掠过账册上的血指印，“令先生可知这些箭头，曾插在我大周儿郎胸口？”

所谓的蔡国，也只不过是大周藩属诸侯国，这样说也并无过错。

令淳于此刻心头已经没有了任何反驳的心情，他只在心中不断盘算，自已还能够保住自家几口人。

惊雷炸响，宫门轰然洞开。

浑身浴血的周仓大踏步进殿，九环大刀还在滴血：“禀殿下，一千三百一十二颗人头已悬于朱雀大街南门！”

令淳于突然剧烈咳嗽，呕出带着黑丝的血块。

他早该想到的，那夜襄王深夜唤自已入宫，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

……

朱雀桥头的血腥气三日不散。

“令公倒是挑得干净。”

周仓甩去刀上血水，九环相撞的脆响惊飞檐上寒鸦，“一千三百一十二人，偏偏留着你令氏满门。”

令淳于跪在雨中的身子晃了晃。

他想起昨夜朱雀司的密谈，那个叫来俊臣的阴鸷男子，是如何用一柄小银钩挑开他孙儿的襁褓。

“罪民……谢襄王不杀之恩。”

令淳于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艰难说完了这句话，再也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周仓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吩咐士卒们把尸体扔到江中喂鱼。

令淳于的尸体很快被冲刷干净，就像是从未来临过一般。

另一边，令淳于的儿子、长孙和两个女婿正坐在监牢里面瑟瑟发抖，他们不敢看向牢房外面的风景，只觉得眼皮沉甸甸的，昏昏欲睡。

这几日撕心裂肺的喊杀声让他们的精神极度紧绷，此时骤停的雨水让他们松弛下来，就忍不住瞌睡虫上头。

来俊臣缓步踱进牢狱内，看着这几个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啊。”

“大人饶命，草民愿意把所有钱财全部捐献给襄王……”

来俊臣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求饶声，笑吟吟的看向令家人，淡淡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本官可没有逼你们！”

众人忙不迭的点头。

来俊臣幽幽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只需交代一件事即可。”

令淳于长子立马拱手作揖，“大人请讲。”

“听说你们令家有一件祖传的昆仑血玉？”

来俊臣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若是你们能够找出这枚血玉，本官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可以让你们保留一点产业，否则……呵呵……”

令淳于大长子沉默了，其他人也沉默了，片刻之后，令淳于大长子才开口：“这个血玉在令府祠堂供奉。”

令家祠堂是祖宗牌位的所在地，平时除了令淳于外无人靠近。

来俊臣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他朝着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退出了牢房。

来俊臣走到令家人面前，笑着说道：“只要这个消息是真的，我成功拿到血玉，就立刻放了你们。”

令淳于大长子躬身说道：“还望大人遵守诺言。”

来俊臣笑着说道：“放心，大王亲口免了你们死罪，就算给我八百个胆子，本官也不敢再为难你们。”

听见来俊臣保证，令家中人喜极而泣，纷纷表示愿意替大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不知我爷爷是否安康？”

这个时候，沉默许久的令东流终于忍耐不住，抬头问道：“既然已经没事了，为何没有看见他？”

来俊臣看着面前这少年，他虽然穿着囚衣，却依旧掩盖不住俊朗模样。

只不过他平生最看不起这种读书人，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

来俊臣淡淡说道：“你们家老爷子身体不适，已经死了。”

原本还心生喜悦的令家人顿时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竟然齐齐嚎啕大哭，哭得悲切凄凉。

来俊臣对此嗤之以鼻，转身离开了牢笼。

令东流也是悲恸不已，他如何不知这是自家爷爷以一人换取了令家阖家的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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