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花烬余温（2/2）

沧桑的叹息穿透维度。

琉璃穹顶降下青铜暴雨，雨滴中沉浮着缩小的人影——是历代药王谷弟子被压缩的魂灵。慕容雪的霜月剑自动护主，剑身却在下秒生出青铜锈斑，龙鳞纹路在雨水中逆向生长，刺破她的肌肤钻出体外。

林寒的因果花在此刻完全绽放。花心处浮现初代药王的元婴，那团能量体突然开口：\"青烟是创世余烬，而我们......\"元婴的瞳孔裂开，露出内部跳动的青铜树种，\"是余烬里复燃的火星。\"

弑神枪尖突然贯穿林寒自己的气海。混沌气裹挟着因果花强行抽离，根系带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条被篡改的时间线。楚红绫的朱雀虚影发出悲鸣，她残留的涅盘火化作锁链捆住慕容雪，阻止她触碰正在异变的林寒。

\"该醒了。\"林寒的声音变成重叠的轰鸣。他的身躯在琉璃雨中虚化，因果花的根系缠绕成新的躯体——那是由十万条时间线的林寒共同编织的存在。药王谷废墟开始升维，每一粒尘埃都展开成星渊，神农碑的暗格膨胀成通往终极的甬道。

慕容雪挣断涅盘锁链。她的龙角完全青铜化，创世符文在心口坍缩成黑洞，星火与青烟在其中厮杀。当她跃入甬道的刹那，看见初代药王的元婴正在与青铜喷壶融合——原来所谓的飞升，不过是成为更高维度园丁的傀儡。

琉璃穹顶在此刻破碎。无数盆栽宇宙如落叶飘零，每个坠落的宇宙都绽放着因果花。林寒的新躯体握住药王谷化作的青铜喷壶，壶嘴倾泻的却不是水流，而是被压缩成液态的因果律。慕容雪的霜月剑刺入壶身，剑尖触及的却是自己前世剜出的逆鳞。

\"这才是归墟的真相......\"她的龙瞳渗出青铜血泪。逆鳞碎片在壶内重组，映出龙族公主当年封印的并非星渊，而是更高维度的观测孔洞。所有抗争与牺牲，不过是盆栽内蝼蚁撼树的徒劳戏码。

林寒的因果花突然凋谢。花瓣坠入喷壶的刹那，壶嘴喷出纯净的混沌气，那些气息中浮现出姜璃最后的微笑。慕容雪心口的黑洞开始反旋，创世符文与青铜花苞同归于尽的瞬间，琉璃穹顶的裂缝中伸出一根手指——布满皱纹，沾着星火余烬，轻轻捻碎了药王谷宇宙。

在维度崩塌的轰鸣中，慕容雪听见楚红绫的叹息与姜璃的哼唱交织成曲。她最后看见的，是林寒将弑神枪刺入自己眉心，因果花的灰烬里迸发出真正的原初星火——那火光中摇曳的，是盆栽外另一双正在记录这一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