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第七节 瞬息万变（2/2）
望江楼中的委托与隐秘
烈日高悬，蝉鸣聒噪，易凡与翩翩并肩走在熙攘的镇街上。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辚辚声交织成市井特有的喧嚣。二人手中提着新购的糕点与绫罗，翩翩忽然驻足，目光被望江楼前蒸腾的热气与飘来的鱼香勾住，眉眼弯成月牙：“哥，我想吃大鲤鱼了。”她晃了晃易凡的手臂，发间银铃叮咚作响。
易凡心领神会，指尖轻叩她的鼻尖，牵着她踏入雕梁画栋的酒楼。檀木桌椅上萦绕着饭菜香气，小二擦着汗穿梭其间。靠窗位置，一抹水蓝色身影突然僵住——小雨攥着帕子，望着门口的两人，樱桃小嘴张成了O型：“小凡，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呗，就回来看看你。”易凡眨了眨眼，故意压低声音，惹得小雨双颊飞霞。她慌忙转身吩咐跑堂：“来人，给小凡公子上最好吃的饭菜！”
柜台后，心怡掩唇轻笑：“婉，你日思夜想的小情人回来了。”话音未落，后厨帘幕一掀，江婉挽着发髻，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正用帕子擦着手。她目光掠过易凡身旁的翩翩，唇角勾起温和笑意：“小凡来咯？”
“婉儿你好，好久不见。”易凡颔首回应。江婉侧身让出通道：“里面聊，我有事拜托你帮忙。”
“你别逗我小夫君，否则我撵你回家去。”小雨突然叉腰挡在两人中间，腮帮子鼓得像只气鼓鼓的河豚。江婉连忙摆手：“不是，小雨姐姐我真有事。”见小雨依旧冷哼着别过脸，翩翩见状，亲昵地搂住小雨胳膊，叽叽喳喳说起路上趣事，总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江婉领着易凡穿过回廊，推开雕花木门进入雅间。檀香混着窗外飘来的荷香，让气氛莫名凝重。她反手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小凡，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你帮我护送一个人到万里之外的开元界皇城吧？”
易凡指尖轻敲桌面，鎏金茶盏随之轻晃。江婉却拧紧眉头，窗棂透进的光斑在她眼底投下阴影：“这的三个镇子已经和中原彻底分开了。他们就在边界等着她呢！一出去就有人抓她回去。孩子还不会任何的仙术，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谁啊，这个人？”易凡坐直身子，目光锐利起来。
“叶玉萌，临安人……至于做什么来的，我回头再告诉你吧？”江婉垂眸搅动着茶盏，水面漾开细碎涟漪。易凡嗤笑一声：“我这么像傻瓜吗？”
空气凝滞片刻，江婉忽然苦笑。她解开发髻，青丝间滑落半枚玉佩，与易凡腰间那枚纹路相合：“不瞒你说，这个人是我胞妹江玉萌。她虽会些粗浅功夫，在你面前不过儿戏。我家以前有座灵石矿山，所有的宝藏都藏在某处，只有妹妹知道位置和进入方法。现在仙魔两道都在觊觎这笔财富，稍有不慎……”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惊得她猛然抬头，神色警惕如惊弓之鸟。
易凡指尖摩挲着杯沿，忽然挑眉轻笑：“可你把妹妹交给萧家就真的可以吗？他们就不打这笔宝藏的主意？”话音落下，雅间里的空气骤然紧绷，江婉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青瓷表面凝出细密的水珠。
她咬了咬下唇，眉间皱起深深的纹路：“可是现在我又能怎么办啊？仙魔两道的眼线布满方圆百里，我连出镇子都困难，也只能相信他们了……”尾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被岁月磨碎的叹息。
易凡突然凑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你妹妹长得怎么样？”江婉一怔，随即破涕为笑，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若论容貌，婉若天仙也不过分。”她不自觉挺直脊背，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那不如给我做小老婆，然后把宝藏给我，再给我炒几个菜路上吃。”易凡一本正经地说着，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江婉气得拍案而起，茶盏里的水溅出大半：“小凡！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就别开玩笑了！”她眼眶泛红，既恼又急，模样竟有些楚楚可怜。
易凡见状，收起玩笑神色，正色道：“罢了，我帮你解决这个难题。不过万里迢迢，她是怎么来的呢？”他摩挲着下巴，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将这背后的隐秘都看穿。
江婉见他松口，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凑到窗边确认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道：“我偶然在青云宗的山谷深处，发现了一座上古传送阵！”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阵法虽残破，可只要放入四颗极品灵石就能勉强开启，可直达中州附近的传送阵！中州距离皇城只有半个月的路程，我才冒险把妹妹接了回来……”说到此处，她突然警惕地住了口，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仿佛要掩盖这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秘密。
乾坤袋与隐秘过往
江婉笑意盈盈，指尖轻触腰间，一抹微光闪过，手中已然多了个绣着暗纹的精致袋子。那袋子不过巴掌大小，表面却流转着细碎的银芒，隐隐有星辰般的纹路若隐若现。“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之一——乾坤袋。”她将袋子轻轻推到易凡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可装万物，活物也行，说白了就是个小空间，就当是给你预支的酬劳吧。”
易凡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为之一滞。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乾坤袋，指腹触碰到布料的瞬间，一股玄妙的力量顺着指尖传来，仿佛触碰到了一片浩瀚无垠的虚空。“你家做什么的？”他抬眼看向江婉，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疑惑。这乾坤袋，在修仙界中可是有价无市的至宝，寻常修士穷极一生都未必能拥有。
江婉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变得有些苦涩。她垂下眼眸，盯着桌上的茶盏，良久才轻声开口：“我父亲本是天界神官，却不知因何事被贬到下界。”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资质不好，自小就没怎么修炼过什么技能，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勉强自保。倒是我妹妹还好，如今已经到了结丹期，会一些粗浅的法术。”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与哀愁：“我们家的宝藏里，除了灵石，还有一些极品丹药、仙草，神兵利器、法宝更是不少。只要你能安全把我妹妹送到皇城，那些东西，你可以选几样拿走。”话音落下，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族不为人知的过往与秘密。
故人思与新途约
“开元皇城？”易凡喃喃重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边纹路。记忆如潮水翻涌，前世师姐清冷的眉眼与小柔软糯的笑颜在脑海中浮现。那分别的渡口、雨中的背影，十几年时光悄然流逝，她们是否安好？檐角铜铃轻晃，将他从思绪中惊醒，目光落在江婉殷切的面容上，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三日后，晨光为望江楼镀上金边。易凡负手立于庭院，望着廊下袅袅茶烟，忽听得环佩叮咚。抬眸刹那，呼吸几乎停滞——只见江玉萌莲步轻移，月白色绣着银丝藤萝的裙裾扫过青石板，发间明珠流苏随着步伐轻颤，宛如月下绽放的昙花。她生得身姿婀娜，眉眼间流转着江南烟雨般的温婉，眼波流转时似有星河倾泻，朱唇微启便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兰香。
“小凡哥哥，你好帅哦。我是萌儿。”玉萌巧笑倩兮，声音如黄莺出谷，抬手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越声响。易凡微微怔住，恍惚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动身去临安城？”
“我听哥哥的安排。”玉萌歪头浅笑，眼尾泛红的桃花痣更添几分娇俏。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玉简，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哥哥，这是我的传音玉简，你拿着吧，方便找我。”
指尖相触的瞬间，易凡迅速收回手，耳尖泛起薄红。正欲开口，忽听得门外传来欢快的脚步声。翩翩一袭红衣如火焰般闯入庭院，发间蝴蝶结随着奔跑上下翻飞，身后还跟着脸颊微红的小雨。“好哇，背着我们偷偷见面！”翩翩笑着挽住易凡手臂，语气却带着亲昵的嗔怪。
众人围坐在摆满佳肴的桌前，酒盏相碰声与谈笑声交织。暮色渐浓时，易凡与翩翩起身告辞。小雨倚在门框上，眸光盈盈：“小夫君，什么时候回来拜个堂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怯与期待，在晚风中飘向渐行渐远的两人。
易凡回首，朝她挥了挥手，声音爽朗：“下次一定！”月光洒在归途的石板路上，他望着身旁翩然的身影，又摸了摸怀中的传音玉简，心中暗自思量着即将到来的漫长旅途，以及藏在开元皇城里，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往。
暮色渐浓，易凡与翩翩踏着最后一缕霞光回到家中。庭院里，灵儿正手持一卷泛黄的古籍，倚坐在竹椅上，烛火摇曳间，映得她眉眼愈发温柔。见夫君归来，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放下书卷盈盈起身：“夫君，我现在已经是炼气期七层了，照这势头，估计很快就能筑基呢！此番我打算即刻闭关，潜心突破。”
易凡眼中满是欣喜，上前握住灵儿的手，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我很是开心呢，灵儿你天资聪慧，此番闭关定能顺利筑基！只是我近日要外出几天，不能守在你身边了。”
灵儿微微颔首，美目流盼间闪过一丝担忧：“那你千万小心。我最近总觉得宗门里不大太平，那云玉上蹿下跳的，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你们都不在，他可是愈发张狂了，真可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她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中透着几分无奈。
易凡闻言，剑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没去仙界？凭他的本事，还敢在宗门里这般放肆？”
灵儿掩唇轻笑，眉眼弯弯：“就他那人品，谁愿意带他？再说了，以他的修为，根本通不过仙界试炼！”她顿了顿，伸手抚平易凡眉间的褶皱，柔声道：“这几日你若有空，去敲打敲打他便是，不必动真格。现在的你对付他，就像掐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可若下手过重，万一宗主怪罪下来，你也不好办。不如吓唬吓唬他，让他收敛些便是。”
易凡低头思索片刻，随即展颜一笑，将灵儿轻轻搂入怀中：“还是夫人思虑周全。我心里有数，定不让你担心。待你闭关归来，我定还你一个风平浪静的宗门。”夜色渐深，院中虫鸣低语，二人依偎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谋划着未来，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温馨的剪影，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波增添了一抹温暖的底色。
议事堂内，鎏金烛台将烛泪凝成赤珠，在青砖上砸出细碎声响。诸葛宗主攥着玉简的指节泛白，玉简表面浮现的字迹映得他面色铁青：“云玉，你这些日子可没少惹祸！”话音如冰棱掷地，惊得堂内守卫下意识挺直脊背。
云玉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蟒纹绣鞋渗出暗红血迹：“诸葛宗主，我知道错了！我愿赔偿一千万下品灵石给宗门！我云家自入宗门，已赞助数亿灵石，还望您网开一面！”他额头抵着地面，发髻散开一缕银丝，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宗主摩挲着腰间玉佩，沉吟良久才道：“下不为例。那姑娘生性高傲，家里面也有强大的背景，你得想法子让她消气。若办不好，我也爱莫能助！”话音未落，云玉如捣蒜般磕头，发冠上的明珠撞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待云玉踉跄着退出堂外，夜色瞬间吞噬了他佝偻的背影。他倚着廊柱擦拭嘴角血痕，阴鸷目光透过雕花窗棂刺向宗主背影：“老子不过调戏个小妮子，你就横加阻拦！”袖中玉扳指被捏得咯咯作响，月光照在他扭曲的面容上，宛如修罗现世。
与此同时，林间小径洒满碎银般的月光。易凡负手而行，发间银饰随着步伐轻晃。小蝴蝶扇动着莹蓝翅膀绕着他打转，小果捧着野莓蹦蹦跳跳；朱雀神兽楚楚化作垂耳小狗，蓬松大尾巴扫过满地落叶，卷起细碎金芒。翩翩与媚儿十指相扣，绣鞋踩碎满地星辉，银铃笑声惊起枝头夜莺。
忽有压抑的抽噎声刺破静谧。易凡猛地驻足，只见悬崖边立着抹素白身影。那姑娘青丝垂落，单薄衣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随时会坠入万丈深渊。易凡足尖点地疾冲上前，长臂揽住她纤细腰肢。
“放开我！”姑娘激烈挣扎，发间木簪崩落，如云青丝散落肩头。易凡却将她牢牢箍在怀中，直到她耗尽气力，瘫软着埋进他胸膛。
“小妹妹，有什么事想不开？”易凡嗓音放柔，掌心贴着她后心缓缓注入灵力。姑娘肩头剧烈颤抖，抬手扯开额前碎发，淤青的伤口在月光下狰狞可怖：“前日我去后山温泉沐浴，正洗到一半，有个男人闯进来...他、他...”话音戛然而止，呜咽声混着夜风，似杜鹃泣血。
易凡瞳孔骤缩，周身腾起凛冽杀意。待听到“恶贼云玉”四字，袖中软剑已出鞘三寸，剑气割裂月光，在地面斩出半尺深痕：“竟敢如此欺人！这笔账，该好好清算！”林间飞鸟惊起，扑棱声与姑娘新一轮的痛哭，在夜色中搅起惊涛骇浪。
暗夜惩恶扬公道
灵玲泪眼婆娑，声音带着无尽委屈与担忧：“多谢师兄了，只不过他很厉害，也有很多的狗腿子，你打不过他们的。”她纤细的手指攥着易凡的衣袖，眼中满是恳切。
易凡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轻声笑道：“我是怕我忍不住打死他。放心吧小妹妹，你回去休息，哥哥明天就找他算账！”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银边，平添几分令人心安的霸气。
灵玲望着眼前这个英俊非凡的男子，低声道：“我叫灵玲，青云宗三代弟子。”
“我是你师叔云凡是也。”易凡爽朗一笑。
“原来是你啊，灵溪子是我哥哥。”灵玲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易凡嘿嘿一笑：“我认得他。玲儿，你回去吧，别再胡思乱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灵玲却悲戚地摇头：“师叔我冤啊，那个家伙说我勾引了他！”
易凡眸光一冷，沉声道：“是非自有公道，我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云玉的府中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墙头，正是头戴面巾、手持利剑的易凡。他身形轻盈，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潜入云玉的房间。
屋内，云玉正搂着一名艳丽女子，手中端着酒杯，醉意朦胧地调笑着。易凡眼神一寒，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瞬间刺向云玉的腿。“啊！”云玉惨叫一声，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他惊慌失措地推开怀中女子，连滚带爬地往外逃窜，嘴里大喊：“来人，有刺客！”
那女子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小英雄饶了我吧呜呜！”易凡看都不看她一眼，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院子里。不等云玉跑出多远，又是一剑刺向他的另一条腿。云玉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瘫倒在地。
此时，护院们举着刀剑蜂拥而至。易凡冷哼一声，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只听“咔嚓”几声脆响，护院们手中的利刃纷纷断成两截。易凡几个闪身，瞬间来到云玉面前，将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声音冰冷如霜：“我是受灵玲之托教训你的人！今天找你为了两件事，写下罪状，然后卸你一条腿！写还是不写？”说着，长剑在云玉身上快速刺出几个窟窿，鲜血瞬间染红了云玉华贵的衣衫。
云玉疼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仍强撑着喊道：“我想知道你是谁，以后好找你算帐！”
易凡灵机一动，故意压低声音道：“我是宗主让我找你来的人！你去找他吧！”话音刚落，手起剑落，一道寒光闪过，云玉的一条腿应声而断。云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当场疼晕了过去。易凡高高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护院们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上前将云玉抬回房间救治。
夜色渐深，微风拂过，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正义裁决。
暗夜馈赠后的情愫暗涌
晨光刺破窗棂，灵玲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枕边忽然滑落一卷素白信笺与沉甸甸的锦袋。她指尖微颤地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令瞳孔骤缩——那歪斜颤抖的笔触，分明是云玉的亲笔罪状！字字句句将他的恶行昭然若揭，末尾还印着暗红的指印，想来是被鲜血浸染而成。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灵玲将信笺紧紧贴在心口，喃喃道：“多谢师叔了！谢谢你...”话音未落，她忽地想起昨夜易凡竟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闺房，双颊顿时泛起红晕。她慌乱地抓过铜镜，瞥见自己凌乱的鬓发，嗔怪地跺了跺脚：“这个小师叔，也太不靠谱了！”
与此同时，林间小道上，易凡正哼着小曲往家走，忽觉鼻尖发痒，“阿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埋汰我呢，是不是那调皮的翩翩？”细碎的阳光穿过枝叶，在他肩头跳跃，仿佛也在调侃这份莫名的感应。
推开家门，屋内寂静无声，灵儿早已闭关修炼。易凡刚在榻上坐下，门扉轻响，伊琳抱着沉甸甸的丹药用绸带系着，莲步轻移而入。她发间茉莉香气萦绕，眉眼含笑：“小凡，给你的！这里有九转还魂丹，还有聚灵丹——药效可是聚气丹的十倍呢！”
易凡慌忙起身，双手接过丹药，连声道谢。伊琳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师兄，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啊？”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映得眼角泪痣愈发妩媚。
易凡身形微僵，喉结滚动：“我…不敢。”他垂眸时，瞥见伊琳腰间晃动的玉佩，与昨夜云玉府中侍女佩戴的纹饰相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我已经知道是你揍了云玉。”伊琳指尖划过他手背，声音带着蛊惑，“你想不想我为你保守秘密呢？”
易凡喉头干涩，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愿意！”
伊琳忽而展颜，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你，只是看看你的态度罢了。仙途苦长，我愿做你的知己，为你守候一生。”她踮起脚尖，在易凡脸颊轻吻，转身时裙摆扫过丹炉，溅起几点火星。
待房门轻阖，易凡摩挲着被吻过的脸颊，嘴角不自觉上扬。窗外，一只夜莺落在枝头，啼鸣声中，他暗自思忖：“又多了个能患难与共的挚友，倒也不坏。”却不知，伊琳离去时藏在袖中的传音符，正幽幽亮起诡异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