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五章 归宗启程（2/2）

路修远快步上前，朗笑道：“莫大小姐，可把您盼来了！”

婉凝微微欠身，嫣然一笑，声音清脆悦耳：“路先生何必如此客气，让诸位久等，实在是婉凝的不是。”

“哪里的话！”路修远哈哈笑道，眼中满是敬重，“您可是莫老的亲孙女，我怎敢怠慢？更何况，您的到来，于我们五岳盟而言，那可是提升实力的绝佳契机啊！”

人群中，一个娇俏的身影挤了出来，正是小囡。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莫姐姐！”

“小囡！”婉凝惊喜地唤道，“哈哈，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

路修远见状，笑着说道：“有了莫大小姐，往后安全便有了保障。而且天娇也马上就到了，我安排您去无忧谷如何？那里四季如春，环境清幽又安全。”

婉凝轻轻点头，眸光流转间，落在一旁的易凡身上，含情脉脉地说道：“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易凡神色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勉强笑道：“我就不去了，过几天再去看望你哈。”

灵儿在一旁打趣道：“人家大小姐一片好心，你就去呗？”

霓裳也跟着笑道：“我倒是想去凑凑热闹，若不嫌弃，我陪大小姐一同前往？”

宰淳宠溺地看着妹妹，说道：“妹妹你去吧，我先回去，给你们准备些好吃的回来。”

随后，众人在青云宗弟子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宗门内走去。喧嚣声渐渐远去，易凡则带着灵儿和翩翩回到了她们的庄园。

夜幕悄然降临，庄园里静谧无声，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三人简单地吃了些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易凡的房间里，烛火摇曳。他躺在床上，轻轻搂着灵儿纤细的腰肢，却察觉到怀中的人儿体温异常，不禁关切地低声问道：“宝贝，你怎么这么烫啊？”

灵儿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声音虚弱：“是火毒复发了，不过暂时还能压制住，你别担心。”

易凡眉头紧锁，轻声问：“那冰魄银针已经用完了吗？”

“巴掌大的仙草，又能炼制多少灵丹妙药呢？”灵儿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我没事，只是苦了你了，年纪轻轻，怕是要开始过光棍的日子咯。”她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要不这样吧？”

易凡疑惑地“嗯”了一声。

灵儿强撑着精神，笑道：“你娶了翩翩或者媚儿算了？她们都是好姑娘，有她们陪着，也不至于太冷清。”

易凡轻轻摇头，认真地说道：“我不娶。翩翩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耽误她。至于媚儿，我身体里的元婴是她哥哥，记忆里满是她与她哥哥的过往，这样的我，又怎能给她幸福？”

灵儿看着易凡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酸涩，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不再言语。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寂静的庄园，也洒在这对被命运捉弄的有情人身上，为他们的未来蒙上一层未知的迷雾。

烛火在易凡指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灵儿滚烫的呼吸还萦绕在颈间。她发间沾染的药香混着病态的甜腻，像蛛丝般将他缠得愈发窒息。易凡轻手轻脚替她掖好滑落的锦被，指尖拂过那抹病态的嫣红时，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

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早春的夜风裹挟着料峭寒意扑面而来。庭院里的老梅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残雪压弯的枝桠上，几瓣早开的花苞在风中摇摇欲坠。易凡倚着廊柱缓缓坐下，玄色衣袍垂落在青砖上，恍若一团化不开的墨。

他仰头望着天际，抬手去够那颗最亮的星子。冰凉的星光从指缝间流淌而过，恍惚间竟让他想起初见灵儿那日，她站在瀑布下回眸，水珠折射的光在她眼底碎成银河。那时她多鲜活，会举着刚采的野莓追着他跑，会在月下舞剑惊起满树流萤，哪里像如今这般苍白脆弱。

“老天爷，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易凡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别再让我最爱的女人受苦了……”话音未落，原本清朗的夜空突然翻涌如墨，浓稠的乌云遮蔽了星月，仿佛天幕被人狠狠撕裂。

寂静的等待中，第一片雪花轻盈飘落，落在易凡的肩头。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早春的雪带着刺骨的冷意，很快在青石板上积出薄薄一层。易凡望着簌簌飘落的雪花，忽然笑了，那笑声里浸满自嘲与悲凉：“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老天爷怎么会体谅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呢？”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冰晶在掌心融化成水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记忆里灵儿说过，每片雪花都是天上神明的眼泪，可神明的眼泪这样冷，又怎会为凡人的悲欢停留？

庭院深处，翩翩的房间突然亮起一盏烛火。易凡望着那点昏黄，想起灵儿白日里说的话。白薇清冷如月，总在他采药时默默备好热茶；鹿儿灵动似风，会衔着珍贵的仙草突然出现在窗前。她们都是极好的姑娘，可他的心早在初见灵儿的那个盛夏，就被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偷走了。

雪越下越大，易凡却浑然不觉。他就那样静静坐着，任雪花覆满肩头，思绪飘向遥不可及的远方。或许明日，他该去寻那传说中能解百毒的仙草；或许该再访隐世高人，求那失传已久的疗伤秘术。无论前路多艰难，他都要护着灵儿，哪怕与这天地为敌。

风裹着雪掠过回廊，卷起几片早梅，花瓣与雪花共舞，恍惚间竟似一场盛大的告别。易凡站起身，抖落满身霜雪，眼中却燃起坚定的光。这漫漫长夜终会过去，而他，定要为怀中的人儿，寻出一线生机。

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庄园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正当易凡还沉浸在为灵儿寻药的思绪中时，一名身着青云宗服饰的弟子匆匆赶来，神色恭敬：“易公子，盟主有请，说是议事堂有要事相商。”

话音刚落，小囡的传音便在易凡耳畔响起：“小凡，神殿的事情现在搞得人尽皆知了，盟主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找我们去呢，你想想怎么应对吧？”易凡此刻满心都是灵儿的病情和仙界之行，哪里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宗门琐事，只是随意应了几声，便独自朝着青云宗议事堂走去。

踏入议事堂，檀香萦绕，各路宗门长老齐聚一堂。盟主路修远身着暗纹长袍，端坐在主位之上，见易凡到来，脸上立刻露出和煦的笑容：“小黑啊，快过来坐。”他的语气亲昵，仿佛两人是多年老友 。

易凡缓步上前，微微拱手：“盟主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路修远抚了抚胡须，开口道：“想必你也知道，马上就要进行大比了。此次大比，实则是为了选拔前往仙界的人选。”

易凡闻言微微一怔，蹙眉道：“我不是已经通过了选拔吗？”

“我自然知道你的实力。”路修远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可如今五岳盟新纳入了几千人，人人都想争取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决定重新比试一番。以你的实力，那些人哪里是你的对手，走个过场罢了。”

易凡神色淡然，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敷衍：“您还有事吗？”

路修远见他如此态度，不禁哑然失笑，话锋一转：“你小雨姐姐想你了，平日里总是念叨着你，你若有空，就去看看她。另外，还有一事——你手中的神殿，能不能开放给五岳盟？如今盟中事务繁多，正需借助神殿之力。”

易凡眸光微动，心中念头急转。想到即将前往仙界的重重耗费，他嘿嘿一笑，道：“小事一桩！不过我此次前往仙界，耗费巨大，总不能让我白白出力吧？”

路修远了然于心，爽快地说道：“我让大家给你收获的三成，如何？也算是聊表心意。”

易凡却摆了摆手，语气坚定：“不必，一成足矣。我易凡做事，并非只为利益。”

路修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笑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有你相助，五岳盟如虎添翼！”

一番商议后已过许久，易凡走出议事堂。春日的风拂过他的衣袂，他抬眼望向远方，心中却仍牵挂着灵儿。这场大比、这神殿的交易，于他而言不过是插曲，唯有尽快前往仙界寻得仙草，才是重中之重。

情丝纠葛

暮色如纱，缓缓笼罩着宗门，将议事堂的轮廓浸染得朦胧而神秘。易凡推开议事堂沉重的木门，结束了冗长的宗门事务商讨。他站在台阶上，稍作停留，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心中思绪万千。随后，他没有片刻耽搁，步履匆匆地朝着天宝阁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天宝阁，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阁内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易凡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便望见了在柜台后忙碌的小雨。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纱裙，青丝如瀑，垂落在肩头。此时的她正眉头紧锁，手中不停地翻阅着账本，时而与身旁的伙计低声交谈，神色中满是疲惫与焦急，整个人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当小雨不经意间抬头，目光触及到易凡的那一刻，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亮而灿烂的笑容。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事务，快步走出柜台，穿过人群，来到易凡面前。那温柔的眼眸中，满是欣喜与眷恋。她亲昵地拉住易凡的手，那熟悉的触感，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易凡，一同朝着宗主府邸走去。

一路上，易凡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雨姐姐，你这是干嘛啊？天宝阁那么多事，你这样突然走了……”小雨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动人。她眉眼弯弯，轻声说道：“以前是我太幼稚了，一次又一次地放走机会，这次，我绝不会再错过了。你知道吗？我今年马上就要二十岁了！”

易凡听后，也露出了笑容，回应道：“我也十七了呢。”小雨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调侃道：“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哈。所以，易凡，今天咱们就把事定了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又夹杂着几分羞涩。

易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已经娶了灵儿了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无奈，不知该如何面对小雨炽热的感情。

小雨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执着，轻声说道：“若是两情相悦，何必在乎这些所谓的东西呢？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牺牲我的幸福啊？难道你忘了吗？我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在宗门前的小溪边玩耍，在后山的竹林里追逐嬉戏。你还在我的床上亲过我呢！自那以后，我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

易凡听着小雨的话，那些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何尝不记得那些美好的时光，可是如今，他已经有了灵儿，他不能辜负灵儿对他的深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你等我回来的吧？等我把一些事情处理好，我……”

还没等易凡说完，小雨便撒娇地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说道：“不嘛，人家已经等不及了呢！我父亲说了，过了今年，我只能在三年后才能成亲了！这三年，实在是太漫长了，我不想再等了。易凡，你就答应我吧……”她的声音软糯，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渴望，让人难以拒绝。

暮色渐浓，两人站在宗主府邸的庭院中，周围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感情纠葛而叹息。易凡望着小雨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