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2/2）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如刀。
紧接着，丹晨也从她身后走了出来。丹晨的状况，看起来比曹颖更差。
那张温婉的俏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眶红红的，像是偷偷哭过。她不敢看萧长青，只是低着头，双手无措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庭院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那浇花的侍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扔下水壶，逃也似的跑了。
古薰儿拿起一只精致的玉筷，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对面的两人一眼，那份从容与淡定，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碾压。
最终，还是曹颖先动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与怒火，迈步走了过来，在她身后，丹晨也如同小媳妇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
曹颖直接在萧长青对面的位置坐下，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萧长青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种沉默的审判，远比歇斯底里的质问更让人难受。他端起面前的清粥，刚想喝一口，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咳。”
一声轻咳，从对面传来。
曹颖端起面前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萧大长老，昨夜……休息得可好？”
曹颖的声音不大，平淡得像是在问候天气，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在萧长青的神经上。
这哪里是问候，分明就是宣战的号角。
萧长青端着粥碗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古薰儿那看似在品尝糕点的动作，也随之微微一滞，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开始悄然弥漫。
他放下粥碗，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歉意的苦笑。
这种时候，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任何掩饰都只会显得更加虚伪。他选择了一种最直接，也最无赖的方式。
“托曹姑娘的福，还不错。”
这个回答，让曹颖撇着茶沫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抬起眼，那双冰冷的媚眼里，终于燃起了一簇怒火。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坦然地承认，甚至连一丝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一旁的丹晨，更是猛地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眸子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那份委屈与心痛，几乎要让她落下泪来。
“是吗？”
曹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看来萧大长老不仅实力精进神速，这脸皮的厚度，也是一日千里，我等望尘莫及。”
话语中的讥讽，已经毫不掩饰。
然而，不等萧长青回应，一直沉默不语的古薰儿，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玉筷。
她抬起那张清雅绝美的俏脸，那双灿金色的眸子，平静地扫过曹颖那张布满寒霜的脸，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泫然欲泣的丹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脸皮厚不厚，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悦耳，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我只知道，有些人，明明已经被告知了结果，却还是不死心，非要凑上来自取其辱。这份毅力，倒是挺让人佩服的。”
轰！
这句话，比曹颖的讥讽要恶毒百倍。
它直接撕开了曹颖用冷漠伪装起来的伤疤，将昨夜那份惨败的屈辱，血淋淋地，重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
曹颖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股磅礴的灵魂力量，不受控制地激荡而出，将桌上的碗碟都震得嗡嗡作响。
然而，这股对于寻常斗皇强者都足以造成精神冲击的力量，在古薰儿面前，却如同清风拂面，甚至没能让她飘起一根发丝。
古薰儿依旧安然地坐着，只是那双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丝危险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
“怎么？想动手？”
冰冷的话语，让曹颖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古薰儿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知道，只要自己再有任何异动，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当着萧长青的面，让她再次体验一次昨夜那种无力的绝望。
她不甘地攥紧了拳头，那股磅礴的灵魂力量，终究还是缓缓收敛了回去。
她重新坐下，只是那张妖娆的俏脸，已经气得血色尽失。
庭院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萧长青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叫苦。
他知道，自己再不开口，这场早餐恐怕就要演变成一场全武行了。
“好了。”
他先是带着几分责备地看了一眼身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古薰儿，示意她收敛一些。
古薰儿对上他的目光，轻哼一声，微微挪开目光，但终究没有再开口挑衅。
随即，萧长青的目光，才落在了对面的曹颖身上。
“曹姑娘，昨夜之事，的确是我处理不当，我向你和丹晨姑娘道歉。”
他站起身，对着两人，郑重地抱了抱拳。
这一手，倒是让曹颖和丹晨都愣住了。她们设想过萧长青的种种反应，或是狡辩，或是无视，或是偏袒，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当着古薰儿的面，向她们道歉。
曹颖心头那股滔天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大半。
她看着萧长青那张真诚的脸，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眼看着气氛有所缓和，萧长青心中稍定。他知道，这种时候，必须快刀斩乱麻，立刻转移话题，否则这几个女人很快又会重新绕回原点。
“呵呵，一句话就想着过去，萧长老可不会认为就这么简单吧。”
曹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开口。
目光中却是潜藏着一丝暗笑，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不要写什么好处，她都不叫曹家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