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李他慌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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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的大手突然拍在谢晋元肩头，震得后者钢笔脱手：“老谢你个文化人也怕了？“他扯开风纪扣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脖颈，“当年四行仓库的鬼子可比这凶...“话说到半截突然哽住，因为张大彪的战术手套正按在他手背上——那触感像被虎钳夹住。

“这不是怕！“张大彪抓起汤姆逊冲锋枪的弹匣，黄铜弹壳在煤油灯下泛着血光，“三年前忻口会战，鬼子的渗透分队摸到阎锡山指挥部三公里外。“他突然将弹匣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梁上的家雀，“知道他们怎么被发现的吗？“

窑洞陷入死寂，唯有地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李云龙嗅到枪油混合着硫磺的刺鼻味道，那是张大彪特意让后勤处调配的防冻枪油——零下二十度照样能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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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撒尿结冰了。“张大彪的冷笑让温度骤降，“精锐？在太行山凛冬面前都是狗屁！“他突然扯开作战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弹孔疤痕，“柏林特种兵学院的结业考试，老子在雪地里趴了三十六个小时！“

谢晋元的钢笔尖突然在纸上画出流畅弧线：“所以旅长的意思是...“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德式野战钟，秒针跳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山本特工队的百式冲锋枪有效射程150米，我们的M1半自动是457米！“张大彪抓起两颗美制MK2手雷，保险杆撞击声清脆悦耳，“二十挺捷克式布置在屋顶，交叉火力覆盖所有巷道——我要让鬼子走进子弹织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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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突然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清亮的液体顺着胡须滴在作战服上。他抹着嘴将酒瓶摔得粉碎：“他娘的！当年苍云岭老子一炮干坂田联队指挥部的时候...“话音未落，张大彪突然将战术板拍在他胸前。

“这次不用你玩迫击炮跳弹！“张大彪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猩红标记，“清空团部外围二十间民房，每间房顶埋伏三个机枪组——记住！等鬼子全部进包围圈再开火！“

谢晋元突然插话，钢笔在地图上标注出七处暗哨：“需要制造假指挥部吗？山本肯定带着无线电定位装置...“

“不！“张大彪的战术匕首突然指向地图某处，“我要用真指挥部当诱饵，但在这里...“刀尖戳破标注着粮仓的位置，“埋设两百公斤黑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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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洞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警戒哨的脚步声变得急促。李云龙抓起两把盒子炮别进武装带，金属搭扣碰撞声像催命的鼓点：“老子的三连就埋伏在南沟断崖，保准...“

“你带特务连去后山。“张大彪突然打断他，手指在地形图上划出迂回路线，“等第一轮爆炸响起，用燃烧弹封住鬼子退路！“他抓起谢晋元的钢笔，在作战方案空白处写下“屠狼“二字，墨迹未干就抓起野战电话：“接炮兵营！把五门九二式步兵炮推到二道梁！“

李云龙突然按住电话机，布满老茧的拇指压住转盘：“大彪！你这是要把团部当诱饵？万一...“

“没有万一！“张大彪扯开风衣露出绑满全身的雷管，“山本敢来，老子亲自送他见天照大神！“他的瞳孔在煤油灯下缩成针尖，“还记得我怎么教你们拆诡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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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洞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音，那是暗哨发出的预警信号。谢晋元抓起望远镜冲向观察口，镜片里映出五百米外树丛不自然的晃动——惊飞的夜枭在空中画出杂乱轨迹。

“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东南方向，战术队形！“

张大彪猛地掀翻木桌，地图和作战方案雪花般飘落。他单膝跪地快速组装着狙击枪，金属部件碰撞声清脆如编钟：“李云龙！带人从地道去预设阵地！谢团长负责引爆主炸药！“

李云龙突然大笑，抓起两捆集束手雷：“他奶奶的！当年要是有这装备，老子早把太原城炸成灰了！“他踹开墙角伪装成柴堆的地道入口，硝烟味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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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米外的断墙后，山本一木的夜视镜泛起幽绿光芒。他伸出两根手指向前挥动，三十名特工队员如鬼魅般散开。佐藤次郎的冲锋枪保险发出轻微咔嗒声，他望着百米外八路军团部窗棂透出的微弱灯光，喉结上下滚动三次。

“电磁干扰准备。“山本的战术手套拂过腰间无线电，突然僵在半空——耳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他猛然抬头，看见团部屋顶天线反射着诡异的月光。

“中计了！撤退...“山本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二十个炸药包同时在巷道炸响，气浪将三名特工队员掀飞到茅草屋顶上。谢晋元亲手布置的诡雷开始发威，跳雷将钢珠呈扇形泼洒向惊惶的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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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彪的狙击枪突然响起，7.92毫米子弹穿透两名特工队员的胸膛。他对着野战电话怒吼：“开火！“霎时间，二十挺捷克式机枪的怒吼撕碎夜幕，交叉火网将巷道变成钢铁风暴的牢笼。

李云龙从地道口跃出时，燃烧弹正好在鬼子撤退路线上炸开。他甩出两枚手雷大笑：“山本老儿！给你李爷爷唱段《荒城之月》！“冲天火光中，特工队员被烧成扭曲的火把，油脂燃烧的噼啪声混着焦臭味弥漫战场。

山本突然从瓦砾堆中暴起，南部式手枪连续击发。子弹擦着张大彪的钢盔划过，在青砖墙上溅起火星。张大彪翻身滚进掩体，战术匕首精准扎穿扑来的特工队员咽喉，温热的血喷溅在作战服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