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签到获得飞虎队（2/2）

南京的深秋，潮湿的寒意裹挟着梧桐枯叶在街道盘旋…………陈纳德站在国防部办公室的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窗上蜿蜒的裂痕…………案头那盏黄铜台灯将泛黄的报纸照得发亮，“张大彪部奇袭日寇联队，缴获军旗“的标题在灯光下刺得他眼眶发疼…………

三天前的会议场景仍在脑海中反复回放…………当他提出采购1000架战机构建东南防空体系时，委员长在会议桌首频频点头，承诺全力支持…………可转眼之间，国防部拨下的经费被层层盘剥，最终到手的预算连最初规划的三成都不到…………仓库里那305架战机，有的机身布满锈迹，有的零件残缺不全，真正能投入作战的仅有200架…………

“那能是谁动的手脚？“陈纳德对着玻璃窗喃喃自语，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裂痕缓缓滑落…………他当然清楚，敢在委员长钦定的采购案里吃回扣的人，背后必定站着盘根错节的势力…………作为外籍顾问，他曾在会议上据理力争，却换来一张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陈顾问水土不服，有些事不必较真“…………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猛地转身，军靴重重踏在木质地板上，震得桌上的钢笔都微微弹跳…………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中国空军编制图，那些用红笔标注的缺口仿佛在无声嘲笑…………

“都是委员长亲自定下来的事情…………“他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墙角，陶瓷碎裂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敢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分明是把抗战当儿戏…………“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副官小王探进半个身子：“陈顾问，宋夫人送来的茶点到了…………“陈纳德挥挥手示意离开，重新坐回皮质转椅…………指尖划过报纸上关于张大彪的报道，眼神逐渐炽热起来…………

“一个团能缴获联队旗？“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这不是国府那些'纸老虎'部队能做到的…………“眼前仿佛浮现出硝烟弥漫的战场，年轻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冲锋的身影与国府军官们推杯换盏的画面不断交织…………

“这才是真正打仗的事情啊…………“他猛地站起身，将椅子撞得后退几步，“在这边被当作花瓶，不如去那边实现理想…………“这个念头一旦破土，便如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驾驶着战机，与真正渴望胜利的战士们并肩翱翔在蓝天之上…………

说干就干…………陈纳德扯开领带，随手将军装甩在沙发上，开始疯狂收拾行李…………皮鞋、衬衫、飞行日志被一股脑塞进帆布箱，钢笔和地图散落满地…………正当他弯腰捡拾文件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推开门的瞬间，陈纳德的动作僵住了…………宋夫人身着墨绿色暗纹旗袍，手持象牙折扇立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和地上的行李箱，唇角微不可察地抿了抿：“陈教官这是要去哪儿？“

折扇轻敲掌心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陈纳德直起身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将散落的文件塞进箱子，却不小心扯断了系带：“呃...我想去延安看看…………“

“延安？“宋夫人摘下眼镜，用绢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那里连像样的公路都没有，陈教官去吃苦？“她抬眼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还是说，那边的待遇比国府优厚？“

陈纳德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帆布箱的粗麻质地硌得生疼…………他当然知道，八路军连步枪都要反复使用，更别说飞机了…………但此刻他顾不上斟酌措辞，脱口而出：“美国军部对张大彪的战绩很感兴趣，让我去调查情况…………“

这句话果然奏效…………宋夫人的折扇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美国人的意思？“她沉吟片刻，折扇重新收进袖中，“只是去调查？不会留在那边？“

“再说吧…………“陈纳德将最后一件衬衫塞进箱子，金属扣与箱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弯腰提起箱子时，军用皮带扣上的铜鹰徽章在灯光下闪过冷光…………

宋夫人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盘扣…………为了请这位美国飞行教官，国府不仅支付高额薪酬，还专门在紫金山下修建别墅…………如今人还没真正发挥作用，就要被八路军“截胡“…………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保持平和：“陈顾问别忘了，您还是国府的空军总顾问…………“

陈纳德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却没有回头…………走廊的穿堂风卷起他的衣角，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昆明的飞虎队基地，那里有一群和他一样，为了正义甘愿冒险的年轻人…………他握紧行李箱把手，在皮鞋踏响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中，迈向了未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