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子来犯（2/2）

“还有装甲部队……“

首长猛地转身，马灯映得他颧骨处的皱纹忽明忽暗。

墙上的作战地图投下巨大阴影，将他笼罩在纵横交错的等高线里。

“三个联队加一个装甲营？“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寒风。

“筱冢老儿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吗？“

作战序列表中，386旅的位置恰好卡在日军进攻轴线上，这个发现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命令386旅全线进入战备状态。“

首长的手指在电报机上飞速跳动，铜制电键迸出火星。

“让旅长亲自接管张大彪的指挥频道。“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截获的加密电报，那些乱码中跳动的“T-35“字样像毒藤般缠绕心脏。

“告诉张大彪，把炮口对准鬼子的坦克集群……“

旅部指挥所内，电话铃声炸响的瞬间，旅长正在擦拭配枪。

黄铜弹壳在桌面上滚出清脆声响，他盯着地图上的红蓝箭头，突然有种被巨蟒盯上的寒意。

窗外北风呼啸，枯枝敲打窗棂的声音像是某种不祥预兆。

“旅长！总部急电！“

通讯兵撞开门框冲进来，怀里的电报纸簌簌发抖。

“三个联队！还有装甲……“

旅长夺过电报纸时，指腹被油墨染黑。

那些跳动的数字像带倒刺的铁钩：第四联队、第七十三联队、第九十二联队，还有装甲营的番号。

“命令各营连立即构筑工事。“

旅长的声音在扩音器里炸开，惊飞了窗外树上的麻雀。

参谋们哗啦啦起身，地图被碰落在地。

旅长弯腰捡地图时，看见张大彪部的位置恰好卡在三条进攻轴线的交汇点，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这根本不是围剿，是绞杀。

“旅长！张大彪部的电话接通了！“通讯兵举着话筒大喊。

“但信号时断时续……“

旅长夺过话筒时，听筒里传来密集的爆炸声，像是炒豆般连绵不绝。

“旅长！要不让李团长来西边高地会合！“张大彪的声音混着炮火轰鸣。

“我们的坦克……该开荤了！“

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杂音。

旅长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作战参谋们疯狂敲击电键，试图重新连接，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滋滋电流声。

三十公里外的独立团团部，谢退元正在给坦克兵们做最后动员。

阳光透过窑洞气窗，在战士们泛油光的脸上投下栅栏状阴影。

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在山洞里回荡，排气管喷出的黑烟将洞壁熏得漆黑。

“同志们！“

他的湖南口音混着机油味在窑洞里回荡。

“鬼子的坦克就像纸糊的灯笼，咱们的T-35……“

他猛地掀开帆布，76毫米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一炮就能掀了它天灵盖！“

坦克兵们发出阵阵呼哨，有人检查弹链，有人擦拭瞄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