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余纹未散（1/2）

沈秋棠抱着林砚之瘫坐在地，指尖触到他胸口那道纹路时，像碰到了一块温烫的玉。纹路的光很淡，却顺着她的指尖往掌心钻，带来一阵熟悉的暖意——和之前青铜印在她手里发烫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阿砚！阿砚你醒醒！”她晃着林砚之的肩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旁边的队员阿武刚包扎好手臂，踉跄着跑过来，看见林砚之苍白的脸和胸口的纹路，猛地顿住脚步：“沈姐，这……这纹路是不是和青铜印上的一样？”

沈秋棠点头，目光落在掉在旁边的青铜印上。印身的金光已经彻底消失，那道人脸纹路浅得几乎要看不见，可林砚之胸口的纹路却在慢慢变清晰，甚至能看清纹路边缘细小的、类似火焰的刻痕。她突然想起山神庙碑文最后一句被磨损的话，之前只看清“印归其位”，此刻却猛地记起残片上的笔画——分明是“印归其位，纹承其身”。

“是传承，不是献祭。”沈秋棠喃喃道，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她小心翼翼地将林砚之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伸手探他的鼻息，虽弱却平稳。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村民的呼喊：“沈姑娘！林小哥！山下没事了！那些怪东西都没了！”

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跑过来，看到地上的裂缝已经合拢，只剩下零星的黑烟在石缝间飘，都松了口气。其中一个白发老人看到林砚之胸口的纹路，突然跪了下去，对着他连连叩拜：“是山神显灵！是林家的孩子承了山神的纹！”

沈秋棠扶住老人，追问缘由。老人这才说，村里老辈人传过，西山下镇着邪祟，守护的人要承“镇山纹”，青铜印只是引纹的器物，当年林家先祖就是凭着这纹路，将第一次作乱的黑影压了回去。只是后来纹路随着先祖离世渐渐失传，青铜印也成了没人能催动的摆设。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沈秋棠急着问。老人摸了摸林砚之胸口的纹路，又看了看地上的青铜印，摇头道：“要看他自己。纹承身，也承了黑影的戾气，得等他把戾气化了，才能醒过来。”

话音刚落，林砚之突然皱了皱眉，胸口的纹路猛地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沈秋棠立刻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阿砚，别怕，我们都在，山下的村庄也好好的。”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林砚之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些。沈秋棠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对村民和队员说：“先回山神庙，那里能避风寒，也方便照看他。”

众人点头，阿武捡起地上的青铜印，跟在沈秋棠身后。夜色里，山神庙的轮廓渐渐清晰，沈秋棠抱着林砚之，脚步很慢，却很稳。她低头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又摸了摸他胸口那道浅浅的纹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要等多久，她都会守着他，等他醒过来。

而此时，被阿武握在手里的青铜印，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人脸纹路，突然极细微地亮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原样，像是从未亮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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