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终尝恶果（2/2）

“陛下，何必如此惊慌？”

“你好歹也还算是个一国之主，做事怎能够如此慌张呢？一点也不顾及君主的体面吗？”

厉工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他眼中十分冷漠的看着赵吉，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意味说道：

“燕云十六州的人，自然是奉本座之命撤走的。”

“什么？！”

赵佶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他就算是再蠢此刻也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吗？！你助朕光复河山，朕许你……”

“约定？”

厉工轻轻打断了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但是却带着更加刺骨冰冷的意味说道：

“陛下，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本座从未想过要帮你光复什么河山。本座需要的，从来都只是……混乱，与死亡。”

赵佶浑身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指着厉工，手指颤抖，声音嘶哑：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朕？！那幽州城二十万生灵……你答应合作……都是为了……”

“那当然都是为了淬炼本座的紫血大法。”

厉工坦然承认，眼神中闪烁着妖异的紫芒。

“乱世之中，生灵涂炭，血气怨念才是最好的资粮。幽州城二十万，只是开胃小菜。”

“如今大宋烽烟四起，战火连天，正是本座紫血大法臻至完美的绝佳契机。”

“燕云十六州的教徒，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该回来，准备迎接最终的盛宴了。”

他看着面无人色的赵佶，如同看着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陛下，你以为你是在利用本座？殊不知，从你点头答应以幽州城为代价的那一刻起，你，和你这个摇摇欲坠的大宋王朝，都不过是本座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是助我神功大成的……祭品罢了。”

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剖开了赵佶所有的幻想和侥幸。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股彻骨的寒意和绝望淹没了他。

他不是中兴之主，他是亡国之君！

他不仅没能保住祖宗基业，反而引狼入室，将整个王朝和无数子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是当初他没有答应与这恶魔的交易如今会是怎样？

若是他没有将那一心为国的国师黄裳给逼走如今又会是怎样？

如果……

可是这世间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如果！

与恶魔交易的人终究会尝到自己种下的那一份恶果！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佶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他瘫坐在地上，龙袍沾满了灰尘，也浑然不觉。

厉工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汴京城破、血流成河，他的紫血大法汲取无尽血气，最终圆满的那一幕。

大宋的天在这一刻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