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不是你，但我懂你（2/2）

他望着岸上那些或紧张或坚定的脸，望着云中鹤发梢结的冰花，望着赵婆婆因念咒而颤抖的嘴角，终于明白残魂说的“你比我幸运“是什么意思。

百年前的郭孝景，大概只能独自攥着祝符往江里跳；而现在的他，背后有整座村子的灯火。

“谢了。“他对着岸上扬了扬镇魂钉，声音里裹着从未有过的底气。

然后他转向残魂，将玉简贴在心口，“我要融合你的力量，但不是以傀儡的方式。“

残魂的虚影突然凝实了些。

他望着郭清眼底跳动的光，像在看面镜子，照见自己当年在神案前起誓时的模样。“好。“他轻声说，“用你的方式。“

当郭清念出祝师真言时，江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

冰层下的黑影疯狂撞击着什么，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却在触及郭清脚下三尺时突然顿住——他掌心的金纹正顺着手臂往全身蔓延，像道活的光，将那些试图侵入的阴寒之气灼成灰烬。

“这是......“郭清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背浮起淡金色的纹路，形状像片展开的鳞，又像朵未开的莲花。

那些曾让他痛不欲生的青纹正在消融，被更温暖、更坚韧的金光取代。

残魂的虚影开始变淡，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记住......你是我最骄傲的传承。“

“等等！“郭清伸手去抓，只触到片虚无的光。

他转身看向江面，却见方才凝结的冰层正在逆向消融——不是碎裂，而是像被双无形的手轻轻揉散，露出

而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完全被金光笼罩，连袖口都泛起淡淡的金芒。

“小清！“李三水的哭喊从岸上传来，“冰面要塌了，快回来！“

郭清低头，看见胸口的衣料下有团金光在游动。

他伸手按住，触到个凸起的印记——不是从前让他夜不能寐的血咒，而是道流转着星芒的神纹，像条盘着的龙，又像团未熄的火。

江风掀起他的衣角，将那抹金光露了丝边。

郭清望着岸上晃动的火把，望着云中鹤已经出鞘的第二剑，突然笑了。

他弯腰拾起脚边的驱邪铃，铃声清脆，盖过了江底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

“来了。“他对着岸边喊，声音里带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沉稳。

冰面在他脚下发出轻响，却再没裂开。

郭清踩着逐渐消融的冰面往岸边走，每走一步，胸口的神纹便亮一分。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江底的恶蛟还在蛰伏，更危险的考验正在前方等着。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远处传来老孙头的低语，混在江风里飘进郭清耳中：“神纹现，劫数起......“而他掌心的驱邪铃，正随着心跳发出细碎的轻响，像在应和某种古老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