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终局的抉择（1/2）

晶体的光芒刺破云层时，郭孝景正用袖口擦着不断涌出的鼻血。

他能感觉到那光芒里裹着一缕焦糊的艾草香——和前日四喜父亲跪在江边焚烧祭纸时的气味如出一辙。“是献祭之力。“他低喃着，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规则核心的本质...原来是用活人的命喂出来的。“

“清儿！“他转身抓住祝师的手腕，后者正将最后一道火符拍在晶体表面。

符纸刚触及那刺目的光，便“滋啦“一声化作飞灰。

郭清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砸在青布裙上，抬头时眼底映着碎金般的光：“符阵压不住，这光在吸天地间的生气。“她的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将腰间的青铜铃摇得清脆，“四喜娘昨日刚生了娃，我今早还去送了艾草...这光里有那娃娃的啼哭声。“

郭孝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顺着郭清的目光望过去，四喜正站在晶体正中央。

那孩子原本圆乎乎的脸此刻白得透明，胸口的金斑像团活物般爬满全身，连眼尾都泛起鎏金纹路。“规则已选定新的秩序。“四喜开口时，声音像两块冰在相撞，“你们的挣扎，不过是旧时代的余烬。“

“他被规则核心寄生了。“郭孝景的系统核心在怀中发烫，残留的系统提示音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炸响——“规则之子...意识侵蚀度...97%“。

他猛地拽过郭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摸这里，系统核心的共鸣频率变了，四喜的意识还没完全被吞掉。“

郭清的指尖刚触到那枚温热的玉坠，晶体突然发出蜂鸣。

李三水的罗盘碎片“当啷“掉在地上，青铜表面的龟甲纹泛着血光，指针疯狂旋转后，“咔“地扎进晶体侧面一道极细的裂缝。“暗门！“李三水踉跄着扑过去，布满老茧的手扒住那道缝，“我爷爷说过，罗盘认主时会指出生门...这他娘的不会是死门吧？“

郭孝景没接话。

他盯着李三水颤抖的后背，突然想起前日在村头看见这汉子蹲在河边给四喜编草蚂蚱。

那时李三水的手稳得能把草茎编成活灵活现的蜻蜓，此刻却像被抽走了筋骨。“走。“他拍了拍李三水的肩，余光瞥见四喜正歪着头看他们，金纹从他的后颈爬进发间，“他没拦，说明这是规则允许的漏洞。“

暗门后的空间让郭孝景想起幼时见过的城隍庙——不是雕梁画栋的庙身，而是供桌下那口封了七重符咒的枯井。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规则核心悬浮在正中央。

那是团旋转的光茧，外层缠着猩红锁链，每根锁链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郭孝景凑近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用凡人精血写的姓名，四喜父亲的名字在最显眼处，昨日新生的女娃名字歪歪扭扭跟在后面。

“锁链是平衡。“系统核心突然发出蜂鸣，残留的程序碎片开始重组，“规则需要吞噬活物维持，但初代祝师用献祭者的魂识做了枷锁...现在邪祟之力在反噬，锁链要断了。“

郭孝景的手刚碰到锁链，脑海里突然炸开初代祝师的尖叫。

那是段被封印的记忆：白发的祝师跪在血池里，指尖掐进锁链，“打破规则，必遭反噬！“她的脸在血雾里扭曲，“我用全族血脉换了三百年太平，后来者...后来者莫要重蹈覆辙！“

“孝景！“郭清的声音从暗门外传来，带着哭腔，“四喜的金纹爬到眼睛里了！

他刚才说...说要让江水倒灌进村子！“

郭孝景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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