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规则之心的争夺（2/2）

“改不了的。”

众人回头。

四喜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金褐色，连眼白都泛着金光。

那些青紫色的血管已经爬上脖颈，在皮肤下扭曲成奇怪的符号：“你们看。”他抬手，指尖点向“因果”石。

众人惊恐地看见，原本压着丝线的石头竟自动浮起三寸，天平缓缓归正。

可随着平衡恢复，四喜的身体开始颤抖，额角渗出的汗不是水，是金色的细沙，簌簌落在地上，转眼就被阴水吞没。

“四喜！”郭清要扑过去，却被钟灵子一把拽住。

钟灵子的指尖抵在她腕间，凉得像块冰：“他现在是规则的容器，碰不得。”

“这只是开始。”四喜的声音里混着两个调，一个是孩童的清亮，一个是苍老的沙哑，“真正的考验……”他突然捂住心口，金色细沙从指缝里漏出来，“还在后面……”

“当啷！”

一声清响惊得众人抬头。

因果石的金光不知何时穿透了青铜殿的穹顶，在阴水上投下巨大的光斑。

光斑中浮现出个身影——是青铜阁主！

他还是那身缀满铜铃的长袍，只是此刻每枚铜铃都在淌血，“规则之心已选新主。”他的声音像刮过青铜的刀，“你们以为平衡了天平？天真。”

郭孝景感觉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他望着四喜——那孩子的膝盖已经跪在阴水上，金色细沙顺着裤管往下淌，整个人像根快燃尽的蜡烛——突然明白过来：四喜维持的不是水脉的平衡，是他自己作为“规则之子”的命。

“轰——！”

一声闷响从头顶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因果石的金光已冲破江底，直贯天际。

原本翻涌的阴云被撕开道口子，露出惨白的天光。

而在那金光中，水脉深处传来连绵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沉睡中苏醒。

“走！”郭孝景拽起郭清就往石阶跑，李三水架着几乎要晕过去的四喜，钟灵子断后。

他们刚冲上祭坛，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青铜天平碎裂的声响。

郭孝景回头，看见最后一线金光里，四喜的金褐色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下一秒，整个水脉剧烈震动起来，江底的碎石簌簌掉落，阴水开始倒灌。

“孝景！”郭清的声音被震动撕碎。

郭孝景望着因果石，它的金光正在变弱，可天际那道被撕开的口子却越来越大，有黑影正从口子里探进来……

（水脉震动越来越剧烈，江滩上的村民尖叫着往高处跑，钟塔的青铜铃铛全被震落，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声响。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因果石的金光里，一枚极小的金砂正融入四喜的眉心——那是规则之心的种子，刚刚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