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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危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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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找边喊着,可空荡荡的田间,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冷风。

许溪云不是个擅作主张的人,定不会一个人瞎跑。可是这庄园也就这么大,若是她迷了路,或者又被困在了哪个地方,那听见他喊的声音,也该有个回应才对。

可是方才他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听见半点动静。

如果...

如果她发出不了声音呢...

程砚心头一震,自己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太小,还是得告诉其他人,让大家一起出动来找才对。

如此想着,他疾步向吃饭的那屋内走去,嘭地一下推开门。

“淮序,任维,跟我出来....”

话音还没落,程砚的视线却被坐在酒桌上一人吸引。

那是田管家,今天来的时候他们便见过。

酒过三巡,此时,田管家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脸颊通红,歪歪扭扭地靠在旁边一个人的身上,嘴里不清不楚地还吆喝着什么。

可适才推门的一瞬间,程砚分明看得明确,田管家的眼底一片清明,哪有什么醉意。

只是在看清来人是他后,才又开始眯起双眼,东倒西歪起来。

淮序在外从不喝酒,听见程砚叫他的一瞬间,几乎就已经站了起来。

可程砚只是擡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接着便一步一步朝着角落那人走近。

田管家闭着眼,大喇喇地靠在身边人的身上,还不自觉地咂了咂嘴,任谁看都是一副毫无破绽的模样。

可只有程砚看见了他那双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在温暖的室内,抖得有些不正常。

众人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屋内变得悄无声息,人人都在等着看程砚究竟要做些什么。

几秒钟过去了,没有人敢动。

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敢动。

又等了一会儿,那酩酊大醉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借着打了个哈欠的功夫,虚虚地睁开了一只眼,却正对上程砚一双犀利凛凛的眸子。

下一秒,他便只觉脖颈一片冰凉,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来到了他的颈侧。

田管家被冰了个激灵,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剑锋带来的一丝杀气。

方才还酡红的脸一秒煞白,只听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程砚的面前,言语清晰地磕着头求饶,丝毫不见方才大舌头的踪影。

“不装了?”

程砚拧眉,冷冷道,横在他颈侧的剑又靠近了一分。

皮肤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田管家汗如雨下,颈侧似乎已经有液体在往下缓慢地流淌着,不知是汗还是血,亦或是两者都有。

“你把许溪云怎么样了?人呢?”程砚厉声问道。

屋内的人听到这里才明白程砚闹这一出是为何,纷纷跪了一地。

他们虽不知道程砚和许溪云是何人物,可既是刺史亲自吩咐下来的,人要是在他们这里出了差错,那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老田这反应,明显是跟他有关系!

淮序和任维对视一眼,眼底皆是震惊,在这官家的园子里,就这么一下午功夫,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许小姐竟真出了事....

那老田从眼里挤出两滴泪出来,哆哆嗦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只不住地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见王爷的脸色更沉了些,淮序一个箭步上去,对着那人的腿骨便是一脚,紧接着把他的双手反剪至身后,按到了地上。

方才热闹的氛围不再,温暖的房间霎时被哀嚎充斥,听得人脊背发凉。

那老田也似乎没想到他们会动真格的,这下眼泪倒是真的顺着脸上的沟壑滑了下来,因为疼的。

“我说,我说!”

他痛苦地咧着嘴,露出发黄的牙,有些许口涎因为姿势滴落到地上,在泥土里留下一丝痕迹,看得人心生厌弃。

“许姑娘,在...在后院肥料池里。”他费尽了所有力气擡起头,试图看清程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补充:“我...我把她打晕了。”

他接到梁公子的任务,便是拖延今天来这里的一批人,最好能给他们点教训。

可梁公子也没说,这群人是如此凶恶。

他们庄园隶属于官府,那刺史便是顶头上司。

梁彬又是刺史的儿子,他的话没人敢不听。

老田一如往常,以为只是小惩大诫,给别人点颜色看看,便能达到梁公子的要求。

可梁公子后来又派人来传,还强调说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得马虎。

他这才将事情做得过了些。

可如今...他脸皱成一团,感觉自己的骨头想必已经断成了两节。

嗐!这都叫什么事啊!

老田连带着庄园里的其他人都被捆在房间里,梁永清派来的人程砚自然也是不敢再用,只能派了淮序在门口守着。

他自己则带着任维去了老田口中所说的肥料池。

程砚拎着火把,一步一步向那后院仓库靠近,和任维一起你一声我一声地喊着许溪云的名字,却没有听见丝毫回应。

肥料仓库里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布袋,沤出发酵的气味弥漫在空中,令人窒息。

连任维都忍不住捏了鼻子,可程砚却似乎闻不到一般,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

穿过仓库,便是肥料池。这里堆积着许多打开了却没用完,亦或是已经坏了的肥料,是整个庄园最脏最乱,也是最没人来的地方。

也难怪老田费了心思将人藏在了这里。

空气中的酸臭味令人作呕,脚下黏糊的不知名物体令人心颤,更别说偶有窜来窜去的肮脏老鼠和各种爬虫。

终于,借着映在墙壁上的灯火,程砚在角落的一个被稻草掩盖的大缸里,瞥见了一角熟悉的衣裙。

那女子头发凌乱,嘴里被一块破棉布塞得满满当当,额角的血迹也早已干透,糊在那灰迹斑斑的脸上。

双手双脚皆被粗麻绳捆了个结实,整个人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装肥料的大缸里。

连任维都不忍心看下去,眼里带着痛色别开了头。

更遑论程砚,他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双手大力捏紧了一般,无法呼吸。

深夜,马蹄急速敲击着地面,速度惊人,带着一声又一声嘶鸣,奔向潭州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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