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1/2)
第 230 章
徐以秾醒来在实验室杂乱的环境中,他艰难地爬了起来,鼻腔内充斥着消毒液与药剂的气息。
他用残余的力气,一手抵着额头克制欲裂的头痛,一手猛地推开隔壁那扇实验室的门。
视野中,那位白发如霜的德国学着,原本锐利的眼神现在已经黯然无光,他就那样,颓败地窝坐在胡桃木的实验桌边,灯光下的背脊显得沉重无力。
徐以秾一瞥腕表,苍白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才过了三小时,按照正常进程来看,还远未到有结果的时刻。
可是,冯老头那绝望到极点的姿态,宛如被厄运击垮了的人,只剩下了无法言说的失落,就连徐以秾进来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足以撼动他已经木然的神经。
徐以秾踉踉跄跄地靠近,带着疲惫与急促的气息,差点绊倒在一地狼藉的仪器中,周遭只有冯老头的低语。
“怎么了……”徐以秾的嗓音沙哑,
逐渐接近,他才辨识出那微弱的德语—“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徐以秾将冯老头推开,他一片又一片地患者显微镜下玻片,声音裹着怒气,他质问:“我的样本呢!”
那一刻,冯老头彷如一尊地搜,他脸色煞白,汗水沿着面颊滑过,颤声回应:“这个就是……”
“什么……”徐以秾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平复思绪,他打乱手边的玻片,随机拿起再看,一连换了好几个,但不论他如何切换角度,调焦距,所期盼的病毒颗粒——那些应该充斥在感染者血液中、具有特征性的形态却一点都看不到。
这不符合逻辑,不符合科学,常理下,应该至少在血液中留下病毒所特有的结构,但现在,他的视野里仅剩下他原始的血细胞和结核杆菌进行着正常的细胞代谢,而先前被病原体感染的痕迹却仿佛从未发生过。
疑惑与恐慌缠结在一起,徐以秾发狂般地拉住冯老头的领口,力量之大几乎将这位老人晃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几乎是吼叫,狂乱的眼神中闪烁着绝望。
困顿中的冯老头,目光散乱,他的双手交错在颤动中,仿佛在搜寻着最后的真理。
话语之中带着断断续续的震惊,“一开始都如我们所料,我试验了你的药剂,可那之后,样本中竟发现了一种,医学界前所未见的,如皇冠般的物质。”
它出现的瞬间横扫了所有病毒,就像一种掠夺者,颠覆了我们对病原体的认知,”
徐以秾硬是压下心头骤然升起的疑惑,目光坚毅地注视着那位挣扎于未知边缘的老科学家。他知道这位经验丰富的老者,一定有更多的细节要解释。
可是,冯老头的语气开始变得狂热,摒弃了科学家的冷静与严谨,“它就像是一个专横的帝王,宣示着自己对其他物质的统治,无情地吞噬一切,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以秾的手颤动着调整显微镜,但是颤抖使得每次调校都略显僵硬,每次的刻度都不尽完美,冷汗沿他的发际线滑下,一滴滴地打在器械旁边。
“它出现犹如神迹,”冯老头的语调中透出了一股信仰者的虔诚与感叹,“它将所有克制,然后又把他们一一伪装。”
但徐以秾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他厉声中断,尝试保持手部稳固,再次抽取自己血液进行实验,“够了!你的神什么用都没有!”
一面说着,他再次取血制备新鲜的血液涂片,准备在显微镜下再次观察。在他看来,任何关于神秘和超自然的言语都是这么荒诞,在实验室中,他更相信自己的双手和显微镜下可见的事实。
当徐以秾稳定地操作显微镜,手法娴熟地对血液涂片进行一系列染色反应,来突出血液中的不同成分,他将柯小禾之前保存的样本小心翼翼地加入,焦急的心一瞬间如冰水般被抛入沸腾的火焰。
在高倍率下,那“皇冠”形态的病原体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虽然轮廓极为模糊,但在冯老头的描述引领下,他的确识别出了那个异常的结构。结核杆菌,在这神秘物质的周围显得异常渺小,仿佛在恭顺地俯首帖耳,臣服于无形的力量之下。
不过,那皇冠般的形态转瞬即逝,它如同揭秘后的幻象一样快速虚化,最终彻底隐去,消失在细胞之间,留徐以秾凝望着显微镜之下,一片空虚。
不甘心的他继续抽取血液,掺入到新的涂片中,焦急地寻找。但每次仔细观察,那神秘的皇冠形象都显得更为朦胧,到了第三次,它彻底与他的世界绝缘,仿佛未曾到访过一般。
手臂上的针孔继续淌着鲜红的血液,滴落的每一滴都是对生命本质的震撼提问。
冯老头目睹眼前这位年轻军人那凌乱的湿发、面容上近乎疯狂的表情,他沉默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在默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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