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相助（2/2）

黎姜转身猛地推开他，“你疯了吧？赵高，你是寺人，我如何与你相伴一生？而且，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寺人”二字触及到了赵高的伤疤，他眼神变了，不再温柔耐心，而是居高临下地蔑视黎姜，“寺人？你莫不是忘了我是陛下亲封的中车府令了吧？人人见我都得卑微地喊一声‘赵大人’，我愿意让你当这宅子的女主人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别不识好歹！”

黎姜突然笑了，这才是她认识的赵高，偏执阴狠，她突然跪在地上，“奴婢身份卑微，不敢高攀赵大人，还望赵大人高擡贵手！”赵高看着她这样，突然有些难受，黎姜是王宫里唯一一个会和他说笑打闹的人，如今也这样畏惧他，他郁闷地拂袖而去，命人守好门，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

夜里，李斯前来拜访，赵高和李斯在院子里喝茶，仿佛老友一般，赵高平静地说：“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李斯微笑着说：“赵大人知道我会来？”

赵高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茶，“我用的布条是中车府特有的布，丞相大人多看几眼便能察觉，我从没想瞒你，自知也瞒不了你，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会为了一个婢女而来。”

李斯放下茶杯，避开他的话题，转而问到：“赵大人，你为何要抓一个宫女来此？”

赵高不悦地提高声调，“我没有抓她来此！我只不过是邀请黎姜来我这宅子玩儿几天，何况我与她之间，你们又懂什么？”

李斯飞速地运转大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不禁觉得好笑，寺人也会如此执着于男女之情吗？他尽量忍住笑意，“赵大人，若对这个婢女有什么想法，大可光明正大地跟陛下言明，让陛下将她赐予你不就行了吗？如今苏侍医以为她失踪了，万一她回去禀告陛下，婢女失踪本是小事，但奈何她是苏侍医身边之人，赵大人莫要犯糊涂。”

赵高愤恨地哼了一声，苏一梦那么护黎姜，陛下怎么可能为了他而去惹苏一梦不快，他很清楚的，在那个暴君心中，他赵高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李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郑重地行礼，“赵大人，这次还望给在下一个面子，让我将黎姜带走，他日若赵大人有需要李斯的地方，我必定在所不辞！”

“这些年我求着你和我合作，你都一一拒绝，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如此卑躬屈膝，真是难得！”

“李斯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而且，望赵大人别冲动，就目前来看，苏侍医真的会为了黎姜不顾一切。”

赵高突然尖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李斯呀李斯，今日你可以带黎姜走，不过她迟早会属于我，希望那时你不要为了你的苏侍医再来叨扰我。而且，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赵高命人去将黎姜带过来，他本就没打算一直拘着她，他们俩回宫了还能日日相见，来日方长，这番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便足够了。

李斯站在月光下等着，赵高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突然说：“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婢女，可你要的却是天子的心尖肉，李大人，比起我，你的难度要大很多呀！”

“赵大人莫要胡说，我与苏侍医是多年好友，仅此而已。”

“是呀，你与苏侍医只能是好友，哪像陛下，日日拥她在怀，与她同床共枕，这苏侍医真是个妙人儿，肤白貌美，尤其是那衣袍之下的曼妙身材……也难怪陛下每每吃完长生不老丹药，都要与她彻夜纠缠……”李斯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威胁地说：“你适可而止！”

赵高推开他，掸了掸衣服，“我对这样高傲绝尘的美人儿可没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丞相大人，你只能以好友相伴的人，是陛下日日疯狂占有的人，所以这一生你还有没有机会，那得看你自己了。”

李斯心潮涌动，赵高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愤怒，他脑海里不断幻想着陛下与她的画面，一股火仿佛要喷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最后平静地说：“赵大人说笑了，在下与苏侍医只是好友。”

俩人谈话间，黎姜已被人带上来了，她像看到救命稻草是的跑到李斯面前，“李丞相，快救我离开这里！”

赵高不悦地说：“黎姜，是我让李斯来接你去苏侍医那里的，这几日不过是我与你开的小玩笑，现在玩笑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黎姜气极了，冲到赵高面前，质问道：“你想开玩笑就把我拘在这里这么多天？赵高，你真是疯了！”

赵高不想纠缠，拂袖离开了，李斯却大为震惊，一向居高临下、睚眦必报的小人赵高，竟然能容忍一个婢女对自己这样大呼小叫，他不禁为黎姜捏一把汗，他拉了拉她的袖子，带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