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一别（2/2）

蒙恬身形一震，扶住她的手加大了力度，眼神里的思念毫无掩饰，苏一梦避开他的眼神，问：“这把剑是我的‘雎鸠剑’吗？”

蒙恬沉默一会儿，说：“是的！”

苏一梦拾起剑，问：“我一直没问你，为何要取名‘雎鸠剑’？”

他一步步逼近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哐当一声，剑掉落在地上，苏一梦震惊地看着他，“难道……你从那时便已经……”

“是！我从那时便已经心中有你，其实，自初次在赵国救下你，我就已经心中有你，我以前觉得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我慢慢等待也无妨，谁知……终究是有缘无分！”他失落地低下头，苏一梦突然钻进他怀里，冰凉的脸颊靠在他心脏的位置，他健硕的身体和以前一样，让人十分有安全感，蒙恬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无数次梦见这样的场景，可她真的就在自己怀里，他却不知道怎样应对了。

“蒙恬，你该怎么办？都怪我！若没有我，你该是多么恣意潇洒的将军呀！”说罢她眼泪漱漱下落，蒙恬心疼地擦拭她的泪水，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他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她先是一愣，转而身体仿佛迫切渴望得到什么，她闭上了眼，他将她横腰抱起，放到床上，苏一梦攀上他的身体，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她要眼前这个男人！

他眼睛发红，身体的肌肉绷紧，紧贴在她柔软白皙的肌肤上，他的手伸向她腰间的束带，突然他擡头发现床边竟点着熏香，他深吸一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低头看着脸颊潮红的苏一梦，他拉过被褥盖住她，然后摇晃着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长剑，往自己手掌划了一刀，疼痛和鲜血，让他瞬间清醒了。

赢葭冲了进来，心疼地拉起他的手，“将军，你为何宁愿伤自己，也不愿意让自己放纵一次？”

蒙恬没搭理她，拿着一壶酒将那熏香浇灭，看着床上难受的苏一梦，他怒视着赢葭，“解药拿来！”

蒙恬虽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但从未见他对如此凶过，赢葭赶紧将药递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扶起苏一梦，将药喂了下去，待苏一梦平稳些了，他坐到床边，质问赢葭，“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我想好后果了，若陛下怪罪，我愿一人承担，只要能让将军幸福，我怎样都无所谓！”

“你真是糊涂！若我和一梦发生了什么，失去性命的岂会只是你一人？你赢氏，我蒙家，只怕祸连九族，无一人幸免！”赢葭吓得瘫软在地上，蒙恬继续说道：“而且你以为我和一梦没能长相厮守只是陛下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吗？你有没有问过一梦，她到底想和谁在一起？若她心里只有我，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会带她离开，可……她不光是苏一梦，她还是夏玉房！你知道玉房和陛下两情相悦吗？你知道玉房差点就成王后了吗……”

赢葭哭了起来，她掩着面，呜咽道：“我只知道你从未开心过，在这茫茫边界，将军虽勇猛无敌，却孤单如游魂，我不想将军这样可怜！”

蒙恬沉默许久，“你明日回雍城吧，我会休书一封，还你自由！”赢葭一听，像个孩童般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不可！”苏一梦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蒙恬见她清醒了，担忧地说：“你呀，空有一身武艺，对旁人毫无防备之心，小时候如此，长大还是这样，你若没有陛下护着，如何能安然立于世？”

苏一梦没心没肺地笑道：“我吉人自有天相！”她恳切地说：“大哥，你不要怪罪赢姑娘，我刚刚都听到了，赢姑娘是真心爱你的，如此大度，只为夫君高兴，还望大哥莫要负了良人！”

蒙恬叹气，“唉，我又何尝不知她是个好姑娘，可此番行事，恐招来祸患，于她，于我，于你，都是致命的！”

赢葭哀求道：“将军，葭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鲁莽行事了！你不要赶葭儿走，葭儿此生只愿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