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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美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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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的时间又回来了!”花不落摸着自己的头发道。

砰!花不落头上恰好悬挂着红灯草的灯笼,被蚩云裳用骨针射破!灯笼内的强酸液体喷溅出来,洒了花不落一头一脸。

“啊!我的脸!我的脸!”花不落痛得在地上翻滚,容貌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她心中的痛苦比脸上的灼痛远甚。

黄珞璃从树根处救出被困的仓鼠,帮它拔下后腿的辰砂针。黄珞璃从仓鼠身上感受到易小尘的微弱气场,但这气场正在如夏日的冰雪一般快速消逝。仓鼠蜷缩在黄珞璃手心,双目紧闭,全身火烫,微微颤抖,显得痛苦异常。黄珞璃轻轻呼唤了几声易小尘的名字,仓鼠毫无回应。黄珞璃看着手心中的仓鼠,心中无限怅惘道:“唉,都是一样的傻子。晏晏,我愧对于你的嘱托。”

不死树连同昙蛹已经彻底枯萎下来。

蚩云裳抛开昙蛹,脱身而出,找到萎靡不振的伯辰阳,提着他腾云而去,同时道:“我辈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童所救,可悲可叹。黄羽衣,他日有缘再见。”

“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呃,大哥,你在哪?”伤痕累累的白皮阿绿终于再次爬上了断水崖。

“我的建木树竟被挪到了这里!”蓬头垢面的狼秋岳紧随而至,看到山上枯萎的建木树,顾不得绿蛙妖,情不自禁快步踱过去,抚摸着树干喃喃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为何枯萎了!?”

“恶婆娘,你在亚马逊坏我好事,又杀我大哥,让他尸骨无存!我跟你拼了!”阿绿瘸着腿,一声屁响助跑,飞向黄珞璃。人刚飞至半途,就被从昙蛹中钻出的阿红用舌头卷住断腿,拉了回来。

“我还没死,你找什么死!”阿红气喘吁吁道。

“疼!大哥,快放开我的腿!太好了,大哥没死!”阿绿又痛又喜趴在阿红脚下道。

“废物,被你害死了!我和你大哥本打算装死,好在黄羽衣眼皮底下茍且偷生。”络三妹也从昙蛹中钻出,脸色煞白道。

“痴心妄想,还不束手就擒!”黄珞璃将仓鼠放入袖兜之中,深吸一口气,一掌向络三妹袭来。

络三妹想吐丝阻拦,但气虚体弱,虽吐出丝线,但毫无力道。眼见生命危险,甩出丝线将红蛙妖拉至身前。红蛙妖大惊,下意识用双臂遮挡,双臂就在他眼前像冰雕碎成了冰屑一般。

“啊!”阿红痛得大叫。

络三妹丢下阿红,想要逃跑,却被黄珞璃拦住去路。趴在地上的红蛙妖阿红突然吐出舌头,再次圈住阿绿的断腿,全力将阿绿甩脱出去,撞到络三妹身上。阿红这一甩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阿绿和络三妹一起应力飞向崖边。但黄珞璃更快,已经来到崖边,拦住了二妖。不想卓一言恰好在阿红身边的昙蛹中爬了出来,不幸再次被阿红的断臂抹了下脸庞上的伤口,瞬间又中了红皮蛙的妖术。

“黄羽衣住手,你的学生中了我的效颦术,不然我就让这小子掐死自己!”

“又来!?怎么又是我?”卓一言欲哭无泪。

“你没了双手,如何掐死自己。效颦术?文不对题。你这妖术应当是通过自己的毒素,建立双方神经系统的关联,由你自身的神经冲动引发对方的神经冲动,进而让对方亦步亦趋。而你从东施效颦中截取了效颦二字,岂不是自比西施?”

“嘿,不愧是黄羽衣,见多识广,有学问。你如此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将我的妖术改名为‘步趋术’,你看如何?取亦步亦趋之意。或者改为‘后尘术’,取步我后尘之意。好像‘后尘术’名字雅致一些。”阿红诚恳请教道。

“大哥,现在不是给妖术起名字的时候啊!”白皮阿绿哭丧着脸道。

“对!对!黄羽衣,拜你们人类所赐,我学会了另一门妖术。”阿红举起断臂,大喝一声,只见骨头、血肉瞬间从断臂处长了出来。这一番操作,也让阿红额头大汗淋漓,筋疲力尽,趔趄了几步。他咬了咬牙,站定身体,深吸一口气,掐住自己的脖子,大喝道,“我独自留下!放他们走!”

“再生术?”黄珞璃面色微变。

“大哥!我留下!你比我有本事,元妖教的事业离不开你!这蜘蛛精如此狠毒,她也不值得你牺牲自己!”白皮阿绿高声道。

“三弟,你懂什么,络三妹一族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背叛,而我表达爱的方式是牺牲,我们恰好是天生一对。”

黄珞璃闻言心中触动,就在她思索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时,常月使突然斜刺里蹿出,抱起兀自在地上哀嚎的花不落,飞快向崖边跑去。黄珞璃闪身过去,一掌劈向常月使,常月使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常月使和花不落竟变成一截壁虎尾巴。黄珞璃看着地上扭动的壁虎尾巴,若有所思。

络三妹趁机强拉着阿绿从断水崖跳下。阿红松开掐自己的手掌,散了效颦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双手一摊,束手就擒。黄珞璃从袖兜中取出捆妖索,将红蛙妖捆得结结实实。花月会的种种,只能向此妖细细盘问了。

此时,卓一心环抱着一只昏迷的狐松鼠从一枚枯萎的昙蛹中爬了出来。这只狐松鼠便是狐小松,他先是身负重伤,然后又被不死树吸走不少生命元能,现在变成了动物形态。卓一心轻轻呼唤狐小松的名字,怀中的狐松鼠毫无反应。

随后,元九雀、庄不拘、卓一言、罪人谷重山谷主也先后从昙蛹中爬了出来,卓一言三人不见易小尘,忙四处寻找。

“不用找了,易小尘在这里。”黄珞璃从袖兜中拿出仓鼠,满脸疲惫道,“他为了大家,不顾禁忌,自不量力变身仓鼠,已然再难恢复。”

三人不信,以为这只仓鼠是白豆,兀自气喘吁吁地在昙蛹中搜寻。他们最终没有寻到易小尘的影子,却寻出了昏迷的白豆。卓一言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声哭道:“都怪我,不够坚决,怪我在蓬莱没有拦下易小尘!”两位姑娘闻声,也瘫在地上抹泪不止。

听到哭声,王泽浣从一枚昙蛹中醒转了过来,秃鹫老妖压在他的身上,依然保持着保护他的姿态。刚才秃鹫老妖拼命护住王泽浣,以牺牲己身的生命元能为代价,这才令本就垂垂老矣的王泽浣存活了下来。这秃鹫老妖名为鹫子丑,乃是王泽浣的父亲王燕南留给他的家奴,因面目丑陋而遭王泽浣厌弃,遂被编排到了花间巷,照看卖不出去的树屋。鹫子丑自知丑陋,平时都带着面具,后来瞒着王泽浣以秃鹫老妖的真面目开了一家收殓馆,也算是暂时做回了自己。王泽浣没想到,到头来,却被这丑奴相救。他将手放在家奴鹫子丑的鼻孔处,气息平稳,没有危及生命。王泽浣如释重负,他挣扎着撕破昙蛹,看到断水崖的一片狼藉,又听到易小尘的遭遇,喃喃道:“若非贫道执迷于还童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皆因人人美而不同。你这家奴之美,远甚于你。”黄珞璃毫不留情道。

王泽浣黯然垂首,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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