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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里的花前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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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月使左右观望,见晦月部二人默不作声,局势已不是他能掌控的,只好也忍气吞声。

红蛙妖看了看络三妹,又看了看花不落,原来此二人早已暗中勾结。他见王泽浣此刻面如死灰,双目无光,已陷入绝望之中,心中恻隐而懊悔,上前道:“望月使让我邀王兄到黑云山,就是为了报复王兄么?”

“起初我容颜尚在,倒也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想劝服他,不要愚蠢地为了虚名公开还童丹丹方而已。物以稀为贵,若人人可以花开不败,花也就不值钱了。”

“依在下拙见,王兄他一心于美学,绝没有害望月使的心思,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希望望月使放他一马。”

花不落厉声道:“哼!你这只癞蛤蟆也是帮凶!我介绍你与王泽浣认识,本是为了让你借用他名下农场的名义。你倒好,竟真得和他称兄道弟,还帮他培育还童草!若不是这些还童草,我何至于容颜尽去!还有你那愚蠢的三弟,亚马逊一事败露,他也有份!没了亚马逊的动物做花肥,我们才不得已抓些巨木城的妖童凑数,这才引来了卫道观的注意,致使黑云山飞进了虫子!”

“你这婆娘!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帮王兄培育还童草一事,还不是你牵线搭桥促成的!要不然,黑云山断水崖禁地,我怎敢帮他人借不死树种植他物!”红蛙妖怒斥道。

“闭嘴!”络三妹大声道,“今晚我们残月部唯望月使马首是瞻!”

红蛙妖只好禁言,同情地看了一眼王泽浣,心道:“王兄,你先且忍忍,今年残月部既然有三成,我定偷一些分给你。”

花不落拿着木石心看向不死树,刚迈出一步,断崖边上传来了阿绿的声音,“大哥小心!昨夜闯入黑云山的几个小鬼扮成了我手下膳食房的小妖!”

半个时辰前,昙花楼中,狼秋岳正在用他的一双利爪拯救昙蛹里的小动物,这是机械而枯燥的工作。首先割断蛛丝和须根,然后小心剖开昙蛹,最后将昙蛹中的小动物丢进狼秋岳的乾坤袋之中。工作看似简单,但奈何山洞太大,昙蛹如繁星点缀。狼秋岳抱怨连连,自己本是一名运筹帷幄的领帅,现在竟沦落成了一名搬运杂工,他开始后悔刚才的热血上头。

就在不久前,易小尘在膳食房对狼秋岳建议道:“狼大哥,你负责救下昙蛹中的小动物,我们四个假扮成小鼠精上去端茶倒水,去看看一心姐和狼谷主的情况。”

“嗯?”狼秋岳漫不经心觑了一眼易小尘道,“你似乎在编排予?可别忘了,我们事前有约,你们所有人都要听从予的指挥。”

“我们就是在编排你,”卓一言指着狼秋岳的鼻子毫不客气道,“看看你指挥的后果,我们先在罪人谷被埋,后在昙花楼被吊,庄不拘还险些被煮熟,你现在还有脸提之前的约定?”

“哦?”狼秋岳优雅地弹了弹他尖锐的长指甲,“看来你们四个小娃娃很有信心打败予。”

庄不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有意思,本真人正好想试试自己的新本领。”

元九雀忙拦下庄不拘,对狼秋岳敬重道:“狼秋岳,这可是一个艰巨而神圣的使命,唯独你可以肩负得起。我们几个本领低微,难以胜任。”

“哦?说来听听,作为领头羊,予向来广开言路。”

“一者,我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便是解救巨木城中失踪的小妖精,我想他们十有八九就在这些昙蛹里面。”

“嗯,解救苍生,可谓圣举。”狼秋岳背着手微微点头道。

“二者,只有您有一双无坚不摧的利爪,快速拆解这些昙蛹不在话下,我们则效率低下。咱们身在敌营,做事稍有拖沓,极有可能会被敌人发觉。”

“何止这些昙蛹,即便是石头,在予这利爪之下,也如同纸糊的一样。”狼秋岳手掌变化,化为锋利的狼爪。

“三者,您腹中有乾坤,可容纳万物,可以在小妖精、小动物醒来前就将他们放于其中。这也是你将功赎过的大好机会。若是我们的话~”

“若是你们,小家伙们一旦醒来,必然吵吵闹闹,然后打草惊蛇。一旦惊动敌人,我们必将全军覆没。”狼秋岳一手放于胸前,一手背在身后,挺直身体道,“这确实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决定了此行的成败。也确实只有予才可以胜任。嗯,打探消息这种小事,从来都是虾兵蟹将的工作。好,予命令你们,立刻乔装打扮,前去打探敌情,一旦发现风吹草动,立即回来向予汇报。这些做饭的小鼠妖估计也是被拐来的苦主,进予的乾坤袋中安静待着吧。”

狼秋岳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又割下一个昙蛹,气喘吁吁道:“万不该听信元丫头的花言巧语!予也要去查探敌情!”

正在狼秋岳辛苦劳作之时,膳食房里铁锅的锅盖突然炸裂开来,绿蛙妖从锅中蹿出,吐出嘴里的木塞,猛吸一口气,忍不住一顿猛烈的咳嗽。低头看向自己,一身的绿色已经被煮的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又白又皱的皮肤,他举首悲怆道:“臭丫头!还绿爷我一身的玛瑙绿来!”

绿蛙妖(现在确切说应该是白蛙妖)一瘸一拐地走入昙花楼,边走边咒骂道:“我的玛瑙绿啊,姓庄的臭丫头是第一责任人,我要千刀万剐她。至于,那头独眼狼敲晕我,是第二责任人。当年大哥毒瞎了他一只眼,好心放他离开黑云山,不想他竟然恩将仇报,待我见到他,必然挖了他的另一只眼睛。”

“予就在你的眼前,你要如何挖掉予的眼睛?嗯?你这只绿皮蛙怎么变成白皮了?哈哈哈!”狼秋岳刚刚救下所有的昙蛹,稍作喘气,准备上去探查。不想,绿蛙妖逃出升天,闯进了昙花楼。

绿蛙妖这才留意到在石梁上好整以暇的狼秋岳,他心里咯噔一声,暗呼不妙。绿蛙妖顾不得疼痛,猛吸一口气,身体鼓起,如同弹簧人一般,跳上百年廊,疯狂向上奔去。狼秋岳见状在石梁之间快速跳跃,轻松堵在了绿蛙妖前方。

“哼!你大哥好心放予离开黑云山!?黑云山本是予的地盘。快说,建木树在哪里?不然,别怪予爪下无情。”狼秋岳早就想向绿蛙妖问询建木树的下落,只是那帮卫道士在旁,这才再三忍了下来。

绿蛙妖见百年廊被堵,无法通过,他转了转眼珠子道:“嘿,肚皮狼你在乎的无非是你的蛇头生意而已。我们虽然占了黑云山,但也没有断掉的你这只蛇头的财路吧,你送来的偷渡妖精,我们还不是照单全收了。”

狼秋岳眯着眼睛道:“那看来予还要对尔等感恩戴德才是,感谢尔等没有赶尽杀绝,好心让予从一本万利的蛇头变成了为尔等打工的蛇尾。”

“哈哈哈,该感恩戴德的是我们,你送给我们的可不止是滚滚财源。肚皮狼,睁开你的独眼,好好看看这恢弘的洞府,你就不好奇它是如何建造而成的?”

狼秋岳依言环顾左右,他这才意识到,开辟如此洞府必然需要大量劳力,而黑云山地处偏僻的不归林,人烟稀少,哪里来的劳力!?想到这一点,狼秋岳心神大骇,正要质问绿蛙妖。不想绿蛙妖趁机快速踏上石梁,绕过狼秋岳,快速向上逃窜。

“予送来的妖精最终去了哪里?白皮蛙,你老实回答,予便考虑放你一马。”狼秋岳按下心神,重新恢复了优雅的姿态,一手背负身后,轻松追赶。绿蛙妖虽然擅长跳跃,但他之前在惊蛰湖受到的腿伤还未痊愈,每跳一下,都痛得他死去活来。这也大大影响了绿蛙妖的速度。每每绿蛙妖以为成功逃脱时,袋狼妖就会堵在他的身前。

“脚下的枯骨早已告诉了予答案,予又何必寄希望于你的答复。尔等戕害同族,十恶不赦。待予抓到你,问出建木下落,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狼秋岳寒声道。

绿蛙妖吓得哇哇大叫:“慢着,我们元妖教最讲信誉,我刚才是故意吓唬你的!”

狼秋岳毅然加速,利爪抓向跳到半空无处躲闪的绿蛙妖,眼看绿蛙妖就要被擒。突然“嘭”的一声,绿蛙妖放了一个响亮的屁,直接喷到了凑上来的狼秋岳脸上。狼秋岳猝不及防,深深吸入了一口,只觉得一股异乎寻常的臭味直钻头顶,灵魂都为之战栗哀嚎。他强忍着晕厥的冲动,使劲儿向上跳跃,想堵住绿蛙妖的去路,以防绿蛙妖向上逃窜。

不想,绿蛙妖依靠反作用力直接冲出昙花楼在洞璧的洞口,翻身来到洞外的断壁之上,依靠一双不惧湿滑的蛙蹼,在断壁上如履平地,径直向黑云山断水崖快速爬去。

“哈哈哈,我这蛙蹼如吸盘一般,断壁于我,如履平地。看你这肚皮狼怎么追上我!哼,你这头蠢狼不但白白送钱给我们,还送来了免费劳力帮我们开辟洞府,被卖了还帮我们数钱,你说你蠢不蠢?哈哈哈!待我到了断水崖,通风报信,定要让大哥毒瞎你的另一只眼睛。”绿蛙妖得意洋洋道。

“你有蛙蹼,予有狼爪!”狼秋岳也出了洞口,一脸狰狞地来到断壁之上,在他一双利爪之下,石壁如同豆腐一般,“你这只放屁蛙!粗鄙不堪,竟让予吃你的屁。你不但玷污了予的优雅,更让予辜负了客户的信赖,予定将你挫骨扬灰!”

“你真是阴魂不散啊!还不是因为你们煮我时堵住了我的嘴,这才逼我开发了这粗鄙不堪的妖术啊。再吃我一击!”

二妖在断壁上再次展开了追逐大戏,这一次狼秋岳再也做不到闲庭信步。每当狼秋岳靠近,绿蛙妖就放屁阻击,每当屁声响起,狼秋岳就急忙闭气躲避。到后来,绿蛙妖轻轻撅起屁股佯装放屁,狼秋岳膝跳反射一般闪出三米远,却没有预想中的屁声。

“抱歉,这次中气不足,让你失望了。”绿蛙妖边爬边回头嘚瑟道。

“气煞予也!”狼秋岳被气得三爪并做两爪,快速靠近绿蛙妖,只见绿蛙妖再次提臀,狼秋岳只好再次向下躲闪。不想绿蛙妖这次仍是装腔作势。

“咦?是个哑弹,予再次辜负了狼兄的期待。”

“你这只挨千刀的放屁蛙!老子发誓要抓烂你的蛙屁股!”狼秋岳破口大骂,被气得将优雅斯文丢在了脑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闭气向前,不顾绿蛙妖撅起的屁股,决心忍着恶心也要让绿蛙妖付出代价。不想连续几声巨响,碎石纷飞,差点让狼秋岳摔下断壁。他翻了几个跟头,才重新抓住断壁的石头,重新稳住身体。低头俯瞰脚下的无底山涧,不免心惊胆战。

“嘿,千呼万唤始出来,香气扑鼻不留面。狼兄如此心急贴予的屁股,予只好多酝酿了几个屁,一同送给狼兄。滋味可好?哈哈哈!”绿蛙妖摇摆着屁股道。

看绿蛙妖在头顶上如此得意忘形,狼秋岳心底的怒气再次燃起,狼嚎一声,怒道:“老子平生未曾受过如此侮辱,刻骨而铭心。老子发誓要把你送回锅里,煮熟蒸烂后再油炸爆炒!”

阿绿拖着一条断腿,放了数十个臭屁,眼看崖顶只有数步之遥,狼秋岳咬牙憋气迎着臭屁赶了上来,狠狠抓住阿绿的断腿。阿绿吃痛,猛得吸气放屁,却无济于事。只好放声大喊:“大哥小心!昨夜闯入黑云山的几个小鬼扮成了我手下膳食房的小妖!你这肚皮狼,我跟你拼了!”阿绿喊完后,不管不顾,和狼秋岳扭打在一起,二妖沿着断壁摔将下去。

听到绿蛙妖阿绿的示警声音,花不落一时失神,手里的木石心凭空自动飞走,在半空中失去了影踪。花不落不慌不忙,向木石心消失的附近,甩出数枚红色辰砂针。“砰砰砰”,庄不拘翻着跟头现出了身形,兀自抱着木石心不放,幸好她及时变换了晶莹的皮肤,弹开了辰砂针,但也痛得她一时气短,眼冒金星,急忙将木石心向春秋阁上扔去。卓一言褪去脸上老鼠毛,手臂变成两条章鱼爪子,一只爪子卷住飞来的木石心,另一只爪子卷住石柱,用力荡出春秋阁,向断崖处跑去。元九雀则纵身一跃,落地前变出腾云,安全着地。易小尘也想跟着跳到元九雀腾云上,但目测了下距离,只好克制冲动,转而抱着石柱,滑了下去。这一耽搁,让他落在了后面。

卓一言一边跑,一边大喊:“暴露啦!后有群狼,前有断崖!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

络三妹见状飞步向前,指尖对着卓一言吐出数股丝线,元九雀及时挡在络三妹前面,甩出几点火星,丝线在半空中燃为灰烬。络三妹最惧怕火焰,一声尖叫后急忙后退,慎重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小道士。

“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我可爱的学生们!”被弹落在地的长针变成红色粉末,回到花不落指缝间,变成针形,后又被她随手掷向卓一言,恰好扎在卓一言双腿的xue位处。卓一言随即跌倒,将木石心扔给跟上来的易小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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