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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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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也是轻而易举就被父母舍弃掉的孩子。

那两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时修宴不帮他,曲丹更不会帮他。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最相信的人,却亲口听见他说出“你走吧”。

时湛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连着一周都只能吃蔬菜沙拉。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煞白,瘦了一圈,曲丹大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放着好日子不过折腾自己,和自己的贱爹一个样子。

被家里的管家一天三顿强行喂食,时湛那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身上每一寸皮肤动不动就像抽筋了一样疼,疼到他睡不着觉,一度以为自己快死了。最后还是自己那个洋鬼子继爹看不下去了,才把心理医生请到了家里。

“心理医生说,这是重度焦虑症。”时湛淡定的和凌准说着这些事情,他现在觉得说出口根本不困难,就好像从来没经历过一样,“曲丹觉得我是神经病,家里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反倒很期待每周一次的心理咨询。”

只有那段时间是不用在曲丹视线之下的,属于他的时间。他可以和心理医生说任何话,因为这是医患之间的秘密。他的心理医生是一个很专业也很有原则的人,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Zan,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心理医生克雷曼总是能很愉快的和他聊天,“我猜,你一定很想回去见你的爸爸。”

时湛摇摇头说他不想,因为他爸也不爱他,只会觉得他丢人。

“Kleian,我是一位同性恋者。”

这句话放在克雷曼那里不过只是一句十分普通的话,毫无分量。如果克雷曼只是一名群众,他估计都要去思索时湛为什么会把这件再正常不过事拿出来强调。

可是他十分有数的去询问了自己的病人:“你说出这句话的原因是,在你们的领土上,这件事情是不遵循法律的吗?”

时湛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Zan,你的恋人......或许我现在还能够这么称呼他吗?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克雷曼说,“如果你们不是自愿分开,我相信他一定有属于他自己的苦衷。”

“我知道你很富有,但是钱这种物质很多时候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世界上唯一有资格和金钱的价值相媲美的东西就是时间。”克雷曼对他说,“我想你需要给他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

那个时候的时湛真的很希望克雷曼说的是真的。

如果凌准真的有自己的苦衷,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来有一天他或许会来找自己。

整整六年过去了,凌准没来。

所以时湛一刻也不想等的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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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这些事情之后,时湛观察凌准的脸色和故事里的自己已经大差不差了,于是安慰他道:“我回来之前做了心理评估的,已经转成轻度的了。”

“哥。”时湛额头抵上凌准的额头,像是想要从他布满红血丝的眼里看出点儿什么似的。

“我真的很争气的,我没有故意要折磨自己了。”

“真的后悔了,怎么办?”凌准说,“不放你走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凌准想时湛从前身体就不好,以为他去了美国,被曲丹放在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要是以后真的有机会回来了,说不准还能胖点。

看着现在变得已经快算得上是面目全非的时湛,凌准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时少爷以前爱作,凌准不让干什么他就非要做一下挑战凌准的底线。等凌准真的跟他生气了,又追悔莫及的使上准备了很久的苦肉计求原谅。

现在明明变得更懂事了,却没尝到一点甜头。

时湛终于有了逗他的心思:“不放我走,留在这跟着你,天天吸你的二手烟,不是更受罪吗?”

凌准默不作声的顺着他的后背,时湛却被他温热的手搞得越来越躁:“我跟你讲了一晚上故事,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讲讲你的?”

凌准问他:“我的你不是听过了吗?这几年没干什么,也没什么好讲的。”

他本以为自己和凌在洲叫板,折腾自己,连段之途他们都问自己是不是有点自虐倾向。

最开始凌准还是不肯放过“罪大恶极”的自己,他想着,总有一天会够,受够了苦,总有一天会有资格赎罪。

可是在今晚听见时湛讲过的这些事情,凌准觉得根本不够。

原本,凌准学会抽烟只是因为自己太累,太疲倦,抽烟只是他提神的方法之一。

后来发现尼古丁真的是个好东西,能够填满很多空白和空虚。这样他在想时湛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

抽着抽着,就变成了习惯,就成了瘾。

时湛打断他的思绪:“你身体出了这么多问题,还要继续抽吗?”

“段之途说出来蒙人的。”凌准说,“哪有这么弱不禁风。”

在时湛刚要放心地点头的时候,凌准又话锋一转:“不过确实出了点问题。”

时湛心又提到嗓子眼,紧张地问:“什么问题?”

“我没有你听话,没有你乖。”凌准得寸进尺的捏了捏时湛的后颈,“从前你爱有的那些毛病,我基本也得了个遍。”

这些年他进急诊室挂水基本都是因为劳累过度和不规律饮食。员工们每天都好奇,凌老大公司已经做的这么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时湛心疼地、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摸了摸他的腹部,腹肌还是在的。

“那你别这么拼命了。”时湛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都回来了,你还要和自己较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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