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2/2)
“也许?也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可能提前回来呢?”我盯着刘姨的脸,抓住她的胳膊,慌忙追问道。
“也许过两天就回来了,也许是更晚,也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刘姨不敢擡眼看我,低声对我回道。
“他到底去哪儿了?”我心酸而焦躁不安地对刘姨问道。
“回地府去了。昨天晚上他被地府来的阴差‘请走’了。临走前交代了,让我务必照顾好你和孩子。他怕你在他跟前哭闹,所以没有提前让你知道他要走的事……”刘姨阴沉着脸,低声对我回道。
我擡手擦干眼泪,穿鞋下地,走进了小院里,站在满树飘香的梨花树下,昂着头看着树冠底下透出的细碎的光束,轻声叹道:“人间太苦,不值得他流连,他离开也是解脱……”
我回到楼上,洗漱打扮,打起精神,来到了足浴店上班。
秦先生走后,好似帮忙把那些纠缠我的鬼魂也一并给我带走了,我的生活清静极了。
再也不见阴间使者在大街上跟踪我和孩子,也再也不见阿烈的身影了。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好像哪里都有秦先生的影子,又好像这人间,他从未来过。
院子里种下的花,相继开放了,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满树的梨花开到最盛的时候,开始一场场掉落,一阵春雨过后,满院子都是掉落的梨花花瓣。
生活和工作按部就班,我没有等到谁来,连春归的燕子,都没有给我捎来故人的任何消息。
燕老板对我很仁善,工作上的困难,她都会很主动很积极地帮我解决。而我也学圆滑了许多,在足浴店前台的岗位上,处理工作上的问题,也算是游刃有余。
而那些前尘往事真如大梦一场,就连我胸口的血色根络也在一天天变得越来越暗淡和模糊。
我甚至害怕,这块血色根络有一天也会从我的身体上彻底消失,因为如今好像只有它的存在,在告诉我,那些“人”他们曾经来过……
立夏的时候,洋楼小院里一片生机勃勃,那只小猫已经长成了大猫的模样,他们整天在院子里追蜂捕蝶,好不乐乎。
我还是会时不时穿过小院,走过梨树,掀开那两片门帘,去往14号房间坐一坐,扫一扫里面的灰尘,偶尔还会爬上卧榻小憩一会儿。
偶尔我能见到他,不过是在梦里。梦醒以后,会哭一阵,然后擦干眼泪,继续生活。
他去了地府以后,竟然也不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怀疑是地府太深,他很难与我的手机取得联系……
总之,我给他找了很多理由,来安慰我自己,他的不辞而别,都是有各种苦衷。
一天晚上,我坐在床上,准备刷一下微信朋友圈,就睡着去了,却在朋友圈里看见了虹姐发的一条动态。
虹姐发了一段视频,里面的她已经孕态十足了,这个视频不仅有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拥着她,还有南桥和几个洋人朋友,他们在开派对。
视频底下的定位地址是澳洲的墨尔本,他们在国外团聚了,我注意到他们母子在视频里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