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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黎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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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雪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温柔无比,下一刻,她却是上前一步,在这哗哗的风雨中埋入了他的怀中。

“忍不住...就不要忍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唇角勾勒出一个无比柔美的微笑。

肖遥的身躯顿时颤抖不已,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哭声,在白幼雪的耳旁,夹杂的风刮起落叶的声音,更显的悲戚。

“我...真的没哭...”

他嘴硬的说道,若不是还有雨水沾在他的脸上,或许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如此死寂的他会被白幼雪短短几句话给调动成这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为什么这短短一百天的时间内,他哭泣的次数竟比梁泠死后的三年还要更多。

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想去想了,也不愿意去想了,此刻,他只想静静的拥抱住怀中的女孩,不去想那些令人烦杂的乱事。

他像是贪恋般在她的发丝间尽情的吸气,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在怀抱着身边唯一能够陪伴他的人。

那是他的珍宝。

“我不想再管了..我只想抱着你...一辈子都抱着你...”

肖遥带着一丝呐喊的意味,在白幼雪的耳旁不断的抽噎。

他好想丢掉心中的愧疚,丢掉自己懦弱,丢掉自己的惶恐,去尽情的拥抱这个深藏在自己心中最里面的女孩。

可是...在仅剩的理智中,他却还是留藏着一丝清醒,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了,一个害了她妈妈的人,一个临阵脱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呢?

他已经不配了。

是啊...

不配了...

“肖遥。”

满带柔情的声音响起,白幼雪的手轻抚着肖遥的胸膛。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肖遥的眼前好似有一阵非常剧烈的恍惚,好像在以前的时候,白幼雪就经常跟他说这句话,自己也是这般回答,而在这之后,无论是什么苦难,仿佛都不值一提。

“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你不是发过誓吗?”

“你说过的,你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永远保护我的,可是...你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你为什么将我一个人丢在了医院,为什么又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了这风雨相交的墓园,为什么又要一个人像个孤独的幽魂一般在这墓园里找不到一个所归之处呢?”

“肖遥啊...”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肖遥...”

像是来自风雨的轻呼,白幼雪又带上了独属于她的悲悯,在这墓园的呼啦呼啦的风中,似乎要飘散到每一个角落。

肖遥心中思绪万千,他很想将自己心中的一切都告诉她,将自己的愧疚,将自己无能的懦弱,将自己深藏在心中的惶恐,所有的所有通通都告诉她。

可是...

在这肆意的风雨中,无数的千言万语,最终竟只是化作了一声轻飘飘的...

“对不起。”

白幼雪闭上了自己那双粉红色的眼眸,雨水滑落在她的嘴唇上,微微的有些泛白。

当她再次睁开眼,眼中已满是坚定,甚至还夹带着一丝赌徒的疯狂。

她将手伸入口袋,缓缓拿出了一张被雨水泡的发白的纸张。

下一刻,她猛地推开了肖遥,一个趔趄,竟是直接滑倒在地。

他怔怔的看着白幼雪,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但就在下一个瞬间,眸光流转间,他的目光却是陡然被她手中的纸张给吸引。

纸张似乎有些泛黄,满是褶皱,似乎被深藏已久。

“这...这是...”

他颤抖着嘴唇开口,似乎是难以置信。

“肖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幼雪面容清冷,她在肖遥的面前,将那张满是褶皱的纸张缓缓打开,直至上面被雨水沾湿的有些模糊的字迹完全暴露在肖遥的面前。

“呃...”

像是被揪住了心脏,肖遥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抹刺目的猩红,梁泠就像是那一朵娇艳的花,伴随着刺目的血光凄然而落。

“那...那是梁泠的病例单...是肖善生亲自判定了她的死亡啊!”

他痛苦的出声,他本来应该放下,但当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此多的刺激之下,他又怎能忍住?

那张死亡判别书,就像是一根利剑一般插在自己的心口,无时无刻都给自己带来这深入骨髓的疼痛。

白幼雪猛然上前一步,将那张沾湿的纸张重重的砸在肖遥的脸上。

她似乎也是在嘶吼着,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声嘶力竭:

“错了!你错了!”

“这不是梁泠的病例单,这分明就是你一直深藏着的懦弱!”

“这是你的恐惧,你被你藏起来的,心中的井啊!”

“这才是你的惶恐啊!”

她怒吼着,想要用自己的声音驱散肖遥心中的黑暗。

像是被埋头重锤,肖遥狼狈的攥着那张早已经脆弱不堪的病例单,在雨夜的墓园中,他的痛诉和哀嚎响彻了整片的黑暗。

白幼雪被雨水打湿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悲恸,她不想这样,但是这决绝的方式,已经是最快最好的方式了。

“快说啊!”

“肖遥!你快点说出来啊!”

“肖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快点说出来啊!肖遥!”

她在风雨中呼喊着,她径自弯下了身子,扶着肖遥抖动的肩膀,面对面的呼喊着。

心中像是被撕裂,好似这场大雨堵住了他的呼吸道,他剧烈的呼吸着,像是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等待着最后的爆发。

“砰——”

那是玉佩跌落的声音,那是白幼雪一直戴在颈上的玉佩,那是陈知韫送给她的玉佩。

肖遥陡然清醒,掩面而泣,雨水夹杂着泪水,不停的从他的指缝中流淌。

声音顺着墓园刮起的风,随风而去。

“那年,我才十五岁。”

“我才初三,上学期才刚刚结束,老师们还在叫我们好好复习,要备战中考。”

“我和梁泠憧憬着未来,说是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学校。”

“她很厉害,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女孩。”

“她也很漂亮,从初中开始,在那个青春懵懂的年纪,她就已经成了学校里的校花。”

“我常常暗自问自己,我肖遥,这样一个除了篮球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的普通人,凭什么能够遇见这样的女孩。”

“我去问她了,我真的问她了,那是一个对青春的向往。”

“她说,肖遥其实真的很厉害,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而已。”

“那般如梦似幻的青春,那一句句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誓言,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梁泠这两个字。”

“可是...自从那一个寒假过后,一切都变了。”

“梁泠的父亲从小就不喜欢她,可是我无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将梁泠看的如此之轻。”

“每年的春节都是我跟梁泠分别的时候,她要跟着妈妈回老家过年,而在这边就只剩着华哥和梁建。”

“虽然我依旧有华哥为伴,但心中却无时无刻的等待着梁泠的归来。”

“直到那一天下午,我跟梁泠说,每年都只有我和华哥一起放烟花,总觉得有些清冷。”

“她说,那我就不跟妈妈一起回去了,我留下来,陪着你们一起放烟花好了。”

“可...若是她跟着妈妈一起回去,有着妈妈一起照顾她...”

“或许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很可笑的闹剧,跟玩儿似得,我常常会恍惚的觉得那只是一场荒唐的闹剧,我回到家的时候,那个满脸温柔的少女应该在家里等着我的,而不是...”

“只有冷冷的坟墓能够证明过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上...”

“我从来不知道梁泠会患了病,她总是这样,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却不曾跟我说过她自己是否安好...”

“她就这么晕倒了,她曾经告诉过梁建自己身体不舒服,但是...梁建却只是给她开了两幅胃药...”

“他真的...真的啊...啊啊啊...为什么啊...”

“那明明是他的女孩,那么优秀的女儿...为什么啊...”

“直到她晕倒在房间里,他都仍旧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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