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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许都残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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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许都残卷

建安十五年秋,许昌宫城的残垣间飘着桂花香。陈果蹲在未央殿旧址的断墙旁,指尖摩挲着砖缝里新冒的野菊——这里曾是曹操批阅军报的地方,如今砖面上却被流民刻满了“盼麦熟”“求学医”的歪扭字迹。柳如烟的医官队正在清理殿内瓦砾,竹筐里除了碎砖,还混着几卷被虫蛀的《农政要术》残页,纸角染着她常用的艾草香。

“主公,程昱带着‘谋士营’固守钟鼓楼。”张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铠甲上新缀的“民”字布章被风掀起一角,“探马说他每日登楼望乡,怀中总揣着东阿产的阿胶块——那是他母亲当年熬药的引子。”

陈果望着远处钟鼓楼高耸的飞檐,那里还飘着半面褪色的“智”字旗。徐晃正坐在断墙上打磨农具,听见“程昱”二字,手中的锄头柄顿了顿:“仲德(程昱字)先生当年在兖州劝粮,曾因护我等部卒挨过曹操斥责。他……”

“我知道。”柳如烟忽然接口,从袖中取出半块裂成三瓣的玉佩——边角刻着东阿程氏的族徽,“前日在流民中寻到个老药商,他说程昱母亲临终前,曾托人给儿子捎话:‘莫学虎狼争肉,要学医者济人。’”她指尖划过玉佩断裂处新补的铜片,上面刻着“义仓施药”四个字,“这玉佩是老药商替程母修的,如今在咱们的‘止戈医庐’存着。”

陈果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砖灰。腰间的牛皮箭囊里,除了百姓送的麦种,还多了卷柳如烟连夜抄录的《东阿风土记》,纸页间夹着晒干的菊花——是程昱家乡的“九月白”。“文远,你带‘东阿义民’的联名信去钟鼓楼,”他转头看向曹彰,后者正帮流民往断墙缝隙里填麦种,“子文(曹彰字),你率虎豹骑去护着城南的‘流民义诊’——记得把咱们新制的‘惠民医贴’发给百姓。”

巳时三刻,钟鼓楼的铜钟忽然响起。程昱的葛布长衫在秋风里猎猎作响,手中握着的不是羽扇,而是半卷被泪水洇湿的《东阿县志》——书页间夹着的,是陈军斥候混在粮车里送来的家乡信,信末画着他家老宅的井台,井沿上刻着新字:“程公母井,饮水思源”。

“先生,城下有流民求见。”副将的声音带着哽咽,递上个粗陶食盒,盒盖贴着褪色的红纸条,“说是您家乡的‘阿胶蜜枣’,做蜜枣的妇人……是当年您救过的灾童他娘。”

程昱掀开盒盖,蜜枣的甜香混着艾草味涌来。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东阿,饥荒中他把最后半块麦饼掰给孤儿,如今那孤儿的母亲竟用他教的法子熬制阿胶,在颍川的“义仓施药日”免费分给产妇。更让他心惊的是,食盒底层压着张孩童的画:钟鼓楼下,百姓排着长队领药,队伍里有个戴纶巾的老人,正给小孩喂蜜枣——那分明是他自己的模样。

“先生,”张辽的声音从城下传来,手中举着卷泛黄的帛书,正是程昱早年写的《劝农十策》残卷,“您瞧这第三策‘藏粮于野’,如今咱们在颍川挖的‘义仓地窖’,正是按您当年画的图纸建的。”帛书展开,飘落出一片干枯的枣叶,叶背用朱砂写着:“东阿程氏,遗泽百姓”——那是他母亲的字迹。

程昱的指尖攥紧楼沿的青砖。往下看,柳如烟正带着医官给钟鼓楼守军的眷属义诊,竹棚上挂着的“止戈医庐”灯笼,竟和他当年在东阿开的药铺幌子一个形制。更远处,曹彰的虎豹骑正在帮百姓搭建临时药灶,马鞍上的“禾”字纹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屠城之师”的凶煞。

“先生可还记得,”陈果的声音忽然从楼后传来——他竟带着几个流民孩童从排水道摸上了钟鼓楼二层,孩童手中捧着的陶碗里,盛着刚熬好的阿胶粥,“您在《兖州对》里说‘民为根基,粮为柱石’,如今咱们的‘柱石’,可是这满城百姓亲手种的麦子。”他抬手掠过孩童的发顶,指腹沾着粥香,“这粥里的阿胶,是您家乡的妇人按您母亲的方子熬的,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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