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多余的人是她(加更)(2/2)
她和傅池宴,都在自欺欺人,自以为是。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傅池宴在开车,是在夜里而且雨又大,车前视野清晰度很差,他不能分心。
就没注意到姜意意的异常。
还以为她不动,又偏脸睡着了。
姜意意看着车窗,很安静,没有质问,没有选择哭,更没有歇斯底里的跟傅池宴闹。她只是安安静静的,沉默不动。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老陶瓷城。
沈斯的电话又打过来,傅池宴接了,很快他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停下,似乎忘了姜意意还在车上,急匆开门下车后,又回来。
他把车门打开,抱着姜意意下车。
随后,从后备箱找了一把大黑伞。
傅池宴没时间解释太多,牵着姜意意手,往车灯照着的某个幽深狭长的通道进去。
“别害怕,跟着我走。”
姜意意不吭,任由他牵着她走。
两个人走了很久,去了一个迷宫一样的地方,地上都是泥巴,被雨水冲的泥泞。老房子的灯不是很亮,四处透着萧条和阴森,姜意意有些害怕,情不自禁贴着傅池宴。
傅池宴松开姜意意的手。
他改搂着她的腰。
“别怕。”他在她头顶说。
姜意意也不知道傅池宴去哪儿,他走哪儿,她就默不作声的跟着哪儿。大约用了二十多分锺,最后傅池宴停在一处砖头墙面前。
墙外是水缸,装着陶瓷碎瓦。
大雨倾盆,砸落在上面劈啪作响。
砖头墙里,不会听见外面的声音,除了雨声。
当然,外面也一样,听不到里面。
傅池宴打着伞,蹲在一处地方,在水缸底下找到一枚印章大小的圆块儿,然后往地上某一处按下去,随后起身,一脚踹开松动的石墙。
傅池宴朝里喊了一声:“南音?”
没人回应。
那就不在这儿,傅池宴不多停留,准备喊姜意意过来,去下一个地方。
他刚侧转过身,突然一个身影从漆黑的石墙里跑出来,傅池宴刚转过头,有人猛地迎面扑进他怀里,连带着狠狠一撞,他后退几步,踉跄的站到了雨中,头顶上伞一晃。
傅池宴差点没打住伞。
那人跑向傅池宴怀里时,撞了姜意意一把。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路面。
姜意意没站稳,险些被撞倒在地上。
姜意意脸白了下,她还没痊愈的那条腿因为刚才那一撞急于站稳用力,隐隐的开始作痛。
这一幕,傅池宴没有留意到。
傅池宴保持站稳当的同时,手搂住怀里的人。
他低头看,是南音。
“音音?”
南音紧紧抱着傅池宴的腰,整个人颤抖的贴在他的怀里,声音透着哽咽:“我还以为你不来,我手机没电了,谢飞……谢飞跟着我,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不停的追我……”
南音一想,就心有余悸。
她明显透着哭腔:“我不敢出去,也好害怕,池宴哥,我真的害怕你不会来找我……”
傅池宴拍拍她后背,“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别哭了,我带你回去。”
南音抽抽鼻子,控制住好情绪。
松开傅池宴。
“意意,过来。”
傅池宴朝站着不动,不吭的姜意意伸手。
南音跟着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她眼睛因为哭有点儿红红的,配上凌乱的头发还有湿了的衣服,格外楚楚动人。
加上南音的脸蛋,身材。
的确会让男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怪不得刚才南音抱着傅池宴时,傅池宴第一时间没有松开,他应该不是忘了,是他不想推开南音才对。也是。
他的心肝人,心肝宝贝。
姜意意垂下眼,不看南音,也不看傅池宴。
她忍着腿疼,擡脚往外走。
走两步,就被傅池宴拉住了胳膊。
“去哪儿你,想淋雨不成。”
说着,他回头喊南音。
南音抱着手臂,看了一眼姜意意,走过来。
姜意意原地不动。
她看着南音走过来,抿抿唇不说话的走到伞下。
一个伞下,容不下三个人。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南音,傅池宴无论如何都会想要保护的人。
姜意意觉得。
一个伞下,最多两个人。
另外的第三个人,是多余的。
多余的人是她。
傅池宴自己淋湿外边,雨水从他肩膀上过,他的衬衫一瞬间湿透,头发也往下滴水,显得人有些狼狈不堪。他没有让姜意意淋雨,可同样夜没有让南音淋雨。
尽管——
南音身上早已经淋湿了。
姜意意垂着眼,望着打在地上贱起泥的雨花。
她擡不动脚。
另外一条腿也更疼了。
她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伤感。
所有的梦啊,真是容易圆也容易破。
明明刚才,她和他还做着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事。
可现在,他的伞下有了别人。
一个,她想退出,也不想挤进去和她争傅池宴的人。她争不过。
报应么?
一定是报应,上天惩罚她当初抛下南音自己一个人潇洒的离开,所以派傅池宴惩罚她,惩罚她得不到爱的人,得不到一心一意的爱。
惩罚她,输给南音。
她就一颗心,毫无杂质的喜欢两个男人,一个天之骄子,但她输给宋加。一个无法企及,她却阴差阳错拥有了,却又没有真正拥有,依旧输给姜闻闻,也输给了南音。
姜意意没有哭。
可她的表情,看着就像快哭了。
傅池宴注意到姜意意神色,皱了皱眉,走过来刚要问什么,姜意意擡头,拿过伞柄,拉着南音朝雨中走。
走两步,她又停下。
伞让南音拿着。
她脱下身上傅池宴的西装外套,披在南音身上。
一句话没说。
冲南音淡淡的笑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