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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完结倒计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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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扭捏劲儿,车夫只余光瞥一眼就觉得牙疼,怪道老太爷说三少爷丢了魂儿。

梁栋自顾琢磨,想着如何委婉开口,又能吃到美味的麻辣鱼,又不在心仪的姑娘前丢了面子。

脸上的表情,一时晴,一时阴,一时呲着大牙乐,一时又连连摇头,活像中了邪。

不过,等他进院子看到旻逸时,灵光一闪。

见过礼,梁栋摸着旻逸脑袋道:“你怎么在这边,今儿休沐,课业写完了?”

这话,让旻逸的意外之喜消了大半,扒拉下脑袋上的手,嘟囔道:“我说栋哥你可真会聊天,人本来见你来还挺高兴。”

“哈哈哈现在不高兴了?行,我不问课业了,只是别我下午走了又埋怨哥带着你疯玩,课业没写完。”梁栋哈哈大笑。

见杏儿已经去二进闺房,他笑着跟张氏寒暄,又是关心身体,又是担心地里活计忙完没,满脸歉意道:“本不该来打扰婶子,只是老家那边送来些新鲜果子,赶着今儿休沐有时间,想着给婶子带来尝尝鲜。”

张氏笑道:“来就来,婶子在家也没啥忙的,就是你,就休沐一天,这跑来跑去明日上学该累了。”

“晌午想吃什么,现在菜多,要不吃个锅子?”

梁栋眼睛亮晶晶,起身拱手道:“劳烦婶子了。”

苏婉看着他一板一眼正经过头的样子,心里发笑。

自古就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一说法,但是还真像后世网络上所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只是早早学会干活会照顾自己而已,富人家的孩子学得却是人情往来社交礼仪。

就像梁栋,跟安儿差不多一样大的年纪,原本是来同窗家玩,言行不失礼即可,对她家人,对长辈有礼有节,对平辈,就和安儿玩得好,见着跟安儿相像的杏儿想逗弄人,对其他人则是不失礼的情况下保持距离。

现在两家已经说起亲事,又换了态度,少了以往的随和,很是守礼甚至是拘谨,这正经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温文尔雅呢!

梁栋察觉到戏谑的目光,耳廓泛红,招呼车夫将东西搬进来,“婶子着人存在库房,现在天气越凉不容易坏,吃了觉得好给侄儿捎信,都是老家地里的,守宅子的老伯知道祖父母在府城,带人送来好多。”

张氏见还有不知名的水果,道:“你呀,比安儿嘴还甜,紫阳距离安阳远,但这些果子安阳不出产,紫阳也不出产,还当婶子看不出来呢。”

梁栋脸上泛红,扭捏道:“婶子您就吃吧,不值钱的,再说安儿可是交代我要帮他照看家里,只是我也要上学,这段时间家里忙是一点都没帮上”

见他越说越不见外,苏婉笑着打断:“我爷爷昨天还念叨你,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算,怎么不算,就是二姐你不说,我也要过去看望祖父祖母。”梁栋说着起身。

旻逸跳下椅子,背着手道:“我带你过去吧,今天我爹也在家呢。”

送人出门看着进了院子,张氏道:“今儿晌午吃锅子,肉有,就是没丸子,会不会太单调?”

苏婉沉吟:“那做个鱼丸吧,刚好杜叔把大鱼圈起来了。”

家里现在下人多,去鸡场拿鱼这种活计,都不需要苏婉亲自跑,不过想着梁老爷子好吃皮蛋,她提着篮子准备亲自跑一趟。

“二姐,你去哪?”杏儿不知何时出来,趴在门框上。

“去鸡场,你去不?”

“去、去吧!”杏儿迟疑,要是不去,梁栋过来她又得回屋,一个人待着也怪没意思。

“那多提两条回来,晌午叫你爷奶来这边吃,多做点,匀两条下晌给梁栋带回去。”张氏叮嘱女儿。

苏婉杏儿出院门,对面张康毅家大门紧闭。

杏儿跑过去趴门缝上看了看,道:“眼看着要吃暖屋酒,康毅哥家居然没人。”

“估计在老屋那边忙呢,搬家收拾的东西多,还要准备酒席。”

两姐妹手拉手从山下的小路去河边,路过作坊,里面人声喧嚣,门前还听着牛车驴车。

杏儿探头要看,苏婉拉着她快步往前走,本来婚期已经就剩一个月,这要让人看见,还以为她恨嫁呢!

杏儿回头看,道:“本来商队归杨家管,我还以为康毅哥的作坊会受影响,现在看来,买卖倒是更好了。”

苏婉侧头看了看高高的青砖院墙,笑道:“作坊的销路现在不止杨家商队,往北关运去的番薯粉是一笔长线生意,现在就得把冬天到明年开春的货都备齐,里面自然干得热火朝天。”

杏儿摇头晃脑,“还是康毅哥能干,那军中的买卖,不是谁都能搭上线。”

秋日的大地,难掩萧瑟颓废之姿。

老树成行换了黄装,青砖于堆积的落叶中延伸出一条越远越窄的线条。

一高一矮的红色身影,于金黄中渐行渐远。

称重结算领了银钱的农户从作坊出来,准备牵自家驴车回家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乐呵呵道:“谁家女娃,看着都有福气。”

穿绣裙,还是红色的,一看都是家里宽裕的人家。

同行的另一人感慨:“苏家村人的日子好,家里女孩子都穿得体面,明年我家也种两茬番薯多卖钱,给孩子做身新衣裳。”

“谁说不是哩”

驴子昂昂,老牛哞哞,板车上的人挥舞鞭子抽在地上,吆喝着走远。

都快绕过山脚听到声音的杏儿回头看,道:“今年卖洋芋番薯的人好多。”

往年因着开春后番薯洋芋少,作坊收价格会高一些,因此很多人家都是留到开春后卖。

今年,这才九月,好些人就赶来卖,甚至有些人家称重后,出个三十文的车钱交给有牛车驴车的人来代卖。

“可能是因为有些人觉得自家存放不划算。”苏婉道。

自作坊地窖扩大后,今年开春收洋芋价格与年前一样,年前年后卖没差别,再说洋芋不好存放,到年后开春容易长芽,好些人就早早来卖。

河边通往村外的路因商队的车马经常走,已经翻修过一回,不过现在走着依然坑坑洼洼。.

杏儿就专挑凹进去的青砖踩,裙摆微微扬起,旋转间像跳舞一般。

“小心崴脚。”苏婉提醒。

“才不会。”杏儿口嫌体正直,说完就踩在一旁的平砖上,不过又换了新花样,面向苏婉倒着走。

见她这样,苏婉笑道:“你今儿非得跌一跤是吧!”

杏儿拉着她的手撒娇:“二姐你帮我看着路。”

远处的柿子树叶泛红,远远望去如同飘了一层朦胧的红雾,金黄的柿子点缀其间,静谧又美好。

杏儿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舍之情,日后的生活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

“二姐,成亲后,会和现在一样吗?”

苏婉诧异,见她眼神迷离,转头看去,一眼就撞入宛如画中远山人间的美景。

她意味深长道:“只要你想,无论生在何时,无论身处何地,生活都会如你所愿!”

就像她,现在的生活,就是她所想所愿,日后也不例外!

杜有丁在山坡上打扫鸡粪,远远就看见两人来,他加快手上速度。

结果,没一会儿听到山下清脆的笑声。

苏婉、杏儿还没走到门口,篱笆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钻出个小脑袋。

杜枫头戴老虎帽,仰头笑得开心。

苏婉放下篮子抱起他,问道:“你咋一个人在这?”

杜枫不答话,转头向里面喊:“娘。”

“哦,你娘在里面,行,咱们进。”苏婉抱着他进门叫道:“婶子。”

杜有丁家的从仓库出来,围着围裙,手都是湿的,招呼道:“婉婉杏儿来了,快进来。”

末了看向小儿子,呵斥道:“快下来,弄脏你姑姑的衣裳了。”

杜枫不听,小胳膊搂紧苏婉的脖子,小脚却是向后翘起来。

“婶子,杜叔呢,我们捞几条鱼回去。”杏儿才问完,半山坡上传来人声,“我在这儿呢,这就下来。”

苏婉眯眼看了半天,才看出在鸡窝后面的人影。

这几年,养鸡场规模扩大,搭建的鸡窝多了十几个,地势好的位置被充分利用,人站在后面还真不容易发现。

“你叔下来就捞,家里来人了还是安儿回来了?”杜有丁家的问道。

苏婉知道她是惦记儿子杜桐,笑道:“家里来客,招待客人。”想着杜桐跟着大哥,这次不一定能回来,就没多说,免得到时候没回来反倒让人失望。

她掂着怀里的杜枫笑道:“跟姑姑回家,跟家里的小羊玩儿,好不好?”

刚还紧紧抱着她脖子的杜枫一听这话就挣扎着要下地,急得不得了,逗得三人齐齐大笑。

站在地上的杜枫跑到屋子门口,才回身道:“羊,坏。”

这下连刚下山的杜有丁都笑起来,道:“你自己力气小顶不过,倒是怪起羊来。”

听说要捞几条鱼,杜有丁拿出网兜提了木桶,乐道:“有几条又大又肥,我单独圈起来了,到年底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前几日,他将塘里的鱼圈起来专门挑拣了一番,将大小差不离偏大些的鱼圈起来,以备做席面用。

被网分隔出的水面,动静不小,水波一直没断过。

苏婉蹲在鱼塘边,不太清澈的水塘倒映出天空人影。

杏儿指着塘里,“好大一条,黑色的。”

杜有丁笑道:“那条估计就是鱼王,有条黑色的现在有一尺长,再养养到年底能更大。”

“你杜叔啊,卯足了劲儿要卖出今年的鱼王。”杜有丁家的抱着杜枫调侃道。

村里原本就有五个鱼塘,是大旱时挖出来蓄水的塘,后来直接改为鱼塘,这几年一直养着鱼,属于村里的共同财产。

老里正家分家后,他家的二儿子在河边买了荒地也挖了一个池塘,村里有些人学样,也买地挖,现在大大小小的鱼塘有十多个。

鱼王被府城各大酒楼竞价买,商家讲究好兆头,再说鱼王也是个卖点,因此,出价都很高。村里养鱼的人家,多少都有些念想,毕竟既是好兆头,又能赚钱。

因此,年末的鱼王之争很是有些激烈。

苏家的鱼塘由杜有丁管,加之给他不仅有工钱还有分成,杜有丁干劲十足。

就想养出个鱼王,给东家长长脸。

听到妻子调侃,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杜枫却道:“养鱼王,卖大钱。”

难得他说了句长句子,还没停顿,苏婉正要逗小人儿,就听见外面的喊声。

“姑姑,姑姑”这声音,一听就是旻逸。

杜枫在他娘怀里挣扎,“我,去,开。”

杜有丁家的放开儿子,催促道:“跑快点。”

苏婉哭笑不得,“小心摔。”

杜有丁家的摆着大手混不在意,“没事儿,小孩子摔摔打打才长得壮实。”眼睛却是盯着跑远的小人儿没动。

见是杜枫开门,旻逸一把将人抱起,然后嫌弃道:“看你脏的,又钻草堆了?”

杜枫笑着将脸往他衣服上蹭,旻逸故意哎吆哎吆叫,末了介绍道:“快叫叔,看你还认不认识这位叔叔?”

梁栋递上个笑脸,杜枫歪头想了想,道:“大马。”

“是嘞,就是大马叔叔。”旻逸表扬完转头对梁栋道:“还记得你呢,你之前跟小叔叔来学骑马,他认下了。”

两人到鱼塘边时,木桶里已经有三条鱼,看着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旻逸咋呼道:“捞大的捞大的,杜爷爷捞条大的。”

杜枫却是大声反驳,“大的,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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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逸笑着弹他老虎猫的尾巴,“就知道卖钱,钻钱眼啦。”

“捞一条大些的,不然晌午不够吃。”苏婉说道。

“小的不够吃,听到了没?”旻逸故意逗杜枫。

杜枫转头不说话。

两个桶,六条中等的,还有一条近乎尺长的大鱼,挣扎得厉害,旻逸都提不住,梁栋要接手,他还不让,“我来,我可以。”

然后,一圈人看着他跟一条鱼较劲儿。

杜有丁实在看不下去,再折腾下去,都要耽误做饭招待客人了,道:“来,我提着。”

旻逸只能放弃,看到一旁笑嘻嘻的杜枫,怪笑道:“走,哥哥带你去跟小羊玩。”

杜枫立马换了哭脸往他娘怀里扑。

旻逸心里舒坦了,还看他笑话,一条鱼治不了,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小豆丁。

看着哇哇大哭喊着不要去跟小羊玩的杜枫,杏儿没好气道:“你又把人惹哭了,欢欢爱哭就是你干的吧!”

说着去安慰杜枫,“不理他,跟姑姑家去玩,去不去?”

杜枫眼泪汪汪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娘,再看看要让他跟小羊玩的“坏哥哥”,扑进他娘怀里摇头。

旻逸笑得肚子疼,给梁栋解释道:“路上跟你说。”

在三四月份甚至是六月之前,杜枫还是很喜欢跟小羊玩的,得知“家里”的小羊被送到苏婉家时,狠狠哭了一场。

那段时间,下晌得闲了杜有丁就得抱着小儿子回村,就为了满足小儿子看好伙伴小羊羊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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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小羊在鸡场时,他天天跟小羊玩,不是头顶头就是骑小羊。

初时,小羊小,驮不动他,后来小羊渐长,也乐意配合,他总能骑着小羊跑。

及至五月底六月,小羊已经长得不算小了,旻逸这小子见他跟羊玩得好,故意拿出糖果逗人,让人跟羊顶头,赢了就能吃糖。

最开始,那只半大不小的母羊以为是像往常一样,就逗杜枫,歪着头却不动,甚至等人来了还跑走躲开。

气得杜枫啊啊大叫,硬拽着羊的耳朵要顶头,即便是做样子,他也要赢。

结果那母羊不知是被抓疼了还是咋,直接挣脱前蹄跳起一个猛顶。

杜枫成功地被怼了个四脚朝天,脑门上鼓了个包,后脑勺也没逃脱。

那天,杜枫的哭声震天响。

为了涂药方便,他本就短的头发被剃光光,招了好一顿笑话。

自此,他就再也不提跟小羊玩,谁提他跟谁急。

“杜叔闲了就抱他到村里玩儿,好几个同龄的都认识,因着光头青脑门被好一通羞羞,现在他都不咋好意思在村里玩了。”

旻逸说得乐呵,梁栋听得也有趣,道:“你怎么老喜欢招惹他,把人惹哭了又去哄?”

“你不知道,他可好玩了。”旻逸笑出了眼泪,揩着泪道:“说话不大利索,急眼了叽哩哇啦一大堆,现在倒是不说话了,就鼓着脸瞪我,可好玩了。”

他说完还学了一下,鼓起的脸,连梁栋都想捏捏。

看着从苏婉怀里探头看他们两人的小脑袋,梁栋为旻逸的亲妹妹捏了一把汗,有这样的哥哥,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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