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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海棠花(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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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海棠花(二合一)

(五十八)

顾家在洛虞城城西。

临近寒露, 天色半晚,秋风清凉。

顾明昼没有自正门进入顾家,而是悄悄自偏门进了藏书阁。

他不想再跟顾明佑打交道,顾明佑对兔子虎视眈眈, 贪图兔子美色, 实在烦人。

更何况,沈洱上次来是男扮女装, 再临时去买身衣服已来不及, 店家都关门了。

总之他也只去藏书阁看一看, 不会到别处, 便没必要再通知顾家人。

藏书阁是顾家最大的一间房,共分两层, 其上还有一间通风窄阁, 里面承载着顾家人几代的心血,常年以顾家阵法保护。

顾明昼在藏书阁内翻找着与魔族傀儡有关的古籍,沈洱便窝在小阁楼上的摇椅里打哈欠。

超坏和超凶看腻了小人书, 可顾明昼说过不可以动这间房子里的任何东西, 也不可以到处乱跑, 两个小崽便百无聊赖地玩起了蛐蛐。

蛐蛐是沈洱在来时路上逮的, 本来打算逮两只,结果扣蛐蛐的时候一时手重,把另一只摁死了, 遂只剩一只。

“哥哥, 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它这么爱蹦爱跳, 就叫小爱怎么样?”

“行!”

超凶把蛐蛐搁在地上, 想喂它吃一点草叶子,没想到那蛐蛐竟然趁此机会, 沿着木楼梯跳了下去,两个小崽赶忙追在蛐蛐后面,想把那蛐蛐逮回来。

蛐蛐像是知道身后两个小崽在追似的,蹦得更加卖力,丝毫不敢停歇。

不一会儿,两个小崽追到了藏书阁的门前,蛐蛐竟然不见了。

“弟弟,咱们是不是不应该出去,父亲说过不可以到处乱跑的。”超坏忧心忡忡地说。

超凶也犹豫了几分,“可是小虫子跑掉了,那是爹爹送给我们的。”

从小到大,超凶都很珍惜别人送的礼物,尤其这还是爹爹送他的,就这么丢了好难过。

思及此处,超凶抿了抿唇,小声说:“那咱们只找到对面那棵树,再找不到的话,咱们就不找了。”

“好!”

超坏和超凶沿着蛐蛐的方向一路找寻过去,到处都没能看到那熟悉的小虫子。

超凶忽然在草丛见看到一只小虫的身影扑扇着翅膀飞过,他连忙地追了上去,眼看就要抓到,脚下却绊了一跤,从草丛的斜坡滚了下去。

半晌,小崽从草丛冒出脑袋来,兴奋地说:“哥哥,我抓到蛐蛐了!”

“那不是蛐蛐,”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小崽吓得浑身一颤,“那是九香虫,很臭,赶紧扔了。”

什么?很臭?

超凶把小虫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险些被臭味熏晕过去,他连忙把虫子搁回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九香虫爬远。

小崽这才想起方才提醒他的好心人,回过头,却对上了一双肃冷的眼眸,他莫名觉得有些害怕,一下子支吾起来,“谢、谢谢伯伯。”

男人默然地看着他,片刻,将手中的拐杖靠在旁边的树上,缓缓俯下身子,坐在了小崽身旁,“你是谁?”

声音苍迈而沉重,他戴着一顶宽帽,面带几分凶相,鬓边逸出的几丝乱发,已然全白了。

小崽低低道,“我叫沈超凶。”

“沈?”男人沉思片刻,“洛虞城可没见过沈姓人家,你怎么进来的。”

“是一个叫顾明昼的人带我来的。”小崽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偷偷进来的,对不起伯伯。”

小崽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在沉暗的夜尤为清晰。

男人听到那熟悉的名字,神色微忪。

他垂下眼眸,盯着超凶那张和顾明昼不大相像的小脸,半晌,淡淡道:“顾明昼?”

“嗯嗯。”小崽怕他不认识,用尽毕生所学,努力地形容着,“他长得很高,眼睛是这样的,鼻子是那样的,然后他说话是——”

小崽皱起眉头,煞有介事地模仿着顾明昼的样子,压低嗓子说,“超坏,你要弟弟看着你哭嘛?”

男人望着他丰富多彩的小表情,忽地低笑了声,然而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刹那,他又很快收起了笑容。

“你是他的孩子。”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肯定。

“我才不是呢!”小崽哼哼两声,抱起胳膊,“我还没有考验完他,他之前带走我哥哥,害我和爹爹好久好久没见到哥哥,足足有四年呢,你知道四年有多长嘛?我今年才四岁,相当于一辈子没见过哥哥了。”

“嗯?”男人神色微顿,“爹爹,你爹爹不是顾明昼?”

“不是呀,哥哥说爹爹是和顾明昼把我们生下来的,但是我跟顾明昼长得一点也不像,我觉得我应该是从爹爹肚子里凭空蹦出来的。”

话音落下,男人似是轻轻吸了口气,不大相信地,再问一遍,“你爹爹,是一个男人?”

“当然,”超凶奇怪地看他一眼,“爹爹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嘛?”

“……”

男人掐了掐自己的额角,垂眸看向小崽,“男人怎么生孩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情。”

难道说是他想错了,眼前这个孩子并不是顾明昼的孩子?

男人朝超凶招了招手,“来。”

超凶不明所以地走到他面前,小崽已经不怎么害怕这个长相凶凶的伯伯了,反而觉得这个伯伯有点可怜。

他居然分不清男人和女人哎,笨笨的。

男人伸出手,轻轻贴在小崽的丹田处,半晌,他猛然睁了睁眼,愕然开口,“两颗内丹。”

不会有错,跟当年的顾明昼一模一样,这就是顾明昼的孩子。

顾明昼竟真和一个“男人”生下了孩子,听这孩子的语气,好像还有一个哥哥。

男人深吸一口气,自小崽的丹田处挪开手,低低道,“顾明昼有没有说过,他回来干什么?”

超凶咬了咬手,小声道:“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看很多很多书。”

闻言,男人眉宇稍压,声音淡下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能让顾明昼回到这里,还要看很多书才能解决的事情,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乱子。

小崽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又被按住了肩头。

男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片刻,却只是用指背在小崽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很软,也很可爱,他已有十多年没见过这样小的孩子了。

在小崽不解的目光中,男人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缓缓披在了小崽身上,低声道,“回去吧。”

温暖的外衣沾着淡淡的檀香味,小崽看向面前只剩一件单薄里衣的男人,犹豫地说,“可是你就没有衣服穿了,很冷哦。”

“我没事。”男人站起身来,从树旁拿过拐杖,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去吧,别到处乱跑,你爹找不到你,当心挨揍。”

超凶望着他远去的蹒跚背影,嘟哝着说,“爹爹才不会揍我,爹爹说打小孩子的都是坏人。”

但是……顾明昼那个坏人说不定会,不过有爹爹保护,他肯定不敢揍他的。

真是个怪伯伯啊。

不过,小崽莫名感觉,他应该是个好人。

他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回到藏书阁附近,果然看到了哥哥,哥哥还蹲在草丛边埋头找那只蛐蛐,他凑上前去,把自己臭臭的手指搁在了超坏鼻子底下。

“好臭!”超坏被熏得干呕一声,“你摸了什么?”

“是九香虫哦,哥哥你不知道吧,很臭很臭的虫子。”超凶哈哈大笑着跑开,超坏连忙追上去要报复回来。

“坏弟弟,我捉住你要给你闻我的屁!”

“哈哈哈我才不要!”

两个小崽你追我赶地跑进了藏书阁里,一擡头,正对上顾明昼的视线。

“跑哪去了?”顾明昼手心捧着一本古籍,掀了掀眼皮,眸光掠向两个心虚的小崽,最后落在了超凶身上披着的外衣上,他眯了眯眼,“谁先说。”

声音虽然很淡,却让两个小崽都抖了抖。

超坏连忙解释,“是我带弟弟跑出去捉小虫子的。”

超凶感动地看向哥哥,“哥哥,你真好。”

“弟弟,这是我应该的。”超坏也感动了自己,伸出手抱住超凶。

“呜呜,我最爱你哥哥。”

“我也是弟弟……”

眼看两个小崽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说起知心话来,顾明昼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我说没说过,不许乱跑?”

两个小崽立刻回神,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异口同声地回答他,“说过。”

“所以,再有下次,怎么样?”顾明昼靠在书架上,顺手拿起一根戒尺,搁在手心轻轻掂了两下。

见他拿起戒尺,超凶忽然想到方才那个怪伯伯的话,泪眼汪汪道,“原来伯伯说得对,哥哥,他真的要用尺子揍我们了。”

超坏:“啊?”

不就是拿了一把尺子嘛,顾明昼怎么可能会用尺子揍他们,超坏压根没想到这里。

“伯伯?”顾明昼挑了挑眉,“哪来的伯伯?”

“不要你管,坏人,爹爹说打小孩子的都是坏人,”超凶挡在了超坏面前,“你要揍就揍我吧,跟哥哥没有关系,哥哥你快逃,去找爹爹……”

“可是……”超坏犹豫地看向弟弟,他其实觉得顾明昼不会打他们的,因为顾明昼从来没有打过他。

听到超凶的话,顾明昼气笑几分,“好啊,那你过来。”

超凶浑身一颤,连忙推了一把哥哥,一副英勇就义地模样,朝着顾明昼冲了过去,“哥哥,快走!”

小崽闷头冲过来,被顾明昼轻而易举伸手捞进怀里,一把抱住。

“呜呜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超凶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松开自己去抓超坏。

软乎乎的小兔子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来拱去,看着那张跟沈洱如出一辙的小脸,顾明昼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低声道,“光知道错有什么用,我要看你有没有悔改之心。”

“你话好多喔,要打就打,不打就把我放了。”

顾明昼:……

跟沈洱的性格还真像啊。

他暗暗感慨,把超凶搁在腿上,又朝不远处面色紧张的超坏看去,淡笑了声,“你也过来,看看我怎么打你弟弟的。”

超坏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要父亲,是我做错了,跟弟弟没有关系,父亲,我和弟弟下次肯定不会乱跑了,我保证。”

顾明昼腾出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微微勾唇,“好,知错肯改,无罪释放,你可以去玩了。”

超凶:?

原来只要保证下次不会乱跑就不用挨打了嘛?怎么不早说啊!

“至于你么……”顾明昼意味深长地看向腿上趴着的小崽,甩了甩手中的戒尺,风声阵阵,听得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既然你意志这般坚定,觉得自己没错,还坚持要我打你,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超凶:“……呜呜,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顾明昼轻笑了声,“给我保证。”

半晌,小崽被顾明昼搁回地上,认认真真地做保证,“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乱跑,听爹爹的话,当好孩子。”

“我的话不听?”顾明昼唇角微微扬起弧度。

小崽两条腿面条似的颤了颤,欲哭无泪,“听,我听。”

沈洱听到动静下楼,看到这一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顾明昼,你干什么了?”

顾明昼心头一紧,连忙道,“聊了聊天而已。”兔子要是知道他教训小兔子,指定要护犊子地数落他一通。

“是吗?”沈洱半信半疑地走到崽崽们面前,把超凶抱起来,“那超凶怎么哭了?”

“因为我做错了事情。”超凶趴在他肩头哽咽,“我偷偷跑出去了,对不起爹爹,我没有听你的话。”

闻言,顾明昼神色微松。

超凶其实还是很懂事的,沈洱把孩子教得很乖。

“没事,下次不要乱跑了,万一有坏人怎么办?”沈洱擦掉他的眼泪,才发现他身上陌生的外衣,“这衣服是谁的?”

“是一个伯伯给我的。”超凶这才想起忘记问伯伯的名字。

沈洱和顾明昼对视一眼,顾明昼无辜地道,“我不知道,我五年没回来了。”

这五年里,他没有联系过顾家,顾家亦没有联系他的意思。

“算了,那你找到封印傀儡的办法没有?”沈洱抱着小崽哄了哄,“难道要找到天亮不成,超凶和超坏要睡觉的。”

闻言,顾明昼叹息了声,“没找到,先去睡觉吧。”

他把兔子们带回自己的厢房,里面仍旧干净舒适,看来是祖母一直都还在命人打扫这间属于他的屋子。

想到祖母,顾明昼眸光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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