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帝皇！令狐易（1/2）

虚空深处，那完美到令人窒息、却又因情绪放大而显得扭曲的白衣少年身影，猛地一滞，环绕其身的九大生命女神虚影剧烈摇曳，光芒明灭不定。

他那双仿佛承载着亿万悲喜的眼眸中，首次出现了清晰的、属于“混乱”和“不适”的波动。

优势的天平，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却可能致命的倾斜。

“什么？”

灵山之上，正志得意满、准备欣赏联军强者化为枯骨的令狐易，脸上的猖狂笑容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与震怒！

他手中湛蓝权杖顶端，那旋转的众生面孔涡旋发出一阵尖锐的、仿佛亿万生灵同时哀鸣的嘶响，光芒急剧黯淡，权杖本体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已然脱离黑莲、静静立于破碎佛殿前的无天佛祖身上。

“你！竟敢背叛我们？”

令狐易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寒冰。

无天佛祖已然恢复了平日那副长发披散、黑衣如墨的模样。

他双手背负身后，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与澄澈，眉宇间那抹惯有的阴郁与偏执竟消散了许多，仿佛放下了某种沉重的执着。

面对令狐易择人而噬的目光，无天只是微微抬眸，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因为能量被骤然抽离、束缚稍减而惊疑不定的联军强者，又看向令狐易手中那代表心灵奴役的权杖。

“星海之道，看似赋予信众力量与归宿，实则以众生为柴薪，铸就一人永恒神座。心灵网络所及，个体意志渐泯，悲喜不由己身，生死系于一人之念。此等世界，众生皆为提线木偶，活于虚幻之‘愿’中，失却真我，沦为永恒之囚徒。”

他的语气渐转肃穆，带着一种历经魔劫、勘破虚妄后的觉悟：“这与小僧欲涤荡三界伪善、建立‘真实’秩序之理念，南辕北辙。小僧所求，乃破而后立之‘真’，而非尔等所行之‘役’。纵无天道启示，小僧亦无法坐视此界生灵，尽数化作汝班长神魂增长之资粮，永世沉沦于‘被奉献’之梦中。”

他看向令狐易，目光清澈而坚定：“故此，非是背叛，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僧不过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岸’。”

无天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丧心病狂的反派，他偏激、执着、手段酷烈，但他有自己的信念、逻辑与不容逾越的三观底线。

毁灭伪佛，建立心中真实，是其执念，但将整个世界连同所有生灵的意识都打包献祭，变成另一个人登神的阶梯？

这触及了他理念中关于“真实”与“自由意志”的底线，天道的合作提议，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更顺理成章、且可能带来更好结果的选择。

“好！好一个‘道不同’！好一个无天佛祖！”

令狐易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暴戾的杀意：“你们以为，用这点小伎俩干扰了班长片刻，就能扭转乾坤？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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