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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赐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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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四处都是人,个个都是谴责、耻笑、鄙夷目光,朱展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为梁严委屈,为自己不平,恼对面一群人蠢,偏偏还要冤枉好人。

他到底是个八岁小儿,如何能忍,当即嚷道:“你说的什么真话!你说的屁话!梁严姓梁,不姓项!”

“那他为什么跟贼人进京,贼人还说他是自己儿子?”

“都说了他爹是跑镖的,为了护镖命都没了!你们怎么都不肯听!不肯信啊!!”朱展气得半死,“他爹救了项贼人的命,自己死了!剩他没爹没娘了,项家怕被人戳脊梁骨才接他去养的!养也没有好好养,说是认义子,其实什么都舍不得给!”

他把自己偷偷从大人们口中听来的话乱七八糟一学,甚至将项元如何为了旁人的钱票逼着梁严父亲回头进得贼匪圈,果然害死了当爹的,也没理孤儿寡母,等到寡母病故了,做了噩梦,遇到了不好的事,方才不得已去接梁严回家的事情都学了一遍。

朱展没什么口才,说话逻辑都不怎么通,甚至还有点颠三倒四,一时急得满脸都是汗,又乌青着半边眼睛,瞧着叫人颇有些好笑。

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他的着急,听出他的气愤,没有一个发笑。

“梁严他爹、他娘都不在了,好不容易认了个养父,以为有个家,在新家给人欺负就算了,姓项的还是害死他爹的仇人,他爹那么仗义,他跟他娘那么可怜——你们还要在背后胡咧咧,骂他!骂他爹!骂他全家!你们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啊!!”

朱展嚷着嚷着,声音先是越来越大,继而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原是鼻头一酸,眼泪鼻涕一把流,甚至都流进了嘴巴,也只顾得上胡乱一擦,叫道:“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场中师兄弟们个个沉默,只好偏过头,不敢跟他对视。

那成师父叹了口气,转头喝道:“王大临!你听谁人在背后传的话?”

跟朱展在地上滚了半天的王大临,捂着半止了血的鼻子,支支吾吾半晌,指了一个人。

那人忙道:“我听小孙说的!”

小孙:“啊?我听张师兄说的!”

张师兄忙不迭撇清,也说自己听某某人说的。

扯来扯去,扯到最后,分明以为都是一笔糊涂烂账了,谁知后头一人却是白着一张脸站出来,道:“我……我春天那时候,跟我爹娘出去送货,经常见到那个项贼人带着梁严在外头走动应酬,个个晓得他有一个儿子,我就以为梁严是他儿子……”

“他自己有儿子!他儿子叫项林,比我长得还胖!还老欺负人,老讨厌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以为……”说话的人急得手足无措,“那怎么办……我实在没想那么多,我还以为我是为民除害呢!”

事情问到最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居然全是一场误会。

一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前次梁严跟我打招呼,我都没理他……”

“唉,他特地给我捡箭来着,我也没理他!”

成师傅便指着对面王大临、小林,道:“愣着做什么,先跟朱展道歉啊!”

又对朱展道:“他们是大错,你也有错——先动手的是你对不对?”

等见王大临、小林两个老实道了歉,成师傅又道:“你们记得后头再跟梁严去道歉!”

朱展忽然一个激灵,连忙道:“别!别!!”

他急得不行:“别道歉!不能让梁严晓得啊!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家里事情,也不想叫别人觉得他可怜!”

又后悔道:“我这张蠢嘴!怎么就全说出来了!哎!各位师兄,能不能别往外传,只当不知道这码事啊!”

于是场中齐刷刷的,人人答应。

“放心吧!咱绝对不往外说一个字!”

“肯定不说啊!”

“可我们不说,其他人怎么知道他不是项元的儿子啊??”

“就是啊!还是得说吧?偷偷说,说完跟大家伙交代,让别给那梁严知道!”

“你当他傻啊!”

一群人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

那成师父却道:“说完了吗?”

他一指朱展、王大临二人,道:“你们两个打架斗殴。”

又一指另一边小林,道:“你不知内情,就胡乱传话,败坏同门名声。”

“三人都有,你们这两天把武馆里的地都扫拖了,门窗擦了,茅房也给我清扫干净,其他人,光看着同门斗殴,统统校场跑二十圈,立时就跑!”

于是等梁严回来时候,眼见马上就要上下午课了,却是满校场瘫着人,个个坐瘫在树荫下擦汗。

他背着、提着东西,也来不及回寝舍去放,只得收在一边,又到处找朱展。

正奇怪间,他听一旁有人道:“哎,梁严回来了!”

“梁严,你是不是找朱展?他在后头扫茅房呢!”

“还有半盏茶功夫,你要找他,趁着师父没来,赶紧去!”

“对,彭师父一惯会晚到些,你才回来吧?快些趁空喝点水啊!”

原本哪怕主动打招呼,也从来无人搭理,这会子却个个转了性子,热情得很。

这样大的变化,梁严本就是心思敏感之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但他没有多问,只道了谢,匆匆去了后头茅房。

刚刚才到,他就见得那朱展鼻子里堵了两团布,站在茅房门口,一手抓着扫帚,一手吊着抹布,一副抓瞎模样。

“朱展!”梁严叫了一声,匆匆上前,“你怎么了?”

朱展见得他回来,颇有些尴尬,一时支支吾吾的。

等听得梁严说起师兄们态度变化,他“唉”了一声,道:“梁严,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家里事情说出去了!”

他把中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时间,眼圈又红了,道:“我一下子没憋住,就……对不起,我偷偷听了我爷跟我爹娘说话……”

梁严愣了一下,继而道:“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了就说了。”

然而等下午上课时候,他很快就觉察出很不对劲来。

旁人常常偷看自己,比试切磋时候,对面时不时还收着几分力。

虽是上小课,还是有人找机会跟自己说话,示好。

梁严没有做什么反应,只像往常一样。

等到上射箭大课,大家各自练习完毕,开始小考时候,他拿了公用的弓箭上前,拉弓、搭箭、射箭。

刷刷刷三下,三箭齐齐命中靶心,呈一个规整的品字形。

梁严于骑射、习武上,很有天赋,不用教,光靠自己,头一回就能用石子投中两丈外的小瓶瓶口,学了箭之后,不但跟同龄人,哪怕跟大上许多的人比,也是胜多输少。

他今日的箭法格外干净利落,很快赢得满场喝彩。

梁严提着弓,站在校场中间,看着左右围着的人,大声道:“我爹说,武人靠真功夫打交道——我虽然是个后进,也想请师兄们多多拿真功夫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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