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兰星归海遥24（2/2）

王龙平静地看着她，温声说：“恭喜你。我会尽量辅助你，希望你尽快从中走出来。”

“大可不必。”相柳一摆手，有些畏惧地看着他，“你不踩我几脚就不错了。”【如今的你披着的皮恐怕除了海遥祖神谁也看不出来。】

王龙舒展眉目，俯首说：“你还怕我搞坏？”

“不是。其实，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但是我很纠结。我一来觉得你这路好，又觉得你的道走窄了……可我知道这是我的看法，不是你的。”相柳纠结地说。

王龙呵了一声。这是他自成为不执琴的灵、虚空藤所谓的主宰以来第一次笑。

他边送相柳进入虚空藤，边说：“我本也是高银世界的天道，但是世界走向末路时召唤任务者，就是归海遥。

我是冷眼看着一切发生，与你和神符系统做了交易。后来，我发现萧轶无私的行为和归海遥的自矜形成鲜明的对比。

数据体萧轶王龙诞生后，我就想着融合他成为新的天道。

这才给何鹿祐‘可乘之机’。”

“但是你……”相柳想起他后来一系列的行为。

“团结那些小世界，不断试图进阶，除归海遥的志向引导我外，当然有我的私心。可是，在行进的途中，我忘记过初心，也捡起来过。女娲锁终究成为我的执念，追随她成为我的方向。这一切可能是归海遥的阴谋，也是我心甘情愿所得的果。”王龙带她踏入天衡的空间，结束这场对话。

天衡的天道空间内，旋转的法盘已经很大。祂从修真界已经晋级为灵界，等过段时间，祂就可以自生出神界，完成主位面世界的进阶目标。

“你来啦，准备好了。进来吧。”

王龙擡起手，迟疑了下还是摸上相柳的脑袋：“既定目标，别犹豫，去吧。”

“嗯。”相柳祭出虚空金雕的蛋，旋身一转投入其中。

因果法盘直接吸入虚空金雕的蛋，投入其下一个小世界内。旋转的法盘上析出天衡的人形，长大后的光头背盘的神人状态。

祂走到王龙身边，行礼后说：“主宰大人很适应呢。”

“怎么，羡慕了？”王龙勾起唇角，与他相对坐了下来。

“我的世界需要诞生一位天神，有兴趣来走一遭吗？”天道天衡莞尔说，“试验你的重生卡牌系统，怎么样？”

“去找你的天之骄子吧。我……没兴趣。不过，我可以和你推演相柳所在世界的成长方向。”王龙祭出生灵盘，扬眉说，“你想要成为神界，可不容易。如何，来一局。”

“来就来，我还不信境界比你低。”天道天衡不服气地开始与他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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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遥从茅屋里走起来，立在碧水荷的池边，朝打坐的舟芹说：“你去吧。在世界里走一遭会懂更多的人性本事，届时归来，也会有所成长。”

“是。”舟芹不敢直视她，俯首领命，任她送走。

归海遥看向寂静的不虚山，轻吐口气。

“从虚空生灵到浊世草芥；从林中昆虫到猎食虎豹。六道生历、轮回千次才成就一个归海遥。难怪天星雅向往小，大也有大的难喜。”

“寂寞了？”虚空中传来青云祖神的声音。

归海遥仰首回道：“算不得寂寞，只是到底有些不适应。”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个种如何，你大可在虚空走走。至于不虚山，暂由我替你看着吧。”

“多谢青云祖神。如此，我就到虚空走一遭，见识一翻。”归海遥拱手向世界树的方向行礼。随后，她漫步下山，随意挑个方向前进。

虚空很大，大到可以容纳看似无边的世界树。

虚空很小，小到凹洼之处会有一株细嫩的小芽。

虚空很凶，凶到一座山盘踞着全是天石大蟒或是巨石生灵。

虚空又很柔和，无垠之水不知从何处起，也不知去往何处。

归海遥行走很多地方，到过虚空的雪山，看过以海成寰宇的世界。

她还碰上像青云祖神一样的祖神，有着一片广阔的大海，海上长一棵巨大的珊瑚，珊瑚上缀满珍珠。每一颗珍珠就是一个世界。

她甚至和那个世界里的任务者进行交流，有什么主神系统、重生系统、游戏系统……等等，多是为掰正世界里不平而存在。

多年后，归海遥到达属于虚空的神纹域，看着那些祖神从踏进去再冲也似得跑出来。她好奇问：“这是在做什么？”

“哟，新的虚空祖神啊。”则钧祖神拱手说，“我叫则钧。我们在为虚空之战做准备呢。闯过虚空的神纹域，就有可能到达新的虚空世界，为我们身后守护的世界多一份力量。你知道，没有什么不会消亡。祖神，也不例外。”

归海遥颔首，刚要说什么被这位则钧祖神一把拉进虚空的神纹域。

临身的神纹法则冲击归海遥的认知。

“虚空散溢，世界崩塌，你的道尽时，你会做什么？”

归海遥想象那样的画面，从前认定的道一下子铺临在前。她想要说“无悔一遭”，却觉心疼。补星神石里还有那个人，小世界里还有相柳……什么留痕不留迹，他们明明通通在心。

“啊……”归海遥被弹出神纹域。这里的神纹域比起青云祖神世界树内的神纹域友好多了，至少没有直接吞噬神灵。

她看着金芒四射的地方，转身离开。如今的她还突破不了大虚空的法则，也就闯不过这方神纹域。

行走多年后，归海遥重回不虚山，如青云祖神一般守护这座山，守护这棵虚空藤。

道，祂无尽。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