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兰星归海遥16（2/2）
不对，我的第六感不会错，来者不善。”
当旁边坐下人，归海遥都没从紧张的情绪里缓过劲。
直到她听到旁边的人发出熟悉的声音。
清朗的男声带着被风拂过水面一样的温柔波浪淌进归海遥的耳朵。
“阿遥，别害怕。”
归海遥猛得擡头看去，惊呼声被她压在口内。
良久，她才收缩目光，发出个声音：“你……”
“他们是来找我。”萧轶王龙朝她柔声笑开，俯身过去，低声说，“我教你用时空法则屏蔽自己的信号源。”
他的手坚定地握上归海遥拳紧的僵硬的手，一股感悟冲击向归海遥，令她遭受到猛烈地冲击。
归海遥“啊”得叫出声，定睛再看……行人在飞机的过道上走过，没有人把目光投射过来。
她诧异地伸出手，双手撞在前面的座椅，前方座位的人对此毫无反应。
“空间……屏蔽。利用自身所在空间，附着空间壁垒，以融合当前周遭的环境。
我既在，又不在。”
“是，阿遥很有悟性。”萧轶王龙坐在她的旁边，看向她拽在手里的戒指，转而斜身越过她望向飞机窗口的外面。
“你看
归海遥推了他一把，趴在窗口望去。飞机人的踪迹。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杀死你，得到我。或许，他们想要成为真正位于虚空之上的神灵吧。”萧轶王龙冷静地推断，“阿遥，你不相信我对吗？”
归海遥回头看向他。
这张脸、这具身体已经完全呈现萧轶完好时期的模样。
她都开始自我怀疑，当初在高银文明世界里那样的举动……若早知道会创造出这样一个无法估测的存在，那时候还会去做吗？
祂只是一个覆盖萧轶外皮的生命体。
“我……起初确实会被你的脸、声音，气质迷惑。但是，我很理智，它告诉我你绝对不是他。而且，你来到这里是事实，你在利用我锁定各个世界的空间，然后……吞噬祂们。”
归海遥说到这里，直接把空间戒指扔过去。
“在高银世界，何鹿祐上传他的意识体和《天意算法》就已经有计划，你肯定是有数。这是你们俩共同的阴谋。”
萧轶王龙抿唇，再多的解释在她认定的事实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
因为，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我不强大……”
“你强大就用你自己的方式，你为什么要捆绑我？”归海遥大声反驳，随即压下声音。
尽管上机的人和在座的乘客听不见她的话，但是，她依然在融入当前的环境，压低声音说话。
“拜托你，别这样不顾……世界的死活？”
【为什么说这句话我这么没底气？】归海遥心里明白，真正的根结不在这个。
“你亲手建立我们间的联系。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只是因为你选择并且勇敢得去那么做，才有我。
阿遥，你理解吗？你的选择和勇敢联系我们。”萧轶王龙说完，见她撇开脸，也不由闭下眼，静静地靠坐上椅背。
归海遥很无奈，看向
十多分钟后，飞机直接上道起飞。
“柏兰星的天道还在吗？”归海遥望向窗外，冷静地问祂。
萧轶王龙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相柳在兽世世界的虚空外面被外来的光线淹没那刻，柏兰星的天道就已经遭到重创。
当然，袭击相柳不是祂萧轶王龙，但与祂的放任也有关系。
只是，在关键那刻，躲在暗处的祂和相柳一起帮助归海遥的灵魂脱离敌人的空间禁锢。
归海遥还不知道，诞生于柏兰星位面的系统相柳本身就是柏兰星的位面——天道之灵。
这是连相柳自己都无法肯定的事。
什么是天道？
规则所生之灵。
相柳是柏兰星土生土长的灵，被时空所赋予职责成为系统。
宿主执行任务获得的能量可以壮大“灵”本身，令相柳成为更高阶的生命体，富有性格和自我的灵。
《系统法则》《成长手册》都是规范灵和宿主的行为。
现在的萧轶王龙同样是“灵”。
但是，祂是个拒绝接受时空所招安的灵。
祂的诞生是因为归海遥，生长必然要捆绑归海遥，而真正想要什么，只有祂的内心深处才知道。
归海遥的眼泪滑下来，起飞的失重感和噪音让她发出低低地哭泣声。
她的内心升起一股罪恶感，害柏兰星成为高银世界外面贴服得一个小泡泡的罪恶感。
这是一种对生养母亲、乃至整个世界的愧疚感。
原本，柏兰星可以成为更高级的世界。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贪恋。
我贪婪地希望萧轶永远活在人们的心目里，却造出你这样一个无法控制的存在。我违反时空所的系统法则，背弃系统的成长守则，一直是相柳在帮我转圜，我是个失败的宿主。”归海遥难过得深吸口气。
萧轶王龙默默地拉过她，令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直至飞机平稳在天空飞行，才轻声说：“阿遥，我来做你的系统吧。规则是可以被打破。强者制定规则，以令弱者遵守。但是，不是所有人一直是弱者。弱者的角色可以被转变，只要会打破规则。”
归海遥对他的话无言以对，想起那两名还在不断寻找自己的时空所来的男女。
“他们是不是也在试图打破规则，获得上位的法则力量？只是相柳……她才刚刚养出自身的性格，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萧轶理解她的心意，默默地放开她。
他的额头顶在她的前额，天意的力量传向她脑海里已经损坏的系统面板。
归海遥再次听到相柳的委屈声。
“宿主，哇……宿主哎，你旁边是……萧轶！？王龙！？”相柳浮现出来，落在分开的两人中间。
小小的她踩在萧轶的手臂，叉腰哼唧：“果然是你在搞坏事，我现在就给时空所传消息。”
萧轶王龙给相柳淡淡得一眼，唬得相柳朝他做个鬼脸。
归海遥也很无语。
萧轶王龙看起来很轻松就修复相柳，为什么还要把事情搞这么复杂？
她拉过相柳的手，直接把小人抛在旁边，闷声闷气说：“你吓死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的任务奖励呢，你给我吞了？”
相柳委屈地啪叽嘴巴，指向旁边的萧轶王龙说：“祂吞噬兽世小世界的天道，惊动时空所。我打报告，试着把咱两摘出来……然后，时空所就派人过来检查祂的行为是否合法。”
“世界吞噬世界不是为壮大自身吗？”归海遥不理解地问。
“那是世界还没有天意产生时候的事。天意产生后，祂们就会受到管制，遵循上层世界的法则运转。他这种……算是作弊产物，又不受管，又有强大的力量。”相柳叉腰说，“幸好，宿主之前给祂加女娲锁。不然，祂说不定是虚空宇宙的毒瘤，一个癌症病毒。”
萧轶王龙还有作为前神经外科医生的数据，无法容忍这句话。
“作为同僚，我尊重你说得每一句话，但请你注意用词。我没有伤害世界里的生命，依然让他们遵循生灵法则运转。”
“真没有吗？”相柳盯向萧轶王龙，转而想起祂每一次变动世界规则、违反当前天意都是因为宿主，又憋回去。
系统守则里有明确条约：宿主和系统同生共死。
所以，相柳才会使劲方法保护宿主。
宿主不死，系统也能活。
归海遥听他们吵架，觉得挺出戏。
她转头看向漂浮在外的蓝天白云，想起件事还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