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男朋友,你现在好像个男妈妈呀。”看着程渊这副模样,隋原不由得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嘻嘻笑着。
程渊无奈抓住隋原乱动的手,“你的比喻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你能感觉到我在夸你就好了。”隋原的手故意在掌心掌心轻轻挠挠,而后熟练地在程渊握紧手前快速抽回。
此局,小狐貍胜!
隋原得意地擡头,却发现在灵堂入口处,此刻竟然鱼贯走入了七八个人,其中甚至有人扛着花圈。
里头有几人隋原很是眼熟,是他生前玩的挺好的‘兄弟’,他们身边还陪着一两个中年人,该是他们的父母长辈。
隋原那一时间无法表述自己内心的心情,就好像他看不懂那些‘兄弟’面上的表情,似是悲伤,又似愧疚,还有惶惶。
自这群人来后,灵堂里又陆陆续续进来好几波人,大部分都是隋原之前的同学朋友,还有老师,剩下几个则都是单独来的中年男人,隋原并不熟悉。
这灵堂并不大,容了这几波人后,竟显得有些人头济济。有人注意到了坐在一角的隋原三人,因着隋原五六分相似的长相,不少人对他频频侧目,但并没有上前。
八点整,仪式准时开始。
随着感伤的背景音乐,葬礼的主持人用沉痛地声音念着属于隋原的悼词。
隋原坐在台下,看着这场葬礼——死者本人坐在其中,没有任何亲人操持。
他隐约听到耳边还传来哭声,转头一看,竟然有不少人哭了,有和他关系不错的,也有他不太熟的。
在这场名为‘隋原’的葬礼中,似乎所有人,都因为他的离开在悲伤。众人排着队,依次为他送上一朵朵白花,为他鞠一躬。
隋原想了很久,这一切证明了什么呢?这些所谓朋友在他父亲锒铛入狱后没一个搭理他的,那些在背后的窃窃私语、明面上暗地里的排挤,就似浪潮般恨不得下一瞬就把他彻底淹没。
可当他死后,在他的葬礼上,他们又如此悲伤的,似是都在难过着自己的离去。
自己这几年‘虚情假意’的交友,到底换得的是什么呢?
“伯哥,隋原他……真的…没了啊?”
“你看看你在说什么,我们刚刚参加完他的葬礼。”
“可是,真的很突然。我到现在,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就没了……”
“生死无常罢了,小安,你别多想。”
“不是羽哥,你说隋原他有没有可能……”
“他是熬夜猝死的,冯安,这是警察说的。”
“对啊,冯安,隋原已经死了。我们今天来送他最后一程,就是彻底结束了。”
隋原站在暗处,他刚刚故意用隐身灵术跟在这几人身后,这几个曾经跟他最勤,受他好处最多,也是出事后踩他最狠的人。
不出所料的,这些人对他死因有着不安的猜测,今天的到来可能也只是为了安自己的良心。一切和他所猜到的,基本无差。
人真的如此虚伪,即使已不是面对面,一个人也独自完成落幕的独角戏,表达他们所谓的悲伤,所谓不舍。
即使那情谊从来都只是用金钱堆砌的空中楼阁。
只是这些是非,除了热闹乐子,对隋原也没几分影响罢了。
肩膀处忽得附上一只温暖的手掌,隋原略一偏头,就看到了程渊那下颌骨都精致地过分的脸。他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那些麻烦的人和事,也懒得想去了。
他伸手轻轻摩挲男人的下巴,像是小猫胡乱地挠挠。
隋原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对程渊就是特别的,对他莫名有一份依靠,他以为自己只是见色起意,只是想闲来无事勾搭勾搭这个漂亮人儿,可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被他这个人所吸引。
可能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那前世情缘?
但其实根本说不出缘由,也道不清因果。
就好像爱情,一直都是那么蛮不讲理。
让他本以为早已可以随心所欲的心,被拐去扎了根,生了芽。
“程渊,我喜欢你。”隋原擡眸,直视程渊,突然道。
程渊眼眸微闪,没有回话。
“无关前世,此时此刻,我喜欢你。”隋原说得很认真,一字一顿,似乎想将这每个字都刻入两人的心肺之中。
他仰起头,柔软的唇瓣印在对方的薄唇上。隋原轻轻地用唇描摹着面前人的唇。程渊的唇总是冰凉,如同夏日薄荷,总让隋原觉得清新怡人。
“男朋友,假戏真做了哦。”他贴在男人的唇瓣上,轻声道。
“好。”程渊轻声回应。而后俯身,长舌熟练地长驱直入,与其交缠共舞。这比他们以往任何一个吻都要轻柔,却又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