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第五十六章
宋江沅看不下去了:“那什么,国师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其实我也想早点看见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啊。”
国师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低头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茶。
鄢九歌摆摆手,懒得搭理他们。
国师放下茶杯,道:“既然已经算卦结束,那么还请太子妃与公主移驾,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宋江沅心头一酸,以往这个时间,国师都是空闲的,会喝茶斗鸟,偶尔也会搭理一下一直烦扰他的她,每日如此,每次都不会像今日这般下逐客令让她们离开。
鄢九歌不急不慢的端起面前茶杯,察觉到宋江沅情绪失落,她放下茶杯缓缓道:“本宫的都算过了,不如在算算公主的吧,远嫁和亲凶险,本宫想看看我们公主是否能够遇难成祥,遭神人庇佑。”
国师一怔。
但还是按照太子妃意思照做,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道:“公主日后必定会幸福安康,儿孙满堂。”
宋江沅轻笑着问:“幸福安康,儿孙满堂,会和谁?”
国师不答话,而是放下手上的命盘,擡头看着宋江沅。默了一会儿,他道:“当然是公主心中所想之人。”
闻言,宋江沅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国师:“好,本宫承你吉言,若是将来不是心中所想之人,本宫就命人拆了你的摘月阁。”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听着小童恭送人离开的动静,有些大,出乎人意料之中,典型的有火没出撒。
国师只是目送宋江沅离开,没有追上去,收回视线时,发现鄢九歌正在等着他,他莞尔一笑:“太子妃还有什么事吗?”
鄢九歌只是盯着他思忖一会儿,道:“昧着良心说假话,国师方才那一卦,是算出自己和公主有段露水渊源了吧。”
国师道:“太子妃在说什么?有缘无分也是露水渊源的话,那天底下因此而分开的男女都是件令人惋惜的事。”
鄢九歌笑着站起身,垂眸看着国师,头上的珍珠步摇微微晃动,小童及其有眼力见的将桌上的团扇拿起交给她,接过后,又是一阵轻蔑嘲笑:“是吗?可是国师,您动心了。”
动心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一个即将远嫁和亲的公主及其着急的想要知道自己心仪之人可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如今看来,他并不想承认。
小童蹲在地上收起用的茶杯,送走太子妃和公主,他觉得自家大人好像莫名落寞了许多。
“大人,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公主?”这个问题,小童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每次公主来,先生都很高兴,明明很忙,却还要抽出半天时间听公主碎碎念。
更多时候,都是公主在说,先生在听。
说的绘声绘色时,先生会笑,只是,每次公主都没看见。
这次,国师没有责怪他多管闲事,而是示意他坐下,望着床上挂着的萤火虫,都是宋江沅在御花园里抓来的。
“从前有个小男孩,跟着师傅进宫,学习占卜算命偷窥天机,小男孩以为进了宫就会有人喜欢他。”时风晚微微笑着,面颊上露出若隐若现的梨涡,佛了下衣袖,继续道:“进宫后小男孩回对宫里的一切都感觉到了新鲜,但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冲撞了几位小大人,从那以后,小男孩就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
他们说小男孩脸上的东西很丑,一个男人,为什么长了一个女子才会长得梨涡,被欺负怕了,不敢反抗。
直到后来,他被人欺负的时候,遇见了宋江沅,那个时候的宋江沅气势很足,对谁都是凶巴巴的,一言不合就会抽出鞭子教训人,但是及其讲理,从不冤枉任何人。
宋江沅看着浑身脏兮兮的他,脸上还有伤,态度却不是很好:“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宫里?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跟你说话呢?不理本宫?难不成是个哑巴?”
那个时候的时风晚感觉宋江沅就像个炮仗,一点就炸,明明是帮人的好事到她那里怎么就变成恶霸欺凌了。
时风晚笑的眉目温和,灿烂宠溺,道:“你说,她一个脾气那么不好的人,怎么就还有人喜欢,还喜欢了那么多年。”
小童不答话,他听不明白,也搞懂所谓的情情爱爱。
像是自问自答,时风晚缓缓站起身,眼尾都带着猩红,哑声道:“是啊,我不就是那个傻子吗?攀附高枝,连金枝玉叶的公主都敢消想。”
真不是个东西。
宋韫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没找到鄢九歌的人,问了嬷嬷才知道,人被宋江沅带走了,二人走的时候没带宫女和侍从。
“殿下,察娅公主来了。”
孟释前来禀告,微微颔首在太子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宋韫皱眉,转身望向孟释,随即越过孟释看见不远处已经被带进来的察娅,站在廊檐的太子纹丝不动,面前的女人。
“见过太子。”
察娅行了个及其标准的大晟礼仪。宋韫淡淡的上下扫了一眼。
“我做了一些我们齐国的点心,想着来给太子与太子妃送了点尝尝。”察娅说着,视线还望向四周,没看见想看见的人,又问:“太子妃呢?”
孟释道:“太子妃与公主出去散心了。”微微擡手,示意宫女过来接过察娅准备的点心。
太子视线落在那盆点心上,花样和颜色点缀都不是大晟该有的,就是不知道吃下去是个什么味道的。
“殿下?您不尝尝吗?”察娅缓缓靠近宋韫,轻声道:“我的手艺虽抵不上宫里的,却也好歹是我亲手做的。”
宋韫当即往后退了一步,看都没看察娅便转身离开了。
孟释立马走上前:“还请公主里面请。”
主位上的男人端茶喝水,动作及其慢条斯理,擡眸望着已经进来的女人,放下茶杯,冷声问:“说吧,来找孤到底是为了何事?”
察娅一愣。
圣旨以下,大晟静贤公主将于齐国五皇子联姻,而她也会因此跟随和亲部队返回齐国,她不甘心,对于太子,她还没争取,就已经毫无关系。
对外人,太子的自我称呼一直的都是‘孤’,唯独面对鄢九歌的时候,才会改变称呼。
她仰起头,直言道:“我要当太子妃,只要我嫁给你,齐国将是你的后盾,未来无论你做什么,齐国都会定力相助。”
“但前提是,你必须休了现在的妻子,只能有我一位妻子。”
万籁俱寂的房间,茶水逐渐凉去,孟释握着剑柄的手不断收紧,听着察娅猖狂至极的话,他只觉得可笑。
这么多年,这还是他听到的第一个笑话。
宋韫只是坐在那,察娅便感觉到了帝王威压,明明还是太子,却丝毫不输当今皇帝,确切的说,甚至比当今皇帝还要更加薄情果断,阴狠手辣。
“和离,休妻,齐国,太子妃。”他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和孤的妻子比?”
一句话,竟让她哑口无言。
明明她才是公主,却被一个大臣的女儿给比了下去。
脚下有脚踏,太子身姿修长,银袍广袖撑得人高大肩宽,一双冷眸盯着她,寒气逼人,坐姿懒散随性,见人不说话,冷嗤讥笑,淡淡的在空荡的屋子传开。
“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让孤娶你。”
察娅蹙眉,心中即便万般生气,都好在没有方寸大乱:“我是公主,母妃是父皇的贵妃,执掌凤印,无论怎么说,都要比一个大臣的女儿有资格。”
这次,宋韫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微微侧身靠在旁边桌上,转动着拇指上的黄矢秋菊的扳指。
“公主,实不相瞒,我们太子妃要论尊贵,可不比公主的身份低。”得到指示的孟释,盯着察娅,冷嗤道:“太子妃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皇上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她的哥哥江景和,外姓王爷,手握兵权,而且还是当朝唯一手握兵权的骠骑大将军,公主觉得,太子妃是不是比您,更加有价值。”
“而母族更是撑起整个姑苏的命脉,金钱,权力,在姑苏,可是头甲。如今,她的小姨,聂二小姐,已经将姑苏整个家族生意拓展到盛京,财力简直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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