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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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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二日,宋江沅再次宣鄢九歌进宫一同用膳,这次,换做鄢九歌不急不慌从床上爬起,坐在铜镜前,看着惊蛰和青稚为自己上妆打扮,哈气连篇。

她知道,是太子想要见她,所以借用公主名义,宣她入宫。

至于他的太子妃是否内定无人知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王宰相之女王娴已是太子妃钦定人选,婚事否决,身居高位的太子迟早要成婚,而太子妃是谁,一道圣旨下,谁便是太子妃。

忽然,有种莫名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明明毫无关系,为何要屡次三番的要与她相见。

坐上皇宫派来的马车,看着街上车水马龙,擡头随意望去,不经意一瞥,便看到早早出宫的萧彧,男人坐在二楼上吃着茶看着马车里的她。

有这么一瞬间,她想立马下车去找萧彧一同用早膳。

而这次,萧彧看见他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激动想要黏着她,只是坐在那静静看着她马车渐行渐远。

鄢九歌只是觉得萧彧是有急事需要解决,不曾想几个月后,他所做的一切,让他们二人会到一别两宽,永不相见的地步。

这次她来的晚,到的时候,太子与公主早已等候多时,擡手行完礼后,便坐下一同用膳,勺子在粥里搅拌,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宋江沅同她说话她都不予理睬。

宋江沅气不过,直接将手上的筷子‘砰’地一下重重拍在桌上,惊得鄢九歌立马擡头望去,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道:“怎么了公主?”

“还好意思问本宫怎么了!本宫宣你进宫一同用膳,不是让你来给本宫甩脸子的!”她心中极为不快,一日的大好心情都被鄢九歌泯灭所有。

鄢九歌立马拿起面前的筷子为宋江沅夹了个汤包放在她面前的空碟中,见对方为自己夹了汤包,这才又收起脾气,敛了下嚣张性子,重新拿起筷子将汤包夹起送入空中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这两日没怎么睡好,所以公主跟我说话我才有些没听清。”鄢九歌慢慢解释道。

宋江沅道:“这两日确实早起,别说你了,就连本宫都到下午时都有些想打盹小憩。

鄢九歌笑:“那用过早膳,我便先行出宫了,毕竟家中姐姐来盛京多日,都没带她好好玩上几日。”

宋江沅道:“行。”

她答应的干净利落,却浑然忘记还有自家哥哥在场,九歌的时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给了鄢府,另一部分给了萧彧,哪有她家哥哥的那一部分,完全需要她这个妹妹来为他争取。

“下次本宫在宣你进宫时,你可要将那位姐姐带上,让我瞧上一瞧,再不济,也不能光陪那位姐姐,也要陪陪本公主,毕竟你我也已经很久不曾相聚。”

鄢九歌一愣。

她与公主向来交好,除了爹爹娘亲,嫌少有人知晓鄢宰相的嫡女还和一国公主关系相处融洽,自从她的身体逐渐病倒,再到如今,和宋江沅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回想当初,初次见面,宋江沅被宫里的老奴刁难教训,一个人在雪地里练习站姿,而那个时候的宋江沅不过十一,而那老奴是太后宫里的教习嬷嬷,为人严厉苛刻,太后有意让皇帝广纳后宫,延绵子嗣,开枝散叶,但景孝帝偏偏一生一世人,不仅不广纳后宫,就连这条在皇室广泛流传的规矩,都被他废除。

摆明了跟太后叫板,而太后却将这些气全数撒在宋江沅和长孙皇后身上,那一幕鄢九歌看的真切,嬷嬷拿着铁做的戒尺在宋江沅白皙的小手上打了数下。

红彤彤的,眼眶含着泪,憋屈着小嘴要哭不哭的模样招人心疼。

当时她是如何做的,直接一脚踹开那嬷嬷,拿过她手上的铁做的戒尺废了那双比一国公主还要嚣张跋扈的手,事后,她看着宋江沅,从口袋了掏出一块糖强行塞进她嘴里,站直腰板,顺便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道:“一国公主,便要拿出一国公主的气势,你要记住,她是奴,你是主,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将来谈何保护天下百姓。”

望着远去的背影,披着她的藏青披风,嘴里的糖慢慢划开,眼眶的泪也随着鄢九歌的话落强行咽回去,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甜滋滋的。

她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潇洒回头,歪头一笑,霎时比冬日里的骄阳还要明媚。

“鄢九歌。”

她喃喃唤她的名字。

鄢相府嫡女,鄢九歌。

宋江沅记住了。

而这次,宋江沅依旧目送鄢九歌的背影,今日不同往日,那一年打她的嬷嬷被父皇下令处死,而太后也被强行送往宫外养老静修。

马车渐行渐远,宋江沅转过身回到寝殿,望着还未离开的宋韫,坐在他身边的板凳上,轻声道:“哥哥,如果你当真喜欢九歌,妹妹愿意为你们二人争取机会,倘若不是真心,便让九歌和世子哥哥在一起吧。”

宋韫掀了掀眼帘,盯着她看了一会,却道:“真心当真有这么重要。”

宋江沅为他斟茶,道:“我与九歌认识的时间也有几年,唯独这两年,性情大变,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可是,妹妹看的见,她与世子哥哥在一起的时候,那双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黑眸会为他一次又一次亮起来,跟他在一起时,至少九歌是开心的。”

宋韫问:“说说以前的鄢九歌,是何模样的?”

这个问题,让宋江沅的黑眸突然亮起,开始滔滔不绝的将其从认识鄢九歌到深交的场面,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潇洒不羁,不会为任何人而停下自己脚步,只为更好的自己,随心所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上屋顶俯视盛京美景,爬树掏鸟蛋,下水捕鱼,不亦乐乎。

冬季时,鄢九歌会带着宋江沅堆雪人,在冰上追逐玩耍,折下的梅花会做成好看的胭脂水粉,蹴鞠骑马不在话下,冬猎时,鄢九歌的猎物最多,而她的骑马与射箭,全是她教的。

射杀的猎物,一部分给了看守猎场的侍卫,剩下一小部分则是她和鄢九歌平分,在校场外升起火堆,碳烤肉香,吃肉喝酒,有时还会围着升起的火堆跳舞。

听完这些话,宋韫微微皱了下眉,心底涌出说不出的酸楚,鄢九歌身上的毒不仅困住了她的身体,还困住了她的心。

所以才让她性情大变,变得,忧郁寡欢。

宋江沅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咙,继续道:“所以哥哥,你是真心的吗?”

宋韫道:“是。”

宋江沅笑了笑:“那便好,反正我不喜欢王娴当我嫂嫂,但是如果是九歌,我喜欢。”

宋韫轻笑:“你倒是有眼光,看来那鄢九歌给了你少好处,让你这般看不上王小姐。”

宋江沅撇了撇嘴,道:“好处自然是给了,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这是兄妹俩第一次坐下畅聊,渐渐的,宋江沅似乎不怎么害怕这个血浓于水的亲哥哥。

“哥,到时候,你可要一定要有耐心,九歌现在喜欢的是世子哥哥,如果她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你定要有耐心,不能伤害她。”宋江沅还是极为不放心自家亲哥,有时好说话便是好说话,但在感情之上,她总有种感觉哥哥会做强取或者强迫与人的事情。

宋韫蹙了下眉头,偏头看她:“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不堪。”

纵容偏爱众使给她一人,他都不曾给予计较,碍于身份,直言名讳,他都是纵容到底,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嚣张恃宠,在他眼里,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他默许给的特权。

而人的潜意识行为已经逐渐潜移默化,在那一瞬间,鄢九歌已经开始信任他,发生突然,当事人并不知情。

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只要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那么她就跑不了。

而她,最后也只能属于她。

盛京拍卖堂,鄢九歌知晓今日有个上乘的字画等候拍卖,而近几日的拍卖堂挤满了人,一个人上了二楼包厢,坐下不过半会,店小二便拿着今日所要拍卖的物品详细目录给她,顺便上了瓜子茶水和糕点。

拍卖堂整体都是别有洞天,包厢围绕在二楼三楼,一楼则是拍卖的物品地方,每一处房间都是独立存在,互不干涉,互补交涉,鄢九歌站起身掀开面前的珠帘,走向围栏处,视野更加宽广。

每间包厢的人,鄢九歌都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她对面的包厢里,男人面前的珠帘替换成苏绣屏风,看不清里来者何人,只能勉强看清一个迷糊身影,有些熟悉。

今日,她要的只是幅字画,陆老的收官之作,也是为数不多的留在民间的画。

冬初梅见,梅花象征的不惧风寒,不畏艰难,在适合不过镇上边关镇守四方的大将军,不惧危险,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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