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第二十一章
“你没听错,是我在请求你,请求你帮忙暗地彻查此案。”
在锦衣卫没离开姑苏之前,利用锦衣卫的势力在姑苏查的案子轻而易举。
如果李显广说的没错,那个墓碑是假的,那么,许潇的尸体又会在哪?
乱葬岗,这是最不好的假设。
“行,我知道了。”
裴夜澜直言答应。
鄢九歌望着他,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要去看看许潇的墓。
无论真假,都想去祭拜一下。
萧彧拉住要走的她,道:“我陪你一起。”
鄢九歌怔住。
无论何时,她都没有许潇勇敢。
没有许潇那份勇气直视自己的爱情。
告白吗?心意相告,对方却依然以为,这只不过一句玩笑话。
萧彧风流不羁,浪荡潇洒,又怎敢真的情愿身边只有她一人。
如果告诉他,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还会留在她身边吗?
会吗?
看到许潇,想到了自己。
“你没有其他事情做吗?”
她问他,开玩笑似得。
萧彧笑意和沐,道:“陪你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鄢九歌也笑了:“那行,但我要两匹马,走路太累了。”
萧彧转头看向裴夜澜,裴夜澜只是点点头,示意
看着驿站外面的两匹马,二人只是翻身上马,身法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直接朝郊外方向奔去。
双手勒住缰绳,感受风在脸上拂过的触碰,头上步摇也跟着摇摆不定,出了城门,穿梭在树林里,马蹄翻卷出地上落叶,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深林中。
在郊外找了一圈都不曾找到李显广口中的墓碑,月色降临,皎洁月光洒在地面,看着一片无影的树林,落叶掉落,骑在马背上,勒着缰绳不断往森林深处走。
好在,让他们找到了,的确在一个荒郊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看见一座坟墓。
坟墓四周已经长草,显得有些破败,二人将马拴在远处,徒步过去,除了墓碑,连个墓本身都不曾修建,任由杂草生长。
碑上写着——许潇之墓,年十八;
草草两句话便交代了这个姑娘的一生,鄢九歌走过去,先是在碑前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绕道墓前将杂草处理干净。
杂草上长了刺,刮伤手心,深浅不一的伤口流血破皮,萧彧看的心疼,直接抓过她的手,制止道:“别弄了,这草上有刺。”
看着自己的手躺在他的手心,手掌被尖锐的刺划出伤口,可她并不觉得疼,只是侧头看向许潇的墓碑,淡淡道:“可是,哪有姑娘喜欢野草的。”
萧彧不明白,为何只是看了许潇经历,就让她变成现在这幅多愁善感的样子。
没等他回话,只见手心包裹的手被抽回,半蹲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刻的字。
“我不喜欢野草,萧彧,如果将来我也死了,你可要在我墓碑周围种满海棠或者山茶。”
她是这样说的。
一字不差的传到萧彧耳里。
就是这样的话,换做旁人只会觉得她是在为许潇的死感到惋惜。
而萧彧,却听出言外之意。
话中有话,他听出来了。
直接拉起蹲在地上的鄢九歌,哑声问:“什么意思?有我在,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鄢九歌脚下踉跄一下,摔到萧彧怀里,擡头看着他,看着让她有些痴迷的眼睛。
“九歌。”
他唤她的名字。
“囡囡。”
将她抱在怀里。
“我们在一起吧,从今往后,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是一个浪荡不羁,风流风雅的男人给她一人的承诺以及安全感,从此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人。
曾经想过放手,绝不纠缠,只当朋友之间暧昧。
看不见,听不见,不问,不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只要她一出现,他的目光便会永远追随她。
眼里心里只有她。
任由他抱着,没回答,不敢回答,她怕只要一回答,答应他,她就会越陷越深,那么到时候,顾行止无药可救,萧彧该怎么办?
会像顾行止这样吗?终身不娶,只爱她一人吗?
爹爹曾经告诉过她,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子的口头承诺,而是要看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愿意为她做出改变。
事实证明,萧彧的身边的确只有她一人,那么将来呢?
难道只看当下不看过去吗?
她很自私,自私的想萧彧现在,将来,身边的女人只有她。
可惜,她陪不了他一辈子。
“你不回答,就当你答应了。”
萧彧松开她,脸上笑意不散,静静注视她,拉起她一只手,唇吻在她的手背,道:“我永远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便永远在你身后。”
湿润温热的触感在手背一闪而过,眸低的情愫在顷刻间全部控制不住涌现出来,如同深海猛兽将她揉溺在他的深情海潮里。
没说话,依旧是没说话,回答他的,只有深夜沉浸。
静默片刻,鄢九歌松开被他拉住的手,道:“注意点,在许潇墓前。”
萧彧低眉失笑:“怕什么,我想,许三小姐定然会祝福我们的。”
祝福我们,长相厮守,琴瑟和鸣。
我们将来生儿育女,都会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让他们快乐成长。
鄢九歌垂眸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墓碑,忽然道:“许潇有心疾,半年前顾行止也诊断过,顾家拦住不让验尸,如今,只有得罪了,把尸体挖出来带回去验尸。”
话音刚落。
又是一片寂静,寂静的可怕。
鄢九歌下意识转身想要看向萧彧,视线却瞥向黑暗里忽然出现的人影,踩在地上落叶,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
“对不起,顾先生,我们这也是按照规矩行事。”
向他解释原由,鄢九歌发现,顾行止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面如死灰。
看着他从背后掏出一壶茶,小心将茶杯放在墓碑前,倒上两杯茶,说了几句话,又将面前的茶全部倒在地上。
这是她最爱的桂花茶,和她最爱的人。
饮完目前的最后一杯。
“我知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顾行止收起那壶茶,小心放在旁边的石头上。
看着他拿出一个铲土的铁锹,一下又一下的翻土,将许潇的坟墓重新外开,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鄢九歌想要去帮忙,被他制止,问他为什么,他只是道:“你们下手没轻没重,会弄疼她。”
棺椁整体呈现在他们面前,顾行止放下手中的铁锹,轻手拂了拂上面零碎泥土,喃喃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好。”
用铁锹强行撬开棺椁,三人亲眼看着棺椁里没有许潇的尸体。
有的只有一件衣衫,紫衣云衫,是许潇最爱的衣裙和花纹。
这一幕,顾行止看的不真切,奔溃的,伤心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呢?许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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