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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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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鄢夫人忙里忙外的收拾行李,整整一马车的行李,全都是带给聂老爷和聂夫人的,只有鄢九歌像个没事人,把墨上翠竹放到安全地方之后,直接一个人上屋顶,躺在屋顶上看着这满城烟气缭绕的盛京。

手上的酒是从茶楼顺出来的,夜色也渐渐已深,望着星罗密布的星空,用晚膳时,鄢夫人向鄢九歌说了许多要注意的地方,足足念叨了一个时辰,鄢炤握着鄢夫人的手,道:“好了夫人,囡囡又不是头一遭去,每年都说,也不怕囡囡听烦了。”

见状,闻言,擡头望过去,鄢九歌还在吃饭,压根就没听,一句没听进去,鄢夫人自然是有些恼的,放下筷子刚想出言就被鄢炤拉起往外走,道:“夫人,你看,今天的月亮比以往圆多了。”

走到门口,鄢九歌悄悄回眸,与此同时,鄢炤默默在身后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让她放心,舒了一口气,暗道:“爹爹真给力。”青稚和惊蛰进来收拾,她就在一旁看着,撑着脑袋目光空洞的看着她们收拾完,直到青稚唤她,她才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青稚笑道:“什么怎么了?小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一个人发呆。”

鄢九歌放下撑着的手擡头望向青稚,秀眉微动,又问:“我经常一个人发呆?”

青稚不明,只是点头,问:“怎么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找个郎中到府中来看看?”

鄢九歌摇头,站起身往外走,这次去姑苏她只带了青稚和惊蛰,回到房间,屋里已经被惊蛰打扫干净,满屋子的海棠香与窗外盛开的山茶形成鲜明对比,屏风后面的案桌上摆着香炉,白烟缭雾,房间布置也简易工整,另一边屏风后面摆放香榻,香榻侧面是敞开的窗户。

香榻上的人端着酒杯,懒散随意,撑着侧额透过屏风看着对面铺床的二人,手上工作忙完,二人离开,此时此刻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人。

翌日清晨,鄢九歌坐上前往姑苏的马车,青稚和惊蛰一人守在两侧,端坐上马,保护她的安全,相府千金出城,带的东西又多,阵仗难免有些大,一些从各地逃过来的难民拦住马车,迫于形势,寸步难行,惊蛰守在她身边,青稚则是和侍卫去前方驱赶难民。

难民哀嚎连偏,每个人手上拿着碗乞讨给点吃的,青稚给他们钱,他们不要,只要给点吃的他们就心满意足,鄢九歌侧躺在马车上撑着侧额透过幔帘看见难民里还有孩童,孩童不知所措,紧紧拽着大人的衣衫防止自己走丢。

半个时辰,鄢九歌让惊蛰叫回青稚,让两人从准备的干粮里拿出大半分出去,侍卫也自掏腰包从路边商贩买吃食分出去,一群人在城门口做起乐善好施的事情。

一炷香,青稚和惊蛰回来,难民让出一条路,马夫牵着马车,侍卫上马走在最前面,穿过难民集体下跪,感谢这个素未蒙面的好心人,鄢九歌侧眸看向幔帘遮挡住的窗户,跪在地上的难民诚信叩拜,她坐起身从身边准备的钱袋子拿出最沉甸甸的那一个,扔给在右侧的惊蛰,惊蛰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钱袋子,心中了然,勒住缰绳转身,扔给为首年纪稍大的老者,道:“小姐心善,这钱够你们饱餐几顿,钱财颇多,小心保管。”

老者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众人围观,等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渐行渐远,看不见车型,只能远远听见马车轱辘在地上重重碾压的声音。

郑重其次的跪在地上给出远门的鄢九歌践行,直到再也听不见马车回响和马车的影子。

江南烟雨,溪水清流,舟车劳顿半月终于踏进姑苏城,姑苏城分为城南城北,城南人杰地灵,城北则是乌烟瘴气,两地布局便是相差甚远,一路走来,听过不少流言蜚语,城北满城沦为停尸的义庄,有人说厉鬼索命,城北知县养小鬼,后被小鬼反噬,让整座城陪葬,也有人说是有人沾染瘟疫,得了瘟疫的人去了城北,逐渐传开,城北沦为死城。

路边有讲解说书的,说书先生在上面讲的慷慨激昂,目光虔诚,手上拿的折扇一下又一下重重拍打在桌上,台下的人听得毛骨悚让,汗毛颤起,仿佛他们亲眼见过一般,鄢九歌坐在马车里听了半天,翘着腿端着酒杯,微微晃了两下,看着清澈见底,酒香四溢的酒水,冷笑道:“装神弄鬼。”

话一出口,一片哗然,纷纷转头看向马车里的人,这个角度,透过幔帘只能隐约看见娇好美丽的女子身影,说书先生不慌不忙,道:“听姑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情有可原——”

话没说完,鄢九歌直接打断他:“鬼王娶亲,你亲眼见过?”

说书先生道:“不曾。”

鄢九歌又问:“失踪女子都是尚未出阁的?”

说书先生道:“不知。”

鄢九歌:“那这鬼王娶亲是在何处娶亲的?”

说书先生慌了,道:“这我哪知道,都是这么传的,要是真见过鬼王娶亲,我还能在这同你们讲话说书吗?”

鄢九歌却道:“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胡言乱语,挑拨生事,扰乱民心可是要进大理寺的。”

说书先生慌得彻底,手上拿的折扇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台下一行人便没说话,从鄢九歌问完一系列问题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有人撸起袖子就要找他算账,二三十人爬上台抓住这个胡言乱语的骗子就是一顿暴击,鄢九歌轻笑,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敲了敲右边窗户,惊蛰弯腰靠近,不知说了什么,她便骑马离开,扬长而去。

望着惊蛰离开,青稚愤愤不平,觉得鄢九歌偏心,什么事都让惊蛰去办不让她去,控诉道:“小姐,你干嘛什么事都让惊蛰去啊,我也可以去的。”

鄢九歌不予理会,觉得用茶杯喝酒太碍事,直接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转眸望向外面一片狼藉,道:“来都来了,当然要给裴大人找点事做。”

青稚不理解,道:“小姐,我看你的糊涂了,裴大人怎么可能会管这种小事。”

鄢九歌并不觉得,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一定会管。”

“走吧,外祖母该等急了。”她吩咐道。

马车又开始行驶,风吹起幔帘,鄢九歌重新躺下,拿着酒壶看向窗外,马蹄声伴随人声嘈杂越来越近,男人剑眉星眸,五官锋利,一双凤眸深不可测,端坐在马,飞鱼服傍身,绣春刀别再腰间,二人对视一眼,面无表情,令人寒惮无法探究。

擦肩而过,幔帘落下,鄢九歌收回视线,晃着酒壶里的酒,嗤笑一声,随即将酒壶从马车上扔出去。

聂府门口,小斯早已等候多时,鄢九歌在青稚搀扶下下马车,领着众人进屋,前厅等候的还有聂老爷和聂夫人,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瞧见来人,在身旁侍女搀扶下来到门口,院落大到容纳百人不是问题,青山绿水,假山蓬荜,莲花池里现在已经有了莲子。

“囡囡啊——”聂夫人伸手去牵鄢九歌的手,上次一别,又是一年,让她想念的紧,“坐了那么久的车劳累,外祖母早就命人把房间收拾出来,快去洗漱一下,我好好用膳。”

鄢九歌朝他们行礼,看了一圈,道:“好的外祖母。”擡眸看了一圈,没看看见想看的人,问道:“从霜姐呢?”

聂夫人温笑道:“从霜知道你要来,早早的厨房忙呢,亲自看着他们做。”

鄢九歌心里暖,聂老爷道:“行了,都别站着了,先让囡囡去洗漱休息一下。”

未时三刻,鄢九歌去到房间,房间布置都是按照盛京房间布置的,窗前海棠,案桌香炉,香炉旁还有几珠红梅,两边屏风,人间花开,瑞雪祥年,香榻被精心挑选过,拿过聂夫人精心准备的衣衫准备去沐浴。

衣衫翠绿,嫩竹新生,都知道她喜绿,可是绿色最为挑人,所以她衣衫绿不是寻常绿,而是沧浪绿,温和轻易,鄢九歌洗漱好,青稚为她束发,珍珠步摇插在头上轻晃。

铜镜前,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珍珠步摇吹进的风晃动起来,门外传来脚步声,青稚去开门,清秀亮丽的姑娘站在门外,她笑道:“小姐,是二小姐。”

闻言,转头起身走向门外,鄢九歌跑过去抱住她,道:“从霜姐——”

按照辈分,叶从霜是鄢夫人的妹妹,由于年纪相仿,叫姐姐还是小姨都是无所谓,称呼这东西,两个姑娘没那么讲究,但是诸多人在,长辈面前,她还是得叫她小姨。

青稚有眼力见的关上房门退出去,鄢九歌顺势牵着叶从霜的手坐下,道:“听外祖母说,你都已经亲自到厨房盯着了。”

叶从霜道:“是啊,知晓你爱吃什么,我去盯着自然是放心些。”明亮双眸望着鄢九歌,一年过去,却比去年来时长得还要漂亮水灵,一双忽闪清澈的黑眸,对视一眼,消瘦了许多,她道:“在姐姐和姐夫身边可是没有好好吃饭?一年不见都瘦了。”

鄢九歌摸上自己的脸,道:“哪有,我每顿都吃两大碗米饭,怎可能消瘦,定是你想诓骗我。”

两大碗米饭还不见得多少,饭后水果点心一样不少,光吃不长肉,她也没办法。

鄢九歌又起身跑向香榻边拿起上好绸缎给叶从霜,缙云绸缎,盛京最好料子,花纹素云她道:“当初在盛京的绸缎铺子看见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一定适合你,不光材质好,就连这颜色都是一绝。”

青萝淡粉,配上素云,做成衣裙,配上珍珠当装饰,叶从霜接过绸缎,细滑清凉,道:“颜色是很好看,但是我感觉会更适合你。”

鄢九歌道:“我有件类似的,但并不合适我。”

“可是——”叶从霜争取一下。

“哎呀——没有可是,从霜姐,难道你忘了,我并不适合这种小家碧玉,清秀温婉的衣衫绸缎吗?”鄢九歌提醒她。

叶从霜温婉清秀,典型的江南女子,每每跟旁人说话的语气都要软上三分,永远都是一副没脾气的姿态,笑脸迎合。鄢九歌费说好半天才让她收下绸缎,在亲眼看着她把绸缎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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