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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容景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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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只怕要派一个能镇压匈奴的将领,并非易事。

容琰然自是不肯遣公主去与匈奴单于和亲,只呼:“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可即便他作为帝王如此表态,却还是有更多朝臣主张送容景曦和亲,不费一兵一卒去换取和平。

容景曦正是听说了这些,也从博览群书的余萧笙知道匈奴是个什么模样,才面如死灰。

若她不去,她就是安享了多年公主权力,却没有行公主义务的昏庸主君;

若是她去,以匈奴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传统,自己只怕会客死异乡,再无归故里的可能。

江照白直起身子,没有看向容景曦,而是看向了面前的墓碑,镇定地接住了容景曦的自嘲。

“古人有云,‘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况且殿下与书月情谊深厚,她绝不会想见您客死异乡,草民也绝不会让您去和亲。”

容景曦一听江照白的话,呆呆看向他。

“你,你有何法可施?自从你在月娘去后辞官,学着她从前的模样赚钱,帮了不少女子。可即便你再手眼通天,如何能打败茹毛饮血的匈奴?”

江照白没有看向她,而是以一种柔如春风的眼神看向面前墓碑,轻声回应她的发问。

“她从前创造了那么多奇迹,我或许也可以试试。我已经带着一群万剑门有志弟子参军,还有在边境有分舵的天机门,说不定还真能为殿下创造一个奇迹。”

他轻轻一叹,才回首看向容景曦。

“我明日便要启程前往北境,若是我战死,劳烦殿下去云来一处,取一套我的衣物与书月合葬,也算是了了我的心事。”

“书月的遗愿,还请公主殿下代为实现,草民定当感激不尽,每日求神拜佛保佑殿下长命百岁。”

容景曦定定地看着江照白,半晌才说出了一个“好”字。

她长吁一声,“若是那日,无论你我,拦住了她,今日之困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可是你也知道她,无论是你或是我,拦不住的。”

“也是,若拦得住,便不是她了。”

直到江照白离开,她还站在云书月的墓前喃喃自语。

“月娘,你会保佑他平安的,对吧?哪怕他的诺言没有兑现。”

“可我看他的模样,似乎迫不及待与你合葬。你也不会想他死得如此早,对吧?”

——

容景曦病恹恹地躺在塌上,任由着婢女梳理她那一头白发。

她今年的六十六岁大寿刚过,就送走了自己的皇帝侄子,迎来了她的皇帝侄孙。

想当年,她还抱过这个小家伙。当年才一点点大的小家伙,转眼间便已经登上帝位,成为了万民之主。

而她这些年,看着自己收养的孤女,一个个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生儿育女,有的甚至抱上了孙辈。

在都城送走了她的一位位朋友,她的一位位血亲,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到自己。

她总觉得自己的脾气越发古怪,每日不穿戴整齐去祠堂中,与柳亦淮的灵位聊一会儿,定会觉得浑身不对。

哪怕是今日,她染上了风寒,还是叫来婢女梳头更衣。

临安公主府的祠堂虽大,还特意辟出了一处院子,里边却只有一个灵位——柳亦淮。

容景曦一身华衣,白发中簪着钗环,坐在了灵位下首的太师椅上。

以她现在的身子,早已站不了多久。

江照白当年果然如他所言,创造了一个奇迹,不知用什么方法,以少敌多,打得匈奴措手不及,只能投降归顺。

随后,他反倒是让带兵的邵君山回了都城,自己独守北境二十余年,直至病死。

所以从前奔走经商的是江照白,后来则是她,再后来,是云书月带出来的夏知意、曲莲,还有许多她已经记不清名字的女子。

她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捶着膝盖,缓缓与柳亦淮絮叨几句。

“你这家伙,当年吃什么药,怎就没想着为自己留下一丝血脉,也好有人陪我聊个天。如今能与我聊上一会儿的,竟只剩你了。”

云书月从前葬在了盘龙山山腰,算是她的临时居所。

待江照白病死,他的骨灰被送回了都城,容琰然便恩赐二人合葬在云书月的故乡滇州。

滇州路远,而容景曦年岁渐大,倒是让她连找云书月聊天也做不到了。

“你知道吗?从前与我不对盘那余小五,她也已经含饴弄曾孙了,就是后来与我一同在外行走江湖时出了意外,身子不大好,吹不得风,也出不了门。”

容景曦自江照白镇守北境,便接过了在外经商赚钱的工作,余萧笙见可以在外见识,便得了邵君山同意,扔下儿女在外游历三年。

加上石青,三人化用他名在外行走。

容景曦自是为了赚钱扶持女子,而石青便做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余萧笙还将三人的经历改成话本,像云书月曾经做过的那样,以故事激励女子自强。

只是总有人看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便身边有石青的护卫,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让余萧笙被歹人所伤,才让她身子比起从前差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有那三年,才让三人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怨了你一辈子,何时才能当面数落你啊?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了,只剩自己,这滋味还真不好受啊!”

“只是再见你,我已经一副老妪模样,你恐怕是不认得我了吧。”

“又或者,你早就投胎到不知哪家了吧。”

“我不管,只有我们还有相遇的机会,你该将从前欠我的,一一补齐给我!”

——

临安公主容氏,文帝第十二女也,昭容涂氏所生,出生时天降异象,北境匈奴归顺,遂得封号。

年一岁,其父文帝驾崩,其母涂氏被毒害,养于其兄德帝膝下。

天同二十年,容氏年十七,德帝赐婚于礼部尚书妻弟柳亦淮,赏公主府于都城。六年后,亦淮殁,二人无子,容氏未再嫁,寡居于公主府。

天齐元年,容氏与友创妇女联合会,任会长之职,养孤女数十,有教无类。

天齐五年,容氏美名远播匈奴,险些以安定北境之名,被迫嫁于匈奴单于,幸得定北侯江照白击退匈奴,得以长居与都城。

容氏一生守节,虽不识武,却为女武将之首,领女将童氏、江氏戍于都城,创女官职位于后宫。

天顺七年,临安大长公主容氏薨,终年七十三,与其夫亦淮合葬于公主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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