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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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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东月鸯觉得萧鹤棠比她以前认识的样子放肆了好多, 他对她的言语中总透露出一种不再抑制压抑自己的调戏。

以前萧鹤棠会这般和她调笑吗,不会,他只多讲几句话, 然后表现得很不在意,与她刻意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 哪像现在会上手了, 对她动手动脚。

东月鸯胆战心惊地问:“你要做什么。”

萧鹤棠看她吓得花容失色, 不仅欺负她的心思往外冒, 欲-念也像泉水泛滥不止, “你才是要做什么, 想去哪儿?”

有上回经验,东月鸯没有随意挣扎,被迫坐在他大腿上, 撑着萧鹤棠的胸膛说:“你别拉我, 我要下车透透气。”

萧鹤棠:“舆车出行, 最好还是不要随意下去,不然你去了,还要叫前后随军的军士们陪你一起停下,这样拖慢行程,何时才能到穆周郡。”

那真是好大的阵仗, 东月鸯还不够资格叫人等她。

于是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但她又不想跟萧鹤棠坐在一起, 她妥协道:“那我不下去了,你放开我,我去另一边打开窗透透气, 这样总不碍事吧?”

萧鹤棠好像和她杠上了,“不行, 已经开了一扇窗了,再开风灌进来,炉火岂不是要灭了。”

东月鸯:“那又怎样,火灭了不能再点?”东月鸯不能理解。

萧鹤棠:“它烧得好好的你又为何一定要它熄灭。”岂不是多此一举。

反正怎么样讲萧鹤棠都有他的道理,而东月鸯就像无理取闹,拿他无可奈何,加上受制于人,只能任由摆布,她把头别开,独自生着闷气。

“有本事热死我。”

骤然听见东月鸯嘀咕的萧鹤棠算不上瞠目地看向她,只是眼底的谑意更浓,目光更深。

东月鸯比被人抓起来送到春宵楼折磨时精气神好多了,脸肉也不像此前那么消瘦,虽在军营身不由己,时时防备被找麻烦,但至少吃喝少不了她,气色看起来润泽,脸也白里透红的。

她热是因为刚才一直在炉火边煮茶,穿得厚实,体质容易出汗,觉得闷了才想透气,这会离开炉火的确减轻不少。

不过是找借词,不想跟萧鹤棠接触才一直念叨着热。

萧鹤棠抛出饵食:“你冷静下来,心静自然凉,想不想听我审讯后得到的消息。”

这是他们之前的交易,东月鸯能出现在他眼前,就代表她同意暂时照顾他的起居了,心甘情愿可不比强迫好?作为回报,萧鹤棠当然也要履行诺言。

东月鸯双目静静望着他,刚才的闷气不生了。

萧鹤棠满意地挑眉,暌违已久地把知道的实情抖出来,“你和世叔世母因望天城被强盗祸乱连夜逃走,在一个叫乌云山的地方稍作歇息,当日没过多久便遭遇埋伏,护送你的镖师死的死伤的伤,你与世母在一起,和世叔弟弟分开,随后你被人带到了弋城,路上情况就是如此,我说的对不对?”

过程就是这样,但她死里逃生的经历,从萧鹤棠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让东月鸯恍然如梦。

萧鹤棠说这些时,也有回忆。

聂震虎睡得沉呼呼的,被踩醒后,对萧鹤棠并不服,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人其实并不是怕死,相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用尽最后一丝胆量叫嚣,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等到萧鹤棠命人把他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放进打铁的炉里溶了,他才知死到临头,恐惧到尿了一裤子,“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将军饶命……”

“我们金乌寨虽然是三个当家,却并不齐心,相互勾心斗角,这次打望天城的主意的是我们二当家想出来的,他说各地都乱了,皇权式微,就想图谋霸业,让大伙跟他一起先抢下一座城池管管,占地为王,等时机到了,朝廷有诏安的机会还能封个王侯将相当当。”

萧鹤棠听得面无表情,也没露出任何讥讽轻蔑之意,但聂震虎就是从他无声的静默中感受到了嘲弄,封候拜将岂是说说那么简单,他们一群穷凶极恶干了坏事的人占据一座山,当个土皇帝当当也就算了,想位极人臣,简直痴心妄想。

“二当家说,望天城乱了咱们正好争一争,他有办法能让人放我们进城,于是我们便夜袭了城门上的护城军……后来他又说,想用钱财打通人脉,最好是和邻近的势力搞好关系,还有向天下招募愿意来协助我们的人才,所以缺钱,缺好多钱。”

凡是路过望天城的商队、人家就没有他们不抢的。

至于东月鸯,她也不过是他们盯上的一条大鱼,谁管她是什么身份,没想到牧信衡那家伙心肠歹毒成这样,他作为二当家常在外游荡,臻选他们可以下手的对象,他连自己亲姨母一家都不放过,表妹的财物也敢贪!

听说他表妹从小在庸都郡长大,嫁了个好人家,可不知发什么疯,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竟然跟自家夫婿闹和离。

聂震虎唯一后悔的是,没好好打听牧信衡表妹的来路,此人真是阴毒,若让他知道此女夫婿是朝廷亲封的大将军,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动。

“其他人呢?”

东月鸯被卖到春宵楼和母亲分开,其他人一概不知所踪。

聂震虎:“不,不知道,我因与牧信衡不和,一直想找法子报复他,这才中途劫人,将他表妹带走,其他人,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既然能对自己表妹下手,想必他的姨父姨母也不会放过,可能都被……”

都被杀了,萧鹤棠知道聂震虎是想说这个,他从审讯的回忆中抽离,对上东月鸯痛心震惊的目光,陡然听闻噩耗,她还反应不过来,眼神呆滞,面色惨白,“是说我父母……仕旻,他们……”

本来想再晚些告诉东月鸯这样的实情,但有朝一日她总会知道的,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求助于其他人,长痛不如短痛,萧鹤棠按住她的肩膀,将心碎不已的她慢慢往自己怀里靠,“也不一定,他说的也是猜测,你就当他们还活着,只期望你那表哥,还能看在曾经情分上,只图财不图命。”

都是亲戚,何来深仇大恨抢了财物还要杀人呢。

东月鸯也知道萧鹤棠说的话是安慰她的,可情绪上头,难免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眼睑处一碰,东月鸯愣了愣。

萧鹤棠罕见地没冷脸讽刺她,反而替她抹泪,“别哭了,等找到牧信衡,就还有一丝期望。”

东月鸯难过到说不出话来,萧鹤棠根本不知道,这辈子要是父母兄弟都死了,那她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她突然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未卜先知,就这样活过来又有什么用。

东月鸯趴在萧鹤棠怀中默默流泪,竟也没有抗拒他此时的安慰,大概很需要这宽阔的胸膛让她枕,只可惜东月鸯告诉自己,不能枕得太久,不能太过依赖这短暂的温柔,萧鹤棠还要娶妻,人家是护国大将军,前途光亮,她一介白身,以后还要是多多考虑自己的出路。

东月鸯没靠太久,便主动离开了萧鹤棠怀里,她哭得秀鼻眼尾一片通红,抽噎着捂着嘴说:“我知道了,多谢。”

用过就丢,表现得十分生疏,萧鹤棠垂眼睇着她,除了惊讶她居然这么快恢复,心里承受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大,除此之外,并没有阻拦东月鸯的离开。

本来因为舆车内炉火太热,东月鸯感到不适,现在听闻父母兄弟的消息,通身都是凉意。

她窝缩在一旁,和萧鹤棠隔着距离,不吃不喝,靠在角落里独自哀伤。

此次去穆周郡行军的速度很快,萧鹤棠无意在野外扎营,在天没黑之前就进了城门大敞,迎接他到来的太守府。

东月鸯下车时,勉强缓了过来,她哭了一路,初始很怕萧鹤棠凑近安慰,泪流多了又担心会被萧鹤棠嫌烦,她已经很压抑自己很小声了,后来见他一直没吭声,才减少了这样的担忧。

彼时天还是亮着的,太守府里来了许多客人,众人注意力都放在萧鹤棠身上,很少有人留意到东月鸯,有陶成在,似乎都只当她是萧鹤棠身边的一个年轻婢女。

不过就是因为是萧鹤棠身边的人,也没有人薄待她,就连太守府的女眷对她也有几分客气,太守府夫人的婢女更是拿她当自己人结交,“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名儿,大将军他们去屋内喝酒吃肉,自有人伺候,我等在外面等着就是,随我一起过来吧。”

东月鸯看向萧鹤棠的位置,他们刚到,穆周郡的人来接,那些军士将领还有幕僚与他们的人热络地聊在一起,萧鹤棠更是被簇拥在中间,正在和穆周郡的太守寒暄,没有人顾及到她,仿佛她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情况东月鸯本已料到,不过因为今天刚得知家里人噩耗,见此画面与热闹格格不入,她便有些心不在焉,果然她跟萧鹤棠是两种人,殊途陌路才是正道。

年长的婢女还在等着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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