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2)
第 65 章
安玉溪接到电话时正和仓库的师傅讨论辅料安放问题。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早发现A区仓库某处漏水,损了一批辅料,最近平台又有活动,产品已经申报,正是要大量出货的时候。
“老板,”张师傅询问他意见, “那我让小王先去把仓库修了,面料的问题您看怎么处理宋老板说上次送来的就是最后一批,没了。”
安玉溪头疼,合作的人里宋连江是最抠门的,宁缺不多: “我来联系他吧,你先去忙。”
“好,那尽快到位啊,这款里布的花色不一样,其他面料用不了,接不上的话G01就得停一停。”
“我知道。”
“诶。”
张师傅回车间,安玉溪出厂子拦了辆计程车,向司机报了地址。
宋连江的合作商不止他一家,囤货不会少,更不会出现面料接不上的差错,只是别家有更大需求量所以先供着别人。
因此他得亲自出马,从人家嘴里扒出点料出来。
司机猛一刹车,安玉溪往前栽,小臂撑了下前座椅背,司机回头说不好意思,有辆电频车突然蹿出来,他道没事儿。
捡起从手中滑脱的手机。
傅寒松来信息。
[我现在高烧40度,你什么时候过来]
40度
安玉溪微愣, 40度得上医院,得吊水。
电话里傅寒松没说烧得怎么样了,可不管怎样,自己去了能有什么用,他已经关照他好好休息,不行就叫人送去医院,只要他一个电话,多的是人愿意为他鞍前马后,哪用得着他安玉溪。
[你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或者朋友陪你去医院,该吊水吊水,该吃药吃药。]
发送后,对方秒回。
[你不是我朋友!我不是打你电话了吗!]
[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吗]
[我比不上你工作重要是吗]
再聊下去就是吵架,他不理他,然而一分钟后,消息不断涌来,一条接着一条。
[安玉溪,你不来我就不吃药,把自己烧死得了。]
[记得空了来给我收尸。]
[追悼会我会发你一份请柬,到时一定要空出时间来,不然我傅寒松死不瞑目。]
[知道我怎么发烧的吗昨晚我淋了一个小时的雨,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我什么招儿都用上了,我这辈子都没为谁做过这种蠢事,你到底来不来!]
白痴。
安玉溪骂了句,知道蠢还这么干,简直无药可救。
“师傅,调头,换个地址,”他道。
终究于心不忍。
司机在前方路口转弯,大约半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安玉溪扫码下车,在住宅大门口摁了摁门铃,可是没人来开。
这头猪,该不会把阿姨都支走了自己昏死在了卧室
这么想着,他直接输入密码进门,傅寒松的房子他来过几次,甚至密码都设成了他的生日,家里有合他尺寸的拖鞋,有他的专属水杯,连装修都换成了他喜欢的暖色调,听晏词说,这些都是傅寒松向许少淮取经来的,真是兄弟。
“傅寒松,我上来啊,”他在楼道口喊了声。
说完,上楼。
傅寒松面色潮红,穿着一身居家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半儿是真虚,一半儿是故意装弱。
安玉溪看了就来气: “真是有病,不是身体,是你脑子,你怎么想到的这种馊主意,到底多少度,体温量过了没有”
傅寒松撑起上半身,拉开抽屉: “体温计,退烧药,感冒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免得你跑腿。”
“……”
安玉溪抽出傅寒松脑袋下的枕头抽他: “你神经病啊!”
傅寒松擡手一挡: “你干嘛!”
“干嘛抽死你算了,”安玉溪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 “还给我准备呢,你就是有病,脑子有坑,身体不是自己的不用珍惜啊,还故意耍这种招非要我来照顾你,就你这样的,我喜欢你才有鬼!”
“那我能怎么办!”傅寒松不停格挡, “对你好,对你体贴,对你关怀备至也不见得你多看我一眼,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嘭嘭!安玉溪又抽他两下,怒喝: “吃药!”
“你喂我!”
“自己没长手啊!”
“我现在是病人,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安玉溪在床边坐下来,吵架也累人,他尽量心平气和: “哪些药吃过了哪些药没吃”
傅寒松说: “都没吃。”
“我真是谢谢你,”安玉溪狠狠剜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耳温枪,测了下,发烧不假, 39.2.
然后拆了退烧药,倒了水递给傅寒松。傅寒松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急赤白脸,接了水杯便喝,又乖乖吃了感冒药。
但作妖不止。
“小溪,我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一直在等你,你给我弄点”
“弄点砒霜吃不吃”安玉溪送他一白眼。
“我说,”傅寒松撑起身体, “我只是想见你,而且我是真生病,你给点好脸色不行吗”
“我跟你说了我在忙。”
“再忙不是你这个忙法,”傅寒松虽然不喜欢掺和家里生意,不喜欢束缚,但是经商的门道,如何用人他还是懂得许多, “你不能什么事儿都自己揽过来,得放手,得学会培养自己信得过的人,把不同人才放在不同岗位,你只要掌握自己品牌的定位,运营的大方向,剩下的让手下人去做,明白吗”
“我明白,可我就是…。”
“就是不放心”
“嗯,”聊到生意,两人之间不再剑拔弩张, “我不想把公司办砸了,不想让我爸妈失望,不想让晏词白白投资。”
“你不需要顾虑那么多,做生意和我投资一样,”傅寒松把枕头垫回脑袋下, “有失有得,是正常事,放松心态,否则有一天你会把自己拖垮。”
“道理我懂,但是你知道我性格是这样,谨小慎微。”
“慢慢来,没让你一下子改。”
傅寒松双手枕在脑后,道: “我给你一个承诺,不管将来我们成不成,或者永远只是朋友,我都是你坚实后盾,天塌下来我给你顶,所以你放手干。”
安玉溪为之动容,可看傅寒松说话时的闲散样,他不确定有几分真。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傅寒松堂而皇之的闯进他生活里,有时逼得他跳脚,有时又能认真给他意见,偶尔散发一下身上的光芒,害他没有那么大的决心一下子把人推开。
可能错的人是自己
既没有勇气去管傅寒松夜场的那些事,又不够狠心做了断。
“不用,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我自己会做好,”他道。
瞬间把人推远。
被推开的感觉不好受,傅寒松擡起小臂搭在额头上,仿佛有些卸力,这两年他被安玉溪推开了无数次,原以为会习惯,但似乎怎么都习惯不了,闷痛感团在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比发烧还难受: “总之,我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你记住就好。”
“谁要记住,你管好你自己吧,”安玉溪撇嘴, “不是要吃东西吗我帮你点外卖还是熬点粥”
“我要你熬粥。”
“事儿多。”
安玉溪起身,傅寒松抓住他手腕,一把将人拽回来,也只有聊工作时安玉溪才能乖顺地坐在他面前。
安玉溪跌坐床边: “干嘛”
“来之前在忙什么”吃不吃东西无所谓,傅寒松就是想多看他一会儿,大约是生病放大一个人的情绪,心底痒得难受,想抱抱人,可真要动手,眼前的人又会炸成刺猬。
“昨晚仓库漏水,损了一批辅料,我正要去找宋连江,”他边说边抽手,没抽出来,傅寒松紧握着不撒手,心里一叹,随他去了。
“他啊,”傅寒松见过几面,什么人什么性格,他聊两句就摸透了, “但凡你要告诉他,我在追求你,你看他上不上赶着给你送货,还用得着你自己跑去谈”
“谁要用你关系,我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一说你又急,你不让我插手我不是没插手吗。”
傅寒松不想做那个讨嫌的,道: “我看你办公室的郑奇嘴会说,能来事儿,以后你就找他代表你专门接洽姓宋的,偶尔塞点红包给点红利,什么话都好说了,这人就这样。”
“你…。确定能行”安玉溪狐疑。
他没有深入研究那些老板的性格,谈合作就是按照谈合作的正经方式,不喜欢花里胡哨,不过也不是不能圆滑一些。
傅寒松得意: “我的眼睛错不了,信我。”
“那我试试。”
“还有一件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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