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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问当时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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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下意识说道: “当然是殿下了,我觉得殿下要好一点。”

萧瑜问她为什么,冬儿便说是因为她认为萧瑜更合适,如果换做梅音来说,或许就是萧琳了,这显然是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那,如果没有偏心的感情呢,这样来选谁更合适呢”

冬儿笑了笑,道: “那就选不出来了,殿下和二殿下都很好,谁做皇帝都很好,但是不可以让太子殿下去做,他不是一个好人。”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萧瑜的弦外之音,总之冬儿的回答很简单,却也解答了萧瑜的疑问,他轻叹了口气,抱紧冬儿。

冬儿不喜欢听萧瑜叹气,她希望萧瑜每天都能笑呵呵的。

“殿下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啊,如果是因为这个烦恼可就太笨了呀。”

“为什么”萧瑜擡起头注视着冬儿, “我只是觉得自己抢走了许多本属于二哥的东西,如今没有什么脸面面对二哥,在我心里,二哥会更适合做一位君主。”

冬儿也有些纠结了,她不明白这个“抢走”中太多的深意,她只知道,萧瑜心中其实还是很想做皇帝的,她可以不做皇后,那应当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她愿意支持萧瑜,是因为他开心。

萧瑜见她不答,轻轻摇了摇头,道: “没事了,是我心中还有纠结,无论如何,如今我只想和你永远都不分开,希望今后日日能见到爱人与至亲之人。”

“好,冬儿永远都不离开殿下!”

萧瑜称他担心梅妃与萧琳会被太后刁难,会同萧琳一同入宫,若是冬儿有什么话想带给宫里的人,他都可以代劳,冬儿想了想,把自己抄写的《阜丰集录》中记载西域通商的部分送给梅妃,希望她看到之后就没有那么想家了。

此外,冬儿还写了一封小信,向干爷爷报自己和梅音平安,亦叮嘱萧瑜一路注意安全。

*

近午时,皇宫宜兰园,萧竞权半枕在梅妃腿间,一面听着宫姬弹奏,一面握着她的手仔细磋磨,萧竞权看着她不曾有一分变白的青丝,轻叹时光易逝,却独独在他一人身上反复,今晨他看镜中自己,忽然觉得苍老了许多。

“人哪里有不老的,臣妾也老了,再也不是当年的年纪,比不得年轻漂亮的新人。”

萧竞权坐起身,将她的脸扳过,笑道: “兰儿,你这是怪我昨日召了新入宫的良媛侍寝吗朕今日不是来陪着你吗”

梅妃淡淡道: “没有,只是说实话而已,比起那些汉人女子,臣妾已经老了,西域女子本就容颜易老。”

萧竞权安慰道: “不许胡说,你还不到四十岁,怎么能称自己是老人”

他命宫姬停止奏乐,叫她上前来问,如今的哲贵妃容貌如何

那宫姬回答: “陛下,娘娘息怒,贵妃娘娘的容颜自然是绝世之色,奴婢等怎敢妄而作评”

也不管梅妃笑没笑,萧竞权闻此言倒是很开心,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丢给了那宫姬,让她退下。

萧竞权向梅妃解释,称新来的良媛是朝中文臣之女,他对她并无多少感情,让她入宫只不过是为了稳固朝堂。

梅妃不置可否,反问道: “若是陛下不喜欢,那为何不将她赐给皇子们”

萧竞权笑了笑,告诉她如今几位成年的皇子已经封王迎娶王妃,其余几个皇子又太小了,还不到成婚的年龄,何况那良媛出身不算显赫,即使赐婚,也只能做一位侧妃。

梅妃点点头,轻声道: “不过不赐婚也是好事,想在西域,男女成亲也有部族之命,可是终归是要两厢情愿才能结成夫妻。”

萧竞权笑容一滞,道: “兰儿是在说琳儿和颖王妃之事”

“算是吧,”梅妃懒懒说道, “臣妾不喜欢她,琳儿见她也没有几分好颜色。”

萧竞权放松下来,将她揽在怀中,笑道: “为何不喜欢她,可是她惹你生气了。”

梅妃抱起自己的养的猫,随口说道: “不喜欢可不用什么理由,每次见到她我便觉得不喜欢,何况她父亲,就是那日见到的薛大人,我也不喜欢他。”

“好好好,你若不喜欢,那就不再见他们,朕会告诉琳儿,今后不许颖王妃入宫见你。”

梅妃懒得再提,反倒是萧竞权自言自语起来,问她薛妙真与萧琳是否真的不睦,是否他当日强定下这桩姻缘错了。

“陛下可曾听说琳儿在幽州遇到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是皇后娘娘母亲族中的女子,两人倒是情投意合。”

萧竞权道: “朕有所耳闻,怎么,琳儿向你提起过此事”

“昨日陛下罚他跪在殿中,臣妾向陛下求情,带他来宜兰园上了些药,让她吃些东西。

“朕昨日并非是——”

梅妃打断萧竞权的解释,自顾自说下去: “听琳儿言语间形容那女子,应当是用心喜欢的,只是苦恼薛妙真,也担心陛下责难,反倒让臣妾想起了当年出来中原,陛下也为臣妾力排众议。”

她随意提起当年之事,萧竞权想起心中不面一阵澎湃心潮,将梅妃抱得更紧。

“兰儿,没想到你能记得这些事。”

梅妃又道: “所以臣妾想,不如就允了琳儿,让他娶了那女子,想来皇后娘娘母亲族中的女子,身份和教养也不会差。”

萧竞权思索片刻,称自己知晓此事,会细心考虑。

“不过,陛下可不能和太后提及此事,不然太后又要记恨臣妾了,若是单骂了臣妾,臣妾倒也不委屈,可是听闻太后为此事动了大怒,不仅责难了琳儿和臣妾,连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也没有放过。”

两人正说话间,有宫人来报,称颖王殿下前来,梅妃装作不知道他将要前来的样子,忙起身至后殿更衣。

萧琳携几位侍臣前来,见到萧竞权后确有几分吃惊,萧竞权便命宫人侍臣等一并退下,殿内只留父子二人。

“昨日回去后,可有怨恨朕”

“儿臣不敢。”

见萧竞权擡手,萧琳才起身,行至萧竞权身边坐下。

“方才你母妃告诉我,昨日在殿中跪伤了身子,可有此事”

萧琳淡淡回答: “昨日父皇摔了一个茶盏,儿臣所跪之处不防有些碎瓷片,故而弄伤了腿,如今已无大碍了。”

“你这孩子!”萧竞权眼神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懊悔, “为何不同朕说明朕只让你罚跪思过,却不曾让你遭受刑责,你真是——”

“儿臣有罪,亦不敢多言,望父皇息怒。”

“琳儿,你这样说是与朕赌气,责怪于朕吗”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梅妃更衣后回到前殿,萧竞权这才没有发怒,让萧琳向梅妃行礼。

“琳儿,此时前来找你母妃所为何事”

“太后命儿臣带人入宫,儿臣不愿,故而请求母妃同儿臣一同前往太后宫中。”

“真是胡闹!”萧竞权拂袖, “你难道不知太后一直对你母妃不甚喜爱,让她同你一同前去,岂不是逼着太后责罚你母妃”

萧琳如今也学得了油盐不进,任打任骂却不听半分劝解的本事,让萧竞权很是头疼,他已经没有几个能干的儿子了,若是真罚得重了,伤了萧琳的身子让他与自己离心,难免留下祸患。

梅妃也在一旁劝解,萧竞权无奈让萧琳起身,仔细问过那女子的身份,让她进殿面圣,萧琳却答,她并未跟随入宫,他担心太后会对她发难。

萧竞权不禁又是一阵恶火灼心,质问萧琳这是何意,萧琳便又说起了昨日于紫宸殿对萧竞权所言。

“儿臣所愿,一如昨日所言,请父皇彻查薛氏一族,也请父皇允许儿臣继续追查幽州一案,儿臣不信,那封指明薛承容当日写信郗恒郗悔构陷的纪王的书信在儿臣回京前夜丢失,此事必定与薛承容有关,儿臣不在乎自己的声誉或是地位,即便此案彻查,牵涉儿臣,儿臣也绝无悔意!”

他要与薛妙真和离。

他不想和薛承容这个谋逆之徒的女儿继续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能容忍薛承容逍遥法外,这一番慷慨陈词,当真是把萧竞权气得浑身发抖,直言要废了萧琳。

二人又是一番僵持,萧竞权饮下梅妃递来的茶,长叹一声,让侍臣进殿,命他前去太后宫中告知太后,只称萧琳感染风寒卧病在床,不便入宫,午膳时他自会前去请安,商议有关颖王妃之事。

萧琳面上依旧看不出神色,向萧竞权叩首谢恩。

“陪你母妃用午膳吧,明日朕会去你王府中,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疯魔,不惜几次三番与朕争执,连自己今后的前途也一并不管不顾了,真是愧对你母后临终所托!”

他起身离开大殿,不见萧琳低垂的眼眸下深深的恨意,待他走后,萧琳才向梅妃郑重一拜: “多谢母妃,儿臣感激不尽。”

“本不料到他下朝后会到我这里来,我也是无奈出此下策,如今看来倒也省了不少麻烦,太后那边,就让他们母子二人去争辩吧,我见你消瘦了不少,想必在幽州终日劳碌,这段时间就和你心爱的那位女子好生在家中修养吧。”

萧琳点点头,上前压低了声音,轻声道: “母妃,瑜儿也来了,就在殿外。”

梅妃闻言眸光一动,让侍女前去准备午膳和点心,萧琳乘机命自己的侍臣进殿献物。

萧瑜捧着贺礼缓缓进殿,待宫门关上,便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思念与愧疚,上前将跪倒,将梅妃抱在怀中。

纵然她再是坚强,纵然在萧竞权和众妃众臣面前装得再是不屑一顾,面对自己在这世上连心的骨肉,梅妃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屈辱和痛楚,默默落泪。

当日萧瑜在幽州被郗骏平一剑穿心几欲毙命,萧琳再三考量还是写信将此事告知梅妃,纵然得知萧瑜无恙康复,她却仍是寝食难安,如今见到萧瑜平平安安出现在她面前,心中积压的忧虑才终于卸下。

萧瑜知道她在皇宫中过得艰难,暗恨自己无能,不能带母亲一同离宫,让她还要继续面对萧竞权献笑承欢,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梅妃仿佛知道萧瑜想要说什么,轻声道: “瑜儿,我日夜盼你回来,又想你不要回来,如今能见到你,我就安心了,其余的事,你不必多做考量,我在这里很好。”

母子二人稍叙片刻,萧瑜将冬儿所托转交,简单询问了一番宫中的近况。

梅妃毕竟是班兹贵族女,九部公主,从前手握大权,呼号千万人左右,不要说是让她掌管着后宫,就是将朝廷交付她手中,她也不会比萧竞权做得差。

如今后宫之中无人能与她抗衡,平日里她也常住紫宸殿中,不时能在萧竞权面前帮萧琳说话。

唯一令人意外的,大约就是四皇子萧珍如今常来探望梅妃,前段时间听闻萧瑜重伤,梅妃身体不适,萧珍常带着萧璇前来宜兰园中侍奉汤药,任梅妃劝二人不必前来,也阻拦不得。

萧瑜便道: “四哥从前一年都不见母亲一面,想必是见到母亲如今执掌后宫,想必也不敢怠慢,亦或是萧竞权命他前来。”

“随他去吧,我只将此事告诉你们,另外宸妃似乎不大好,她总是疑心靖肃王之死,说是当日萧瑰死在御苑中乃是被他人所害,前几日太子也常来见我,言语之中提及此事,想必是宸妃教他的。”

宸妃日日在宫中咒骂梅妃,扎纸人,做法事,用的方法数不胜数,自然被想看热闹的宫人传到梅妃这里,她却一一将流言蜚语压下,不做理会,即便是萧竞权问起,她也帮忙搪塞,还命御医为宸妃尽快诊治。

萧瑜听到这几人的名字,深埋心底的仇恨与杀念再度涌上心头,轻念一声: “还有这样的事……”

宸妃知道萧瑰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萧瑜虽不曾仔细讲过,她却也能料到此事与萧瑜有关,看萧瑜目光沉沉,杀心炽烈,梅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此事你们二人拿个主意吧,并非我不想处置她,只是想太子如今对她言听计从的,太子妃为了宸妃之事劝诫太子,还被他痛打了一回,以至小产,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想来多留她几日,说不定能闹出更大的笑话来。抓兔子有时不用费力,老鹰在天上振翅几声,有些兔子便吓得自绝生路了。”

她注视着萧瑜说这些话,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好母亲,对萧瑜的关爱很少,如今他长大成人,不论他做什么事都不会强做阻拦,只是希望萧瑜不要再做危险的事。

不论这是萧瑜口中的第一世还是第二世,她只有萧瑜,也只有这一次保护好他的机会。

“孩儿明白,母亲不必担忧此时,都听母亲的安排就是。”

“好,既如此,我便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这两件衣裳是给那两个小女孩的,你们记得带回去,若是没有旁的事便回去吧,以免萧竞权生疑。”

萧瑜与萧琳对视一眼,确认无旁人耳目后,便问起梅妃有关从前班兹银筑将军之事。

萧瑜幼时并非没有听过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其中最多的重伤,就是称他为梅妃与银筑将军的孽种,污染了皇室血脉,因此他尽量避而不谈此事,前世梅妃薨逝,有关银筑将军的秘密永远尘封,萧瑜也并无所知。

今日,两人将有关薛承容与当年纪王之案的发现,以及萧竞权有可能的鸠父弑兄一事简短地告诉梅妃,问她是否知道银筑将军可能身在何处。

这个名字显然勾起了梅妃的伤心事,她的眼神都被蒙上了一层灰。

“母妃若是想起从前之事,那我和瑜儿就先退下了,此事并不十分着急。”

梅妃摆摆手,便轻声道: “若不是你们二人来问,我应当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轻叹一声道: “阿筑应当是死了,去年那事败露之前,在我还有几分自由时,也曾派人打探过他的消息,可并没有任何发现,当年他护送我来到中原皇城,萧竞权曾为他安排了一处住宅,应当是在玄武大街洪阳坊旁,可是那里已经易主了。”

当年班兹族人遭萧竞权诱骗屠戮,银筑将军曾潜入京中,希望带梅妃逃出京城,可是二人最终失败,梅妃最后一次见到银筑,便是在那处屋宅,那时她身受重伤,经郎中诊治时才发现已有身孕,她已经有了和萧竞权的孩子,那个孩子正是萧瑜。

当时的情景,要么二人双双身死异乡,要么梅妃留在京城中,银筑回班兹扶持梅妃族弟,或许班兹还能保留一线生机,二人万般无奈,在京城苦别。

银筑离去前,曾用梅妃的刀刺面为誓,答应梅妃他一定会回来,若有一日,他一定会向萧竞权报仇雪恨,可是当日一别,他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梅妃思虑片刻,忽然起身前往寝殿,从妆奁深处取出一把做工精良,削铁如泥的班兹狼爪短刀,将其交给萧瑜。

“当日我们曾交换了彼此的武器,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若是能有什么用,瑜儿便拿去吧。我留着此物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萧瑜捧着那短刀,忽然沉默良久,后问道: “母亲如今还相信银筑将军的誓言吗”

梅妃冷声道: “不,我们不讲誓言,他既然曾向我承诺要终身为我效命,这便不能更改了,他离开前用我的刀子在脸上刻下印记,直到死他都不会背叛承诺,他死了,我不会怪他,他若是活着,我便会一直等下去。”

“孩儿也希望他没有背叛母亲,母亲不必伤心,他死了瑜儿找到他的尸骨,他若活着,瑜儿便让他亲自来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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