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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风鬼唱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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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人的洞房,和旁人不大一样,或许这样的事人人都不一样呢。”冬儿回忆起当日,脸上都是幸福与骄傲。

“但是我记得成亲那天我好开心,虽然什么都不太全善,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春琴沉在冬儿眼中闪动的光亮间,艳羡万分。

良久才点点头,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赤裸的身体又说道: “孟姐姐,你觉得我干净吗”

冬儿愣住了,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便答: “自然是很干净的,若是你想洗澡了,我就叫人去给你烧水。”

“我不是说这种干净,”春琴愤恨摇头, “我是一个没有贞操的女人,甘愿献身于人,在别人房中勾引主夫,又百般讨好他,让他纳自己为妾,你说这样的的女人是不是很脏”

她把冬儿吓到了,半晌后冬儿才说道: “是他逼你这样做的我相信你不是自愿的,你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如此痛苦的吗”

春琴点头又摇头,犹似冬日里大雪将压,抱在枝头无端飘摇的一片残叶。

冬儿拍了拍她的头,依旧是极尽所能地温柔说道: “你这样,先不要难过伤心,我给你讲一件事吧,拿贞洁这种东西来说,恐怕在常人眼里,女子的贞操就是要比女子的命还重要,女子这样想,男子亦是这样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爱你的人不一定会这样想。”

“兰哥哥的兄长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侍女情意相投,偏偏他们家里是高门大户,最看重体面和规矩的,为了家里的利益,父亲和他祖母就给兰哥哥兄长定了另一门亲事。”

“兰哥哥的兄长百般抗争可是抵不过父亲威命,还让那女子知道了侍女之事,偏偏那女子心量狭窄,手段阴毒,竟然在二人新婚那日把那侍女卖到了青楼去,害她被众人玷污,可怜那姑娘不堪侮辱,当夜便沉湖自尽了。”

“兰哥哥兄长至今都会后悔,他只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愤恨为什么自古时便有这样荒唐的规矩,把女子的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若是天下少一些这样的‘清白’之说,或许那个姑娘就不会死,就能等到他前去救她了。”

春琴听过,轻叹了声,道: “真可怜。”

随后她又小声说道, “原来天下还有这样好的男子……可是,为何我遇不到呢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豺狼虎豹……”

冬儿为她穿好了肚兜和亵裤,还说明天会让人给她做几件新衣裳穿,随后告诉春琴:

“不论遇到的是好男子还是坏男子,你都要自己争气,不能一味受人摆布,不能一门心思做爬藤的花,这样是经不起风浪的。”

见春琴点了点头,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文娘,我有些不明白,先前你一直护着郗骏平,可是那日你为何突然又要用刀杀了他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很傻吧,我当时还是没有狠下心去,我应当把他杀了的。”

春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曾洗了很久的手,可是手上的血却历历在目,变成鲜红的蛇信子,永久纠缠着她。

“孟姐姐,其实我是装疯的,我只是为了躲开他,躲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他。”

“那天我听见他伤害了你,又伤害了卫公子,我好生气,我也好恨,他已经毁掉了我,又把我心里唯一一点美好的东西毁掉了,所以,我才那样想杀了他,我也动手了,可是我没有那么高兴,我只想去死。”

冬儿抱着春琴,轻声道: “傻瓜,已经没事,无论如何,他现在不会欺负你强迫你了,你还这么小,你要做很多有趣的事,你怎么能想着死呢”

春琴哽咽说道: “有趣的事不,我已经不能了,你放心吧孟姐姐,我现在还不配去死,不过好在知道了,那不是爱,我以为我是为了爱他才做那些事,但是我明白了,如果他爱我,我去做那些事就不会痛苦,是你教给我这些道理的。”

“谢谢你,孟姐姐。”

春琴的眼神忽然坚定了起来,她看着冬儿疑惑又怜惜的眼神笑了。

“孟姐姐,接下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姓郗名文,乳名文娘,闺名湘琴,如今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只有大伯公郗恢家的一位兄长在世,他的名字叫,叫——”

春琴像是被人掐进了喉咙,万般痛苦,她像是做了一场长达数十年的大梦,声音也变得迷离。

“他的名字叫,郗骏平。”

*

看过这几日审讯时记录的卷宗,时隔多日,萧瑜隔着牢门又见到了郗骏平,他身上鞭痕累累,血污密布,他听见脚步声擡起头盯着萧瑜看,萧瑜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你恢复得真快,旁人若是中了这一剑,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瑜神色淡漠地回答道: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

郗骏平冷笑了一声: “你总是这样平静的模样,平静得可怕,真是厉害,真希望下辈子遇见你的时候,我们可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萧瑜面色不改,神色依旧是远人千里: “你想多了,这辈子我们不是敌人,下辈子,我们也不会是朋友。”

“为什么”郗骏平问道。

萧瑜垂下眼静静看他,回答道: “当日我就和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比起你的狠毒与自私,我实在是差之千里,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我的朋友”

郗骏平没有太多情绪,只说道: “好吧。”

“我只是一个郎中,一无功名,二无爵位,我不负责查案,如果你有什么想要交代的,还是请你同殿下及张大人说吧。”

郗骏平便说道: “我想见春琴一面,若是能见到她,我可以把一些我知道的事告诉你们……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郗恒郗恢,还有王谱,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你想见她可是你又怎知她的心意,她并不想见你。”

“还有,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了,如果你是想抗下这些罪名一心求死,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你把官场想的太复杂,又把利益看得太简单,我也许可以理解你对权贵的恨,但是你也的确是个被利用的愚蠢的可怜人。”

萧瑜眼皮微阖,轻声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开。

郗骏平喊住了他: “等一等,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你为何会知道我是郗骏平你方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推测罢了,其实我希望你不是,我希望你不是郗骏平,因为我希望春琴她与郗家无关,也希望杀吏案与朝堂无关,与当年的纪王谋逆一案无关。”

一提到“纪王”二字,郗骏平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望着萧瑜,眼中只写了几个字:

“你怎么会知道”

萧瑜素来凌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说道: “二殿下幼时便于与世子殿下交好,身边那位姑娘的父亲曾是纪王幕僚,与郡主殿下幼时一起读书,他们都认为纪王谋逆一案有假,你可以选择相信他们,亦可以继续选择什么都不说。”

他的声音顿了顿“不过我也承认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冒名顶替你父亲和郗恒是的谁,纪王一案有什么隐情,又同郗氏一族有什么牵连。”

郗骏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萧琳走入牢房内,命人放下了几篮食盒,一一放在郗骏平面前。

“你居然还在这里嘴硬狡辩,竟不知如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当真是无法无天,荒唐至极。”

张兆怒而说道,看向郗骏平的眼神满是厌恶。

“审死容易,审活难,你们说这些话做什么,要杀要剐,或是还有什么刑罚,都用出来好了。”

郗骏平颇有些看淡一切的意味,不屑道: “既然春琴不想见我,我也没有什么留恋和牵挂了,二殿下,不,我应该叫您颖王殿下,求您不要在我身上多浪费时间了,早点惩处了我,您也好早些回京城去,不好吗”

萧琳不语,命人将那些食盒一一打开,竟全都是郗骏平这些日子吃的饭菜。

“狱卒里有人不干净,收钱办事,这些饭菜里都下了砒霜,万幸送到你面前的东西都是由御卫亲自查验,一一用银针试毒,每日为你换成无毒的食物送到你面前。”

郗骏平依旧用一种怨怼的眼神望着萧琳,被张兆狠狠踢了一脚,才把头别过去。

张兆不满道: “我真的不知,你这般负隅顽抗,是在替何人隐瞒”

萧瑜看出来郗骏平今日不会开口了,便让萧琳和梅音一同离开,正出牢门时,忽见冬儿怒意冲冲前来,都知道她的脾气性格是最温柔和善的,一次怒都不发过,却不知为何脸上有了这样的神色。

旁人正疑惑间,萧瑜已经明白了冬儿想做什么,并不阻拦她,反而给冬儿让开了道。

冬儿向萧琳和张兆行了一礼,还不等张兆做出反应,便已经走到了郗骏平身前,擡手重重给了他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啪——”

郗骏平被她打得神色一滞,耳后片刻,却忽然笑了出来。

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牢房内外听得清清楚楚,别说是张兆,就连梅音和萧琳也震在一旁。

萧瑜这才上前去拦,握住了冬儿滚烫的手心,眼里藏着几分笑意,温声道: “打一下就好了,当心打得手疼。”

冬儿点点头,转而又有些“泼辣”地补了一脚,对郗骏平说道: “这一巴掌,这一脚,都是我替兰哥哥和你堂妹文娘打的,你真是个畜生,再没有比你坏的人了!”

她不会骂人,也不习惯吵架,唯一和她吵过架的就是宫里一同做事的宫女,可是那些都是不要紧的打闹。

“畜生”是冬儿能想到的最恶毒最凶狠的话了,这是她打心底的诅咒和愤慨。

萧瑜听到冬儿还想着为自己报仇,冷厉的眉眼彻底柔和了下来,忙带冬儿离开,让她不要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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