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2)
然后他就被迟言允给招呼了,两个人险些厮打在一起,游行打人可不是吃素的,没几个人见过他动手,他稳准狠地招呼对方的膝盖跟下巴,踩弯人的腰把人的整个上半个身子往后一掰,身体几乎弯成弓形……
呃,就差把对方送上西天了。
游行走着,顿闻操场一声大喊:“容倾!你怎么了?”
游行想,玩球。
上午是开会时间,容倾跟着同学下楼,浩浩荡荡几百颗黑脑袋攒聚在一起,讲话的老师从校长到副校长,再到教导主任……再到副教导主任,继续从百年树木说到同学们努力学习,再是从不要违纪违规说到被记大过公开处分的谁谁谁,容倾的眉心皱了又皱,校长大人又说:“让我们欢迎………我再将讲几句话啊……”
容倾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时候能休息,太阳底下晒了两个多钟头了,还没讲完,是要怎么样啊。
上午因为迟到一分钟被前教导主任狠狠教育了,说你迟到我要狠狠扣你班级的分!容倾嗯嗯点头,然后几分钟后就看见地中海踩中香蕉皮,一路从走廊这头滑到那头,当场摔个头破血流,大腿骨都摔断了……
120救护车紧急擡走,现教导主任还在说话,说同学们你们正青春年少应该努力,容倾高一听得认真,高三只想骂娘……热得要死的天教室不开空调也就算了,老师躲树荫下,学生晒大太阳,唧唧歪歪讲不完……
容倾没吃早餐,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只想干饭,干饭……
这会儿现任女教导主任又说我曾经怎么样,熬夜苦读……巴拉巴拉等等等。
砰!
容倾经受不住大太阳的这种暴晒法,直接倒在了地上。那声儿听得游行心慌慌的,这人惯不会吃早餐,他甩着单肩包翻过栏杆,便是朝容倾冲了过去,周围人声很吵闹,有人说赶快送去医务室,老师也暂停了下来。游行什么都听不清了,他推开人群,先是无奈叹了口气就只说:“我来吧,我是他弟弟。”
人潮褪去,游行弯腰打横轻轻松松抱起容倾,所有人只看到一个高个子皮肤白的男生带着人走了,有人说他是谁但又被上课铃声所打断,刚下课就要回去上课了,游行跟容倾的同伴同学说今天家里有事,能不能帮容倾请个假,班长说好。
同学陆续回去,风扫林梢,蝉鸣呕哑,怎么着都是叫个不停。
游行的脖颈汗水滑落,清凉的风拂过全身带来丝丝凉意。周一的上午仍然有早读声,各科老师的讲课声陆陆续续叠在一起,像是奇特的交响乐。校园外公交车正常行驶,每过几秒都有电动车穿行而过。二中大门口的红色展示牌写着欢迎某某某莅临我校,上课的校园是一种奇异的安静,几乎没有破败的气息,青春沉眠在上课的火山之下。
恰逢月考,班主任老师说这道题我讲过多少遍了,怎么还是做错了啊?
游行的政治老师极为喜欢板书,事无巨细写知识点,照抄就可以,抄讲义抄试卷抄到发狂,一整节晚自习从礼崩乐坏写到秦始皇的祖上三代,那一题还没抄完。数学题一个略字,气到脑袋发昏。
游行最不喜欢数学了,这玩意儿就是垃圾。
游行抱着人走到医务室时还在想傻逼的语文试卷为什么要有多音字?脑子抽了为什么月考要用2B铅笔填涂试卷?
昨天语文老师不忘找他谈话,说你上学期语文成绩不错,怎么这一次就考了八十五分?
游行怼了句:“题目太难了!”但周围一溜高分,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把试卷单选全填岔了这样的蠢事。
“……”游行把人放病床上,他先找医生来,医生说没吃早餐多休息,随即便去吃饭了。游行从单肩包中掏出一个保温杯跟两个苹果,他晾凉了水就去给容倾喂,这么些年游行单肩包必备的就是温水,他不爱喝但容倾要喝。
游行把一支葡萄糖兑到温水里,顺势扶起容倾的上半身送到他口中,表情平静又安然,劝告道:“喝吧。”
容倾闻见熟悉的烟味,他闭着眼喝下去眉头皱起便抱怨:“甜的?”
“……”游行剥了颗咸味奶糖送到他嘴中,自己也吃了颗,他说:“你乖点,喝吧,等会儿我去帮你搬寝室,你跟我住……”
容倾身上还盖着被子,他眉头拧了几秒又松开,手压自己的脖子伸了个懒腰,嘴中甜味变成甜咸味,他皮笑肉不笑后来是真觉得要发自内心笑了,“你怎么在?不是在上课么?”
“嗯哼?”游行倚在窗口抽烟,他指尖夹着长烟,看人醒了就把它掐灭在烟灰缸里。
容倾最讨厌他抽,表情好像是要抽死他了。
一看见他抽烟就不理人。
他眉眼慵懒,用调笑的口气道:“要去告状?嗯?”
容倾把被掀开伸直腿,他整个人身形高挑颀长,他走到游行的口袋中轻车熟路找东西吃,边翻边说我要是真去告状了你又怎么样?游行无所谓,他往上扔着打火机,同时又说申请外住是批不下来的,我找了盛今诺的父亲他答应了,你好好学习,宿舍的那些事你就别管了,游行说到游廖时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他笑出来又柔声说:“游廖找不到你的……在那之前……你先考试再说。”
“哦,”容倾满脸的怨气,他找了又找,表情酸苦,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游行从兜中掏出一颗扣子,又拿了新的钥匙串跟钥匙一并送给容倾,他轻声细语说:“生日快乐,去不去爬山啊?”
容倾没动,他盯着游行的脸,疑惑着看向他,游行又刷地抓东西在自己掌心,问:“要不要?”
“哦,”容倾脸表情完全臭了,游行见状也不怎么样了,他把凳子上容倾没看到的布艺熊一扔,便是甩到容倾怀中,他说:“你多大了……”
容倾耸肩,“你管我多大,你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他抱着熊,十分爱不释手。
“发了新制服你每件都要扯扣子……很重要吗?”游行无奈问,然后又说:“嗯,那还是随便你吧。”
容倾表情由阴转晴,他把玩着手中的钥匙,脸色乍得阴沉忽而又放晴,“不满意吗?”
“阿倾。”
“嗯?”
“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了。”
“你管我呢?!!”容倾把钥匙一捞到自己怀里,捞起游行书包中的苹果就走人,表情像是气炸。
“我跟盛今诺没关系,但我把他喜欢的人给打进医院了……所以那容老头找你的话就别扯上你自己。”
容倾算是好学生,游行名声却……但把校长的儿子打进医院,他还是不解。游行解释说就是很不爽想打而已,没管后果,开除就开除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未来。容倾没说啥,他一向比较温柔,他安慰说是不是看书没努力头很痛……游行不想说自己数学考了三十分的事,但容倾知道得很,其实无非游行班上的某个刺头刺激说游行很让人佩服,这么努力学习还是不行。
当晚,游行开车帮容倾搬完家,晚自习后,容倾便伙同沈曜一起去到高二三班的教室,他拽着那个说话调笑,本身恶意的男孩子,他一拳打得对方鼻青脸肿,还不忘用脚擡起对方下巴狠厉威胁:“你敢再笑游行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郅推了推眼镜儿,他嘴角勾起笑,随手将手术刀甩地下,心道他也在,不过学生时代,还是好好学习吧。
游行大抵是不知道这些的。
他哥可温柔最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