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2/2)
天空出现一道裂口,容倾屏住呼吸,意识体001脱离莫悠身体的刹那,他挥刀强硬一斩!
意识体001的精神体被斩成两半!容倾指尖一道白光,他道:“10%也不错……”
轰,意识体001赶忙溜进宇宙黑洞,屁股冒烟似的跑了。
他要的身体是完全可以操控的身体,可惜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软,可吃了几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周围一片东西落下去,容倾觉得奇怪,怎么就突然恢复意识了?
他才知道,陈莹莹穿着好看的公主裙,头发上别了一个很大的蝴蝶结,江树海抱着她躲过了乱石飞溅。
公主裙上的一片水钻落到容倾脚边,江树海低头把小女孩放下:“是我对不起她们。”
容倾看沈曜急急奔来,他慌张抱住陈莹莹,向江树海颔首,高山雪海之处因为001跟容倾的争斗而到处都是凌乱的痕迹。
另外一旁的白慈本欲与祁清涵开展一场激烈的搏斗,某种异样的声响一出。白慈不白了,他只想开摆,他对来的人喊了声:“爸?你不是死了么?”
白无常铁链一勾,白慈下了地府。
……
雪碎了。
以往的大雪落下是一片纯白,万事万物被白色的云絮遮盖,这是一种安心淡然的感觉。雪融化了所有思绪,遮盖了所有不安,于是心也变得悠然安静。一年冬将至,每一个人见过雪的人都会在心中油然期待大雪的到来,风吹得脸颊很冰,漫天的雪降下,如果一旁是暖黄的灯,便好像是进入了梦幻的某一处角落。
黑夜呼出白气中飘荡的沙雪,冬天过了一大半了。
容倾走到游行身边,打横抄起他,扔了右手的绷带。游行脸很白,看得容倾心酸酸的,他脱下大衣盖住游行的上半身,似乎对方的精力还是不太能够跟得上,容倾决定,反正是暂时处理完001的事情了,那回去可以睡个好觉。
——可以觉好久。
审判院的容怀书面对一大堆异能者,不惯着!初代抹杀力出手异能者纷纷抱着自己的头满是不解,舒临风赶忙开路拎着容怀书走开,叶迦南早在车里等着丈夫了,看着容怀书没事,她落下心使劲锤了了容怀书一拳,骂了声:“混蛋!”容风华等在外面,他与舒城凉面对面一笑。雪女在一旁默默看着,她捂着自己的心,她觉得舒城凉真……抽烟的样子真帅。
容倾一边带着游行回家,他擡手,沈曜没察觉到时间错回了炸弹投下的前一天。他叨咕着得放几天假了。他派去的专员找到了孩子,容倾把孩子的这段记忆也给消掉了,准确来说,这几十个小时内残忍悲伤的记忆都被抹杀掉了。
一切尚未发生。
所有的人跟物都还是好好的。
“爸,哦,我刚在逛公园呢!”
“好好学习啊。”
阿斌上山,他终是撞见了张满月。他们还记得这些事,于是年轻的情侣抱在一起,张满月并不忌讳将这些事告诉阿斌,阿斌星星眼夸赞张满月实在是太帅。宗之啸跟肖悦目光相对却无言,宗之啸说我妈死了我却一点也不难过,我只是对不起你。肖悦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说,没有对不起谁。于文文坐在车上,回去后她就赶往医院去看何雅彤,却看到虞琛嘴角全是淤青守在她姐病房前。
虞琛最终是赶到了何雅彤那里,只不过被揍得很惨。
肖悦听虞洋喊阿姐,她心想有些事情虞洋永远不必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阿斌还是没见到容倾游行,那房间内的秘密也被搁置。宗之啸看见了说:“这不是我奶的钥匙吗?”他又说:“你们看见我奶奶了吗?”时间回溯无法逆转该逝去的死亡,宗之啸又说我奶奶人很好的,我其实还有个妹妹,只是我实在是找不到……沈曜自然是不会将陈莹莹送给宗之啸,但是转念一想陈莹莹还有个亲哥哥,宗之啸父母也没有了。
他便将小孩送还给了宗之啸。
陈莹莹着急地喊:“哥哥……哥哥……我记得你……妈妈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宗之啸嗯了一声,随即才泪如雨下。
他无法怨恨任何人。
·
琅馆常年都是开灯的,其装修都是偏温馨类,米白色窗帘等等等。没有黑白灰的沉闷,也没有极简风的破烂意味。桌上是没喝完的半杯牛奶,不用说了,这是游行的。大的白色餐盘内全是白煮蛋的蛋壳,这是容倾的。游戏吐槽容倾本末倒置,容倾一边躺在沙发上一边把腿架茶几上说今天请个阿姨。
游行随便他,但还是很搞不懂容清纯的癖好,也不需要搞懂,他腿得养好些日子。祁蕴和陪弟弟去了,他在家窝着养病。游行一度对那个大餐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问:“有什么象征意义……么?”
容倾这会儿正要给游行换药,琢磨着得用碘酒……稍微不那么痛。
么字片刻就让容倾停顿了,游行赶忙换话:“等会儿——再!”
刚回来这几天容倾跟游行首选第一的就是睡觉,起码睡了三十多个小时,期间医生来给游行换药跟容怀书抱怨这……年轻人是去打仗了?容怀书没答,任由两个人睡死过去,反正嘴上都是笑。
游行看到酒精腿都软了,容倾像是知道他要躲,特别盘着腿坐地上给他换药,一拉对方的左脚踝,游行半个身体趴地上,像是虫蠕动一般往外爬,他使劲喊:“……别……痛……有虫……有虫……哥……等会儿换药,等一会儿……”
游行手掌压在深色地板,在琅馆旁也种了几株樱花,错季开放……在容倾的背后是一扇极其大的落地窗,樱花簌簌扑落,一树花繁铺满的花瓣碎如雨水一般轻轻吻过透明的窗户。
容倾表情无奈:“那我喊医生?”游行当即爬回来,端端正正坐好放平伤腿,他双手交叠搭在右腿膝盖上,半张脸埋下去,垂下的发丝松松软软,有几缕发丝散下来。
游行眼珠子没有转,心思动了下,他悄悄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容倾,右手便开始扯地上新纱布的线头玩儿。
“哥……”
“闭嘴。”
“哥……”
“干嘛……”容倾眼神专注地拆纱布,手上的动作很小心,纱布一点点搭在地板上,堆积成塔。游行手攥紧了眉头皱得很紧,后退不停,容倾握住他的脚踝没有松开一点力,他道:“这会儿知道厉害了?让你不要用异能……”游行放弃挣扎,那纱布粘着血肉终于被扯了下来,容倾手握上去指尖晕光,伤口缓缓治愈,他冷哼道:“就该让你吃几天苦。”他把自己的眼神从游行的锁骨上挪开,又起身叨逼:“你去洗碗?”
游行伤好了,他表示不去!
“你买那大餐盘什么意思啊?”
“就好看啊……不好看……吗?”
容倾起身把大餐盘上的蛋壳扫进垃圾桶,又用一双手端起来看了看,整个脸都没在了白盘子里,游行捂着嘴笑,容倾听见了赶忙抿起嘴,埋怨了句:“懒人……真的是……”他顺势把那半杯牛奶喝光,又道:“还痛不痛?”
游行摇头,他起身把刚处理伤口的医疗垃圾给扫进垃圾桶,不一会儿,地毯又是一片洁白如新,容倾在厨房忙碌,简单洗了洗杯子,游行忽而抱起胳膊仔细看他,认真专注地仔细看他。
游行靠在墙上头歪了下,他想起很多事又好像没想起,走马观花,表情十分探究,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他只是看。
容倾放回一个杯子扯出一张纸擦手,来回好几次得扯好几次。
游行继续看,眼神微眯如看什么有吸引力的电视剧般,他感觉他可以看容倾很久,从对方的肩颈到他就站在那里,可以凝视很久都不会腻。
容倾早就注意到了,他甩手把抹布一扔,手还是湿的呢,游行还抱着胳膊呢,便被猝不及防擡了下巴……
嘴唇相碰,日子好——宜亲。
“……”容倾偷了个吻,正朝他笑,“你偷看我!你竟然偷看我!你居然偷看我!”
“嗯,光明正大。”
“哦,我允许你多看……好装呀。”
“那抹杀力进化……”游行继续看他,目光柔情他垂了眼皮又擡起,他觉得爱上容倾,爱上这样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只是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有缺点也看得津津有味,他本想说我爱你但复而转身,随即拍了拍容倾的肩膀,假装有心事般摇头,“算了,都一样。”
容倾拉住他入怀,他犬齿重咬了下游行的耳垂,故意道:“什么不一样?”
“……?”狗日的。
“就化了一场雪嘛……”容倾又说:“你居然会在心里骂我……啧……”
容倾没说口的一声啧,华之都变天了。